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惨男主 第67章

作者:卟许胡来 标签: 现代言情

  原本栖凤宫里用的炭劣质至极,烧出来没有温度不说,还浓烟缭绕呛人的很,伺候阿离的那个内侍故意当着他的面把炭点着,拿着蒲扇朝他轻轻煽风,边煽边问,“君后可觉得暖和些了?”

  阿离自知以他这种情况根本不指望奢求什么,只是摆手让内侍把炭盆撤下去,以后栖凤宫里不用点炭了。

  内侍欢欢喜喜的应了声,将这些东西都拿去换了银钱给自己添置了棉衣。而阿离,至今还盖着去年的被褥。

  今天都过去了一半,那内侍也不知道在那儿厮混,至今没回栖凤宫。

  如今萧言发话说要搬炭盆过来,那用的定然是最好的细炭。

  萧言轻手轻脚的将阿离裹着被子抱起来,怀里人轻的厉害,只剩一把骨头。

  床单被褥加上帐幔全都重新以君后的规格安排上,约摸小半个时辰,原本冷清萧条的像是垂暮老人的栖凤宫重回三年前的华丽辉煌,甚至比三年前还要好。

  萧言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怕他身子弱硌着骨头,萧言特意让人多加了几床被子,阿离刚躺上去,就陷入柔软的床里。

  他难受的厉害,刚落在床上手指就攥紧萧言的衣袖,指关节绷的发白,眉头拧出深纹。

  药已经熬好,由侍从晾了一会儿送过来。红木盘子上托着个精致的白玉小碗,里头盛放着黑色汤汁。

  离的几步远,萧言都能闻到里头腥涩泛酸的苦味。那味道冲鼻的很,让人闻之作呕。

  “陛下。”侍从垂首立在旁边,萧言伸手端过白玉小碗,摸摸碗壁温度,才捏着勺子舀了一小口往阿离嘴边送。

  上几个世界,阿离身体都好的很,几乎没怎么生过病,所以萧言还不知道自家夫郎对于吃药竟抗拒耍赖的很。

  说实话,就这玩意,她闻着都很抗拒。

  可阿离病着,不吃药怎么行?

  勺子抵在他嘴边,先用温水将那层干皮弄湿弄软了,才往里面喂药。

  水覆在唇上他还算老实,可等闻到近在咫尺的药味,阿离就缩着头往床里偏,脸埋在肩膀上躲她的勺子,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

  得亏人还糊涂着,他这个样子要是再软声喊她一句妻主,萧言能立马禽.兽给他看!

  怎么可以这么软,这要是在床上……肯定哭的厉害。

  萧言千方百计的哄着,阿离头埋在被褥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理都不理她。

  萧言心说你这样可就别怪我流氓了。

  她将药碗放在旁边,伸手去挖阿离的脸,捧着露在外面,一手端起碗自己喝了口药。

  那味道……

  她差点当场吐出来。

  萧言脸色难看,忍着那股难尽的味道低头去吻阿离。她堵着他的唇,阿离偏躲不了,逼的眼尾殷红,手指攥着她的手腕往下扒拉。

  只是阿离全身绵软无力,只能被萧言摁在枕头上“欺负”。

  一口药喂个两三分钟,阿离眼角湿润,苦出了眼泪。等那碗药被喂完,那张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已经红的如同血丝软玉了。

  他缩在被子里,连根发丝都不愿意露出来。

  萧言占了便宜,心里餍足的很。可刚才那隔靴搔痒的接触,却让身体里那股本来冷寂下来的燥.热重新活跃起来,四处乱窜。

  萧言端着温水漱口,余光瞥向床上陷在被褥里的人,眼里染了笑。

  且让他捂着吧,能捂出汗更好。

  太医一直守在殿外,君后只要不退烧,就不算度过凶险期。

  早朝不必提了,萧言眼里只有阿离,没心情出去露脸。从早上守到下午,阿离身上温度滚烫,却始终不肯退烧。

  萧言眉头拧的死紧,药都灌下去两碗了,之前还愿意攥着她衣袖的人现在只要感觉到她的靠近就往床里躲,都这样还没退烧。

  太医跪在床边,声音颤的厉害,“如、如果晚上还不能退烧……”

  君后怕是会撑不到明天早上。

  能试的法子都试了,阿离还是那样,昏昏沉沉的睡着,没有丝毫意识,只是凭借本能做出反应。

  萧言坐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床上隆起的被褥,闭上眼神深吸了口气,抬手示意众人出去。

  太医手脚并用的哆嗦着爬起来往外走,她身后跟着众多被遣退的侍从。

  宫殿的门被带上。

  萧言抬起下巴伸手去解自己领口处的衣带,垂眸看阿离,心说这可是你逼我的。

  正经的法子你不愿意用,那我只能给你试试不正经的疗法了。

  萧言褪去朝服棉衣,攥着被褥扯开一个角。有风进来,床上的人打了个哆嗦,本能的往床里躲,他这样正好给萧言空出了位置。

  她摸着那消瘦的腰搂过去,手指解开衣带,贴上那片突出的胸骨,肋骨根根分明。

  这都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去欺负他。

  萧言说着都是为了治病,瘦就瘦了点吧,谁家饿狗会嫌骨头上肉少呢?

  比起上个世界萧言深觉自己幸福多了。

  外头起了风,轻轻吹动紧闭的窗户。

  殿内点着炭盆倒是不觉得冷。

  她不知道碰到了哪儿,阿离猛的颤栗,哆嗦的更厉害了。本来高烧红热的脸上又爬上新的红晕,呼吸更为炙热,轻轻抽了口气。

  他昏昏沉沉,本就浆糊似的脑袋更为沉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阿离轻轻闷哼,带着鼻音哭腔,含含糊糊的说,“别……”

  萧言挑眉,了然至极,“我懂,别停对吧。”

  “……”

  ……

  从下午折腾到晚上,萧言扭头往外看了两次,一次窗外天色明亮,一次窗外天色昏黑。

  侍从悄悄进来点灯,听到里面的动静羞的脸色通红,差点将火折子掉在地上。

  点着灯便慌乱羞涩的跑了出去,到了外头吹了风,人才略微冷静下来。

  陛下、陛下竟压着君后在做那事!

  侍从心中说不出是何感受,君后都病成那样了陛下怎么还不放过?

  有人轻声询问他殿内情况,侍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满心只有一个感受:

  陛下她不是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言:瞎说什么,我这都是为了治病!

————

  ☆、062

  太医再次被传进殿的时候, 萧言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 功成身退的感觉,示意太医过来给阿离重新把脉。

  床上的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莫说头发丝了,连眼睫都湿漉漉的。

  他像是累极了,睡的比先前还要沉些,但呼吸平稳, 紧闭的眉头舒展开来, 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已经褪去, 苍白的薄唇倒是显得颜色正常的许多。

  不用把脉,太医打眼看过就知道这是退烧了。

  发热病的人啊, 只要退烧那就没事了。

  君后度过了危险期, 太医心神放松下来, 这才惊诧的看向坐在床边的萧言,声音惊喜到发.颤沙哑,“陛下是用何种方法退的烧?!”

  刚才一下午可就两个人在殿内。

  萧言瞟了太医一眼,心说这种法子不正经的法子怎么能往外说?

  但凡有其他选择,萧言都希望采用更科学的方法治疗阿离,她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么。

  太医喋喋不休的说, “烧退了,人就好了,还是陛下见多识广有方法。”

  她本来都以为君后没救了,刚才在外头坐着也不觉得冷,毕竟比起给君后陪葬, 冷算个什么?

  可如今指腹下跳动的脉搏虽说还很虚弱,可比起之前简直就是蓬勃有力充满生机。她心里对陛下突然敬佩起来,偷瞥向萧言的目光都晶亮逼人。

  萧言被她看的不自在,难得心虚的别开脸。跟太医的法子比起来,她刚才治疗的路子可就太野了。

  其实阿离已经灌了两碗药,药劲上来的慢,萧言用运动帮他催了下。只要人出了汗,这烧就算退了。

  太医又为阿离配制许多调养的药,萧言看的嘴角抽动,一把摁着太医写个没完的手。

  感情这不是她夫郎,下药都这么狠的。

  “是药三分毒,如果不是必要的就别写了吧,试着让人用药膳养养。”萧言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看药单看的头皮发麻。

  太医是不知道给阿离喂药有多费嘴皮子。

  这还是他昏睡的时候,这人待会儿要是清醒过来,鉴于之前原主作的死,阿离能让她碰一根手指头,萧言都用头走路!

  太医只当陛下心疼君后,随后想想也对,君后身体底下差,得慢慢养着,不能急于一时。

  她立马拱手行礼,彩虹屁不要钱的吹,“陛下英明。”

  英不英明萧言不清楚,她只知道那药不是人喝的玩意。

  对比起来,萧言强烈的觉得科技进步有多好,像现代的小药丸再苦,也苦不过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的药汁。

  冬季本就比别的季节天色黑的要早,如今外头漆黑如墨,云层深厚阴沉,头顶没有丝毫光亮,看这情况夜里怕是又要下雪。

  众人也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萧言让人摆饭的时候下令说赏。凡是今日在的,都赏。

  侍从们跪下谢恩,白天的担惊受怕,到了晚上全都成了欣喜高兴。

  其中刚才进去点灯的那个侍从捧着银钱闹了个大红脸。他误会陛下了。

  说来也不怪他,这种疗法谁见过啊。

  除了侍从们,太医被赏的最多,尽管她真正想要的萧言不愿意给……

  萧言饿了一整天,之前没感觉,现在阿离退了烧情况稳定下来,她才深觉饥肠辘辘,前胸贴着后背,早已饿的胃直抽抽。

  若是阿离没有好转,萧言怕是能把自己活活饿死都不知道。到时候落得个跟原主一样的死法,能恶心坏了。

  宫里的膳食的确不错,萧言光粥就喝了两碗。

  床上的阿离现在不能食荤腥,萧言让人煨了小米粥等他醒来。

  都到这时候,那个伺候阿离的内侍浪了一天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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