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阿离你这就不厚道了。”萧言说道:“我亲你你就不能反亲回来吗?动不动就掏针算什么本事。”
阿离冷着脸动了动手腕,萧言攥的不紧却恰到好处的让他挣脱不了。
他抿唇,另只手朝她袭来,……又被萧言抓住。
阿离恼怒的瞪她,狭长的丹凤眼险些气成了杏眼,眼尾也跟着染了抹红色。
“就这?”萧言挑眉,故意激他,“我亲你你要是觉得吃亏,那你就亲回来。你要不服气你就亲回来,你但凡有点能耐你都会亲回来。”
阿离下颚紧绷,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猛的抬脚踩在萧言脚背上,趁她搓不及防吃痛松手的时候,一把攥紧她的衣襟欺身上前——
萧言吓了一跳,心里慌极了,生怕阿离给她来个天女散花劈头盖脸一通乱扎!
谁知,温凉柔软的唇瓣迎贴上来,印在她嘴上,力道温和。
——这……激将法还挺有用!
这回轮到萧言惊诧了,她愣怔的站着,连眼睛都忘了闭,满脑子想的都是:
他主动了!他主动了!阿离他主动了!
心里无数烟花齐放,噼里啪啦呲啾乱飞,热闹堪比过年。
阿离冲动之余唇瓣贴上去才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顿时懊恼至极,这时候若是撤身回去定会丢了脸面,一时进退两难。
萧言已经从震惊欢喜中回过神,双手贴着阿离后腰,两人间本就不大的缝隙瞬间消失,紧密的贴在一起。
阿离微怔,张口朝着萧言的唇瓣就咬。他用了点力气,萧言疼的皱眉却没松手,片刻后,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
萧言吃痛的松开阿离,舔了下破了个口子的下唇,眸色幽深呼吸微喘。
阿离直直的抬眸看着萧言,呼吸紊乱,对上她的视线却不闪不躲,甚至还挑衅似的扯起袖筒用力重重的擦过唇瓣,勾唇抬眸轻笑。
他今个还就亲了,怎么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来呀,互相伤害啊!
————
☆、011
阿离唇色红艳带血,胸膛上下起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整个人还因刚才的冲动轻微颤栗。他下巴微抬目露不屑,强撑着不肯在萧言面前认输。
抖最软的腿,做最倔的人。
萧言虽被咬破了唇,心情却是大好,拇指拂过下唇,敛眉垂眸像是回味。
那日情.事激烈荒唐,她头脑亦是昏昏沉沉,事后细细品来只能记起焚.身的滚滚热浪以及身下的温凉软玉,再多的轻微细节她倒是记不清了。
而今日这触感则是实打实的温软清凉,让萧言心头为之颤动紧缩,觉得刚才的还不够。
“夫郎亲都亲了,待会儿总能与为妻同床共枕了吧?”萧言舔舔下唇,声音微哑,暗示性十足。
阿离冷眼睨她,虽未说话也未写字,萧言却能读懂他脸上的神色,像是高傲矜持的轻呵一声,微启薄唇让她——“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
萧言指着自己的唇瓣,语气控诉,“这可是你主动轻薄于我,吃完抹净现在是不想承认了吗?”
“……”主动轻薄一词听的阿离眼角抽动。
她言语相击,他那是蓄意报复!
阿离直接甩袖离开,萧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阿离坐在软榻上,她就挨着他坐旁边,但凡阿离清冷的眸色瞥过来,她就理直气壮的指着自己的嘴唇。
阿离深吸口气,脸色憋的红绿交替,显然是没见过像萧言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他脸色跟个红绿灯一样变来变去,萧言在退进之间犹豫片刻,随即咬咬牙往身后软榻上一趟,作势拉过被子要睡。
扎死她算了!
萧言破罐子破摔,她不仅想跟阿离同床,她还想睡他,与他日日夜夜,满脑子都是被和谐的负距离姿势。
这种念头不会因为阿离拿针扎她几次就能妥协的!除非她不行。
阿离坐在旁边不理会,打算就这么晾着萧言,等她觉得无趣了定会有别的举动。
阿离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丝毫动静,疑惑的侧眸往自己枕头上瞥去,顿时气的微微咬牙呼吸沉沉,只一眼没瞧见,她还真就这么毫无芥蒂的枕着他的枕头睡着了。
阿离抬手猛的从萧言脑袋下抽出枕头,被亵.渎了似的将枕头拍了又拍,想起什么低头嗅了嗅,不由气恼的皱眉,上头果真染了酒气。
萧言脑袋猛的悬空磕在了软榻上。说是软榻其实一点都不劝和,大夏天的阿离不可能在身下铺上几层柔软的棉被,所以软榻上头只有一床凉席,枕头被抽离,萧言的后脑勺在木板上摔的“砰”的一声。
阿离刚才光听声音都头皮发麻牙龈酸疼,没忍心去看。
——力气,好像大了些……
他默默的将原本抱在怀里的枕头偷偷藏到身后,眼神虚浮飘动,余光瞥了瞥疼到龇牙咧嘴的萧言。
“阿离……”萧言声音沙哑无奈,却无半分火气,“下次若是弑妻,可千万别选这种方式。”
她刚睡着又被疼醒,头脑昏昏沉沉晕眩的厉害,可能是磕狠了,说话的时候都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阿离抿抿唇,见她这幅吃痛的模样有些快意的想笑,又觉得忒不厚道,不由别开脸。
因为萧言死皮赖脸,加上阿离心虚,两人晚上终于如萧言所愿躺在了同一张软榻上。
只是阿离贴着边睡,萧言睡了一夜连他手都没摸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萧言目光幽幽的看着身后的软榻,摸摸被硌疼的腰,想着该怎么哄阿离睡床。
她洗漱好出来的时候,阿离已经坐下用饭了,明显没有等她的意思。
见萧言神色疲倦像是没休息好,阿离破天荒的朝她微微一笑,伸手将早已写好的纸拿起来在她面前抖落开:
——注意腰。
不怀好意的三个字。
萧言挑眉,丝毫没觉有损颜面,抬手盛汤,“阿离放心,妻主定会节制些的。”她转头吩咐下人,“晌午的饭菜备上两道补肾壮阳的,睡榻着实费腰。”
软榻硬,睡起来自然硌腰,普普通通的一个事实从萧言嘴里说出来突然就变了个味,好像他们昨晚在软榻上大战几个回合似的。
阿离往身后看去,果真就见伺候他们的几个侍从脸色通红如血,垂着脑袋羞的不敢抬头,明显是被萧言的话误导了。
阿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萧言吃完饭,看向今日依旧打算去离母小院的阿离,伸手拦了他一下,“今天跟我出去一趟,有事要做。”
阿离警惕戒备的看着她。
萧言对上他怀疑的眸子不由窒息,费劲解释道,“真是有事,不是要跟你打野战。”
阿离茫然了片刻:
——野、野什么?
萧言看不懂手语,拉着阿离刚才比划手势后还没放下的手抬脚就走。
她准备在街头盘个店铺,回头给离家母子开药铺用。
书中离家原本是有个药铺的,只是后来不得已才卖了,正是因此母子两人没有住所才不得不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
倘若离家跟萧家势力旗鼓相当,阿离定不会怕母亲承受不了而忍下那事。而且阿离从小见父母行医治病,心里向来是有行医救人的夙愿。
奈何事与愿违,书中从他被迫嫁给‘萧言’起,就被“囚”在后院中。
‘萧言’觉得男子就该以女人为主,满足女人的欲望,为她孝顺长辈教养孩子,不能出去盼头露面。
萧母虽疼阿离,可骨子里到底是封建大家长的思想,古板顽固。
阿离作为自己的嫡女婿,有点医术傍身她会觉得自豪,甚至欣赏,可若是让阿离出门行医坐诊,萧母便会觉得太过于盼头露面不成体统,在外人看来,像是她萧家女人无能,要靠一个男人养活。
她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从来都没有人问过阿离想不想治病救人就将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让他憋闷在这浑浊的后院里枯萎腐烂。
那时他会黑化,怕是也跟这事有关。阿离被困在后院之中,无异于是被折了双翅的鸟,被种在暗室里的花,他听不见风看不到光,心里怨恨至极,最后毁了‘萧言’跟自己。
如今萧言穿书过来,成亲前就想过这事。那时她跟离母坐在凉亭台阶上,离母仔细的筛捡簸箕里的草药,当时萧言就觉得应该再开一间药铺。
她想给离家母子一个既能脱离萧府又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离母寄居萧府,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多多少少还是愧疚的,生怕自己将来连累了儿子,让他被萧言轻视,成了他的累赘。
空闲的店铺萧言已经着人打听好了,今日带阿离看过后若是没有问题,她就打算直接买下来。
做生意她行,开药铺阿离行。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并肩站在一处紧闭店门的铺子门口。阿离疑惑的抬眸看向萧言,她变戏法似的掏出钥匙开门。
店铺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张方桌外什么都没有。阳光从紧闭的窗棂缝隙间投进来道道光束,能看到细微的灰尘在光里起舞,显然也是闲置了不少日子。
阿离看向萧言的神色更是古怪,来的路上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心道许是萧言想哄他带他去街上买胭.脂首饰,亦或是带他去见狐朋狗友,怎么都没想过她会带自己到一个空店铺里。
看着萧言的后背,以及那张突兀的方桌,阿离心头某根弦绷了起来,吸了口凉气,无师自通了什么是野战。
外头买卖叫嚷的声音不绝于耳,热闹繁杂,门口不住的有人经过,说笑声未从断过。
在这种地方做,既要不能叫喊出声惹人注意,又像是被人围观似的时刻绷紧神经,颤栗不已却绷着跟弦无法彻底放开自己,可谓是刺激至极。
而他不能言语,萧言自然不用在意他是否会叫喊出声。
阿离浑身发冷,眸子颤动身体僵直,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带他过来,是因为这张方桌上曾经躺过不知道多少具白.嫩的身子吗?
萧言将屋里打量了一番,这之前是个小食肆,奈何生意不好,经营许久也不见起色,掌柜的这才忍痛卖了这店铺。至于正中央的那张方桌,则是因为缺了个角被遗弃了,萧言还没来得及让人将这里好好清理一下。
她转身看向阿离,他身形修长逆光而立,光从门外照进来,给他身上的白衣渡了层柔软的金黄色,连带着肩膀上的头发丝逆光看去都发着光。
萧言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站在那儿的人像是从九天之上走来的清冷禁欲的仙人,身上无处不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
萧言觉得自己像个信徒,整颗心里虔诚到只剩下他,见他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竟不舍得眨眼。
阿离抿紧薄唇,对上萧言痴迷的视线,呼吸更是沉重。针捻在他手里,阿离眸色幽深晦暗,决定今日便趁机“阉”了她。
让她睡,还换着花样在方桌上睡!
萧言毫无察觉,侧半倚着方桌笑着问他,“喜欢吗?”
口吻像极了为了心上人一掷千金的霸道总裁。萧言想,可逮着机会让她嘚瑟了。
——瞧,喜欢吗?叫声好听的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呵。
读者:瞧,喜欢吗?叫声好听的收藏营养液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