作者:卟许胡来
不许:宝贝儿!心肝儿!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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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阿离不能说话,想要叫声好听的怕是不容易。萧言想,阿离若是能主动跟自己亲热,她倒是很愿意叫他几声好听的。
阿离、夫郎、心肝、宝贝,她都可以。
萧言嘴角带笑,眸光流转目光随意一瞟,就看到面前银光闪过,锋利的针尖跟她的鼻尖堪堪擦过。
若不是她反应极快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这针扎哪儿可就说不准了。
萧言瞳孔微缩鬓角渗出冷汗,后怕的看着身前的阿离,身着白衣的他如同出鞘的剑一样周身散发着寒意。
平时阿离总拿针吓唬她,可从来还没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萧言目光沉沉打量阿离,她这夫郎,莫不是被人穿了吧!
“阿离,你冷静些。”萧言见他还想出手,掌心撑着桌面翻身跃起站在了方桌上,离他远了些,撩起衣摆蹲下来看他,“不是不让你动手,是你打不过我,我怕伤着你。”
阿离抬眸看萧言,薄唇紧抿,目光沉沉。
萧言有些无奈,指着身后空荡的屋子说道:“我就想送你间店面开药铺而已,你就是仇富也不该杀我啊。你大可以冲着我娘去,这基业毕竟都是她的,实在不行庶妹也能凑合。”
——送、送他?
剧情跟自己猜测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阿离一时没回过神,仰头愣愣的看着萧言,目露疑惑。
——好端端的为何要送他间店面开药铺?
萧言看清他眼里的疑惑,解释道,“娘她闲在萧府里会闲出病的,我就想着不如给你们开间药铺,”她语气一顿,微微挑眉,目光扫过阿离拿针的那只手,幽幽说道,“将来你成了鳏夫,离开萧府好歹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阿离被她说的面上一热,萧言想送他铺子,他却歹心猜测了萧言还动手想伤她。
阿离将针搁在她脚尖前的桌面上,抿抿唇,抬手比划:
——我没想杀你。
他就是想阉了她而已。
自然后半段话阿离没比划出来。他心虚的眨了下眼睛,硬着头皮比划了一句对不起。
萧言没看懂,目光幽幽的盯着他。阿离深吸口气,用唇形说了句对不起。
“道歉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萧言最会打蛇随棍上,见阿离退缩回去立马欺压上来,手捂着胸口满脸受伤,余光瞟着阿离的脸色,“我为你打算,你却要伤我,我这颗心需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阿离眼睛盯着萧言看,萧言直直的回视他。
阿离垂在袖筒里的手攥了攥,这事的确是他误会了,可以他的性格断然做不出亲亲抱抱这种事。
阿离脸皮薄不好意思,可萧言脸皮厚啊。她见阿离眸光闪动似有动摇,立马单膝点着桌面,欺身上前双手捧着阿离的脸往上抬高,低头垂眸朝他眉心吻了一下。
轻柔温润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在眉心掠过。阿离呼吸一颤,瞳孔紧缩,心跳蓦然加快了两拍。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萧言已经松开他退了回去。她如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回味的摸着嘴唇垂眸看他。
刚才的事情,尽数埋在这一吻中无需再提。
回去的路上,萧言将自己的打算再次说给阿离听。她要忙萧府生意实在抽不出空来打理药铺,这事只能交给离家母子去做,而且就开药铺这事,离母是内行。
阿离心有些乱,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指尖,像是在听萧言说话,又像是在神游发呆。
母亲在萧府的确闲的慌,她治病救人忙碌了大半辈子早已习惯了,现在让她清闲下来她反倒是不自在,觉得自己住在萧府里就跟个累赘一样,怕麻烦萧母更怕麻烦阿离,离母经常连院子都不出,就怕下人多嘴说杂话。
这些事情阿离都知道,可他能做的只有时常过去陪陪她。
阿离侧眸瞟了萧言一眼,她挑开帘子往外看,神色慵懒淡然,走马观花似的扫过街边景物,像个游离于世间的人,周遭诸事都与她无关。
莫名的,阿离觉得萧言离自己很远,他原以为萧言就是个色.胚,经过今天这事他倒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夫郎这般盯着我的侧颜,难不成是我侧脸好看?”清润带笑的声音响起,萧言眸光转动挑眉看向身侧的阿离,食指点着自己的脸颊,朝他轻轻吐气,“想不想垂涎一二?”
“……”阿离毫不留恋的别开脸。他刚才看错了,这人就是个色.胚!
回府之后,阿离将开铺子的事情说给离母听。离母惊喜之余又有些紧张忐忑,“言儿是个有心的,我这总住在萧府也不是个事儿,到底不是自己家,她能你我打算,可见是真将你放在了心上。可这开铺子的钱该咱们出,不能让言儿再花钱了。”
阿离微微抿唇,为宽母亲的心,他略微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抬起下巴比划道:
——她钱不给我花,难道还要给别人花?
离母竟无言以对,呐呐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离母话虽这么说,可等真装修铺子的时候却没问萧言要银两,“萧家给的聘礼多,足够装修了。”
确定了要开药铺后,离家母子二人顿时忙活起来,平时闲在屋里看书的阿离如今见天的不着家。
萧言回来早了没看见他,只得去药铺找。
铺子已经找人翻修了一遍,再抬脚进去时跟那日过来判若两间。空荡积灰的屋子早已清扫干净,离母买了各种架子跟家具摆放进去,瞧着随时都能开张坐诊的样子。
看见萧言过来,离母笑着瞥了眼在屋里忙活的阿离,问她,“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萧言叹息一声,“身体不舒服,想来拿味药。”
离母微怔,皱眉伸手就要给她把脉。萧言微微摇头,目光看向站在里屋门口的那抹白色身影,故意扬声说道,“此病名为相思,唯有‘当归’能治。”
阿离站在珠帘后面,打算出去的脚步微顿,长睫轻轻颤动,心跟面前被风拂起的珠玉帘子似的,叮叮当当撞在一起,突然就乱了。
两人隔着朦胧的珠玉帘子相望,谁都没有再出声。
离母瞬间了然,赶紧将阿离从屋里拉了出来,“回去吧,你母亲不是说晚上要吃家宴的吗。”
平日里萧家母女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里吃饭,偶尔才会聚聚。
阿离有些局促的站在萧言面前,像是突然被拉出来跟人相见的未出阁少年一般,有那么几分不情愿,又有些许紧张不自然。
“多谢娘。”萧言美滋滋的垂眸看着故作清冷的阿离,心情大好的勾唇说道,“那我带‘当归’回去了。”
说罢握住阿离手腕往外走,阿离心绪乱飞,许是母亲在看着,他并没有挣扎。
萧言拇指隔着单薄的衣料摩挲阿离的腕膊,玉石似的手感,摸的她心.猿.意.马。手顺着手腕下滑握住阿离那只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在掌心里。
阿离眸光颤动,微微别开脸看向别处,悄悄红了耳根,刚出了店铺的门便不自然的挣脱开萧言的手,快她两步往前走。
萧言手背在身后悠悠踱步,挑眉看着身前的身影。
少年白衣似雪面如冠玉,肩薄腰细,鸦羽似的长发简单束成马尾散在身后,堪堪及腰,脚步走动时裙摆微动,露出那双银丝勾出锦云模样的白帮绣花鞋。
干净纤细的少年,禁欲清冷,头都不回的往前走,若不是红了耳朵,萧言当真以为他没有心呢。
她盯着那露在外面的耳朵看,眸色幽深喉咙发紧,背在身后的手指捻了捻,只觉得心头燥热。
她想要他了。
两人上了马车,阿离刚坐下随后上来的萧言便单膝压在软座上,把阿离摁在身下,禁.锢在怀抱跟车厢角落之间,眸色幽深呼吸沉沉,色中饿狼似的盯着他看。
阿离抬眸看她,微微皱眉抬手抵在她身前作势要推。萧言纹丝不动声音微哑,灼灼的目光落在阿离耳垂上,“就亲一下。”
声音低沉胸腔震动,抵在她身前的那双素手像是被烫到了,蜷缩着手指收了回去,别开脸不再看她。
一下就一下。
萧言笑,垂眸将唇贴在阿离耳垂上。怀里的人猛的颤栗,心跳如鼓,慌乱的煽动睫羽作势要躲。
萧言手指轻轻钳制住阿离下巴,口中软物朝那耳垂探去,将那清凉的玉珠卷了进来。
卷进嘴里的珠玉,被裹允厮磨了好一会儿。
萧言说到做到,一下就一下,从含到松,前后没动第二口。
阿离哪里经历过这个,以被戏弄到鲜红如血滚烫如碳的耳垂为中心,那股红色热意像被风吹过的火苗似的,迅速的波及全身,所有漏在外面的白玉皮肤全红了,唯有衣服纯白发色浓黑。
他长睫轻颤呼吸微喘,心跳早已乱了节奏。
阿离刚开始妥协时当真以为就是简单一亲,像上次那样蜻蜓点水般,谁成想萧言的亲里有这么多的花样。
中间不是没想过拒绝,只是手指突然不听使唤,被她叼住耳垂的时候,双手竟临时倒戈投向了萧言,没用到只会攥紧衣袖,任由“事不关己”的耳朵被她蹂.躏。
更让阿离羞愧不已的是——
萧言感觉到什么,眸中闪过诧异,随即心头狂喜,没忍住将唇贴着阿离的耳廓低声陈述了一个事实。
阿离的小兄弟跟她敬礼了!
阿离恼羞成怒,脸色比先前还红,猛的用力推开萧言。她措不及防跌倒在身后,后背撞上车门,“咣当”一声。
驾车的阿风心头一震,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的驾车,丝毫不去乱想。
她家主子才没有迫不及待在车上就做,肯定没有!
直到晚上用饭前,阿离都没理过萧言。
萧言既无辜有自豪。她亲耳垂都能把阿离亲硬,那若是亲了别处,他岂不是要上天?
萧母在堂屋里让人摆了饭,萧数来的最早,坐在萧母身旁说话。
萧言携阿离过来,两人行礼后落座。
今日这家宴离母自然也该过来,只是她最近住在药铺没怎么回府,今日店铺里要忙的事情多晚上也就没来凑这个热闹。
提起离母开药铺,萧母表示赞同,跟阿离说道,“若是银钱不够,尽管说就是。”
萧数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要我说伯母年纪也大了不如留在府里养老就是,姐夫如今已经嫁给了大姐,伯母与咱们更是亲上加亲,不如安心住在萧府享受何必如此辛苦。”
这是萧数的一厢情愿,离母又不是没有生活的能力,若是一直仰仗别人的鼻息过活只会觉得憋屈自卑,时间久了定会郁结于心。
这些日子离母为药铺忙前忙后,虽有劳累精神却好过往日,整个人都有了奔头。
阿离知道母亲的打算,她想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用这身医术多治几个人,也为他留点东西。
萧数说这话时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显然都没将离母的想法考虑进去,只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去干预她人的生活,面上做出心疼离母实则是想讨好萧母的样子。
阿离微微皱眉,不能开口辩解,萧言便替他说道,“照你这么说,咱家有我跟母亲操劳也就行了,你作为妹妹又最年幼,安心住在府里不用操心其他,衣食住行我替你安排,将来的夫郎孩子也都由我一并给你养着。”
“?”阿离闻言猛的扭头看她。道理是这个道理,他都懂,怎么就是听起来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微笑)说吧,你还想养着谁?
萧言:(懵逼)……???
萧数:(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想养我夫郎孩子
萧言:(惊恐)……我没有别瞎说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