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孩子是我的 第129章

作者:乐木敏 标签: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刘董算了算还差一大截,很自然就想到了时信厚这根橄榄枝。

  只是一通电话,时信厚就把钱如数给了,且多了一百万,说是给孩子的抚慰金。

  刘董不知道时信厚出手竟然这样大方,可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犹豫,只好接了。

  一来二回,三次四次,刘董从时信厚那里共预支了将近三千万。

  金钱,是拉近我们关系最好的工具。

  刘董甜头尝够了,就上钩了。

  谢鹤翔曾经的事业群管理制度,漏洞不少、诟病不少,可他就是要留下那些漏洞给那些有心机的人去钻,或许反而发挥了他们的特长,把价值发挥到最大。后来因为一连串的事情,这个漏洞百出的制度被叫停,各个子公司的管理权重回天辰总部,这就惹得前期那些管理制度最大受益者的不满,在董事会上,再次提起这个分管制度,自然是得到一片倒的响应。

  又有时信厚和徐虎从中游说、和稀泥,天辰重新以经营业态内容为版块,化为事业群管理制度,认命总裁分而管之,总裁归天辰总部管理。刘董如愿,重新接管了物流版块,时信厚继续接管云锐。

  看起来,天辰似乎是重新回到了谢鹤翔曾经管理时,甚至因为已经执行过一次,这次能更好的规避掉错误和漏洞。可这正是不同的地方,没了漏洞,没了利润,怎么还有动力。

  可人不是鱼儿、不是雀儿,会心思简单地往网子上撞。

  无利不起早,为了利,总会想出些点子来。

  因为重回事业群状态,时信厚和徐虎因为功不可没,被刘董等人当成了自己人,有什么重大的动态会提前和他俩知会一声,为的是大家结成一片,才能真正确保每个人的利益。

  下属们结成了牢固的铁桶,他们上面的管理者,就成了铁桶上的鱼。

  只要他们攒着劲的加热,做成烤鱼,只是时间的问题。

  谢鹏飞被架空了,他的谢总变成了一个空盒子,这是谢鹤翔和徐晴去世后大概十个月后,发生的事情。

  至此,时信厚和周青青分开,十个月。

  十个月,足够再次孕育一个新生命。

  如果徐晴和谢鹤翔没有遭遇不幸,他们的孩子现在大概已经百天……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时信厚和周青青达成默契,他们的女儿可能已经出生……

  时信厚和徐虎为了扳倒谢鹏飞这一件事情,割断了自己的生活,整整十个月。

  云锐重新脱离天辰的管理,做为独立的公司运营着。

  谢鹏飞对天辰越来越力不从心,他仍旧身处在最高的位置,只是站着的凳子已经成了单条腿,坍塌是迟早的事情。

  谢鹏飞怎么也想不到,时信厚会这样狠,会狠到为了扳倒自己要分拆天辰。谢鹏飞以为,时信厚和徐虎这样重情的人,会感念谢鹤翔和徐晴的恩情,会对天辰有感情,会好好的保护天辰。

  可谢鹏飞不知道的是,时信厚和徐虎真正感念的,不是天辰这家躯壳公司,而是谢鹤翔和徐晴这两个鲜亮的人,既然他们都不在了,天辰或者是别的什么名字,对时信厚和徐虎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想要用感情来道德绑架别人的人,总会在同样的地方,犯相同的错误。

  因为他以为,别人会和他一样,同样的舍不得。

  作者: 再也不写商战了~~

第147章 147

  对天辰做的一切,只是对谢鹏飞刮的第一刀, 谢鹏飞必须为他犯过的罪恶买单, 包括谢鹤翔和徐晴两个人的生命。

  而要证明是谢鹏飞导致了谢鹤翔和徐晴的去世,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时间久、已经结案、没有直接证据、中间经手人太多……没有证据能直接指向谢鹏飞, 证明是他指使人故意制造车祸导致了谢鹤翔的去世,而徐晴的去世就更无法牵扯, 徐晴怀孕后胎儿一直不稳、她个人情绪起伏不稳,导致了流产, 又在丧夫和丧子的双重打击下, 抑郁后轻生……

  对时信厚和徐虎来说, 要坐实谢鹏飞的故意教唆杀人罪,才是最重要的。

  这才是真的为徐晴报仇。

  在时信厚和徐虎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时, 远在C市的周青青却发来一个小区的名字,“你们可以从这套房子查查看, 晓琳说是李小鹏在他哥哥去世后入手的。”

  “杨晓琳?”时信厚快忘记他还有这么个头号粉丝。

  周青青说, “我从天辰辞职之后一直和晓琳有联系, 自从我让她调出李小鹏档案之后, 她就一直很关注李小鹏,这是今天她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说李小鹏一个外来打工仔来A市才两三年就购置了房产,觉得可能有蹊跷,就告诉了我。”周青青没听到时信厚的声音,却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 维系关系,这也是我日常工作之一。”

  李小鹏是小货车司机李大鹏的弟弟,在哥哥李大鹏去世后,李小鹏立刻得到了职位提升,肯定是和车祸有关系的,可并没有李小鹏和谢鹏飞来往的证据。

  无法证明,李小鹏对这起车祸的真相是了解并且收益的。

  时信厚和徐虎想过从李小鹏这里着手,可跟了许久并没有什么进展。

  时信厚在Z市,距离较远,把查李小鹏房产的事情交给徐虎。

  徐虎高度配合时信厚,才一天就有了结果:李小鹏的确购置了房产,不是写他本人的名字,而是写在了父母名下,且是全款购房。

  在A市,全款购置一套房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多少算是找到了混乱毛线球的一头,想要把毛线团整理好,显得没有那么无从下手。

  花了三五天时间,徐虎就让李小鹏老实交代了他所了解的车祸的真相。

  和猜测的差不多,的确是谢鹏飞让李大鹏制造了车祸,只是偏差的是,谢鹏飞并不是想要把谢鹤翔致死,原本的打算是让谢鹤翔受点伤害,或者是挑拨离间下谢鹤翔和徐晴的关系,发生严重车祸致死,是超出了预估。

  而房子,是李小鹏发现了哥哥留下的备份聊天记录,他以此作为要挟,威胁谢鹏飞而得来的。

  在事情有些眉目后,时信厚回了一趟A市,临时起意,就是突然做梦梦到了徐晴。

  时信厚决定回A市去看看徐晴和谢鹤翔,或许是时信厚想这两位亲人了,或许是这两位亲人太想时信厚了。

  徐晴和谢鹤翔的墓地,远离市中心,这块位置是徐虎找的,曾经给徐晴看过,徐晴当时不想让谢鹤翔入土,就一直拖着,可挑选的所有地块中,徐晴是最满意这个的。

  所以,时信厚和徐虎,把徐晴的新家安在了这里。

  停车场在山下,时信厚沿着台阶走上墓园,可能是为了照顾扫墓人不同年龄段,台阶的高度只有二三十厘米,所以从山下抬头看墓园,是密密麻麻的台阶数。在墓地工作的人介绍,“台阶是有确定数字的,图个吉利。”

  时信厚一阶一阶往上走,他在心里无声地数着,等他站在墓园的平台时,数字恰好是工作人员说的数字。

  “活着时候要图个吉利,去世了也要吉祥如意。”

  时信厚带了一束花,一瓶酒。

  十个月了,这是在下葬之后,时信厚第一次来到徐晴的墓地,不是忙到抽不出时间来看看他们,而是不敢来,攒着一股劲,自欺欺人地认为:他只是去Z市工作了,徐晴和谢鹤翔仍旧生活在A市,只是他们关系淡了,联系少了。

  “虎子最近成熟很多,人做事儿也稳重了……”

  “我和青青挺好的……”

  “土土长高了,臭小子,我快管不住他了。我和虎子像他这个年龄时候,跟着你应该很调皮,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

  “我也挺好的,烟少抽了,酒很少喝,每周坚持去健身房……嗯,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时信厚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他多希望徐晴能回应他,就算是骂他也行。

  “晴姐,我们是不是不该离开房水县?当初你们不该听我的去找青青……如果我们没有离开房水县,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现在至少……你们都在……”

  “可如果不离开房水县,我们不会认识姐夫,不知道这辈子可以这样活……”

  时信厚总是在想,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明知道往事不可追,于事无补,仍旧是在绞尽脑汁地想,如果当初不做某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梦到你爸妈和我妈了……我不认识他们……是梦里的你告诉我,他们是谁……”好像是不久前吧,徐晴为了催促时信厚和徐虎赶快结婚,说梦见了几位早已经去世的长辈,当时时信厚当成了玩笑话听。

  “虎子说想你们了……”

  “……”

  “我也想你们了……”

  时信厚坐在地上,曲着膝盖,手肘搭在腿上,他低头拨弄着地上的绿色植物。

  两滴水珠落在手背上,一声压抑的哽咽。

  低着头,听到有脚步声走近,时信厚偏头,快速地抹了下眼睛,站起来,看向来人。

  李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时信厚,他刻意选择在上班时间过来,为的就是要避开时信厚和徐虎,竟然还是遇到了。

  时信厚错身从旁边经过,准备下山。

  “九生,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没想到晴子竟然会这样爱他……”李雷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徐晴是笑着的,他说,“我只是想让她跟我一起回房水县,想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不需要解释,你应该解释给晴姐听,看她还会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当初,在事发后李雷连夜逃跑丢下烂摊子给徐晴处理,明知道对方穷凶极恶不会善罢甘休,可李雷就是觉得对方不会为难徐晴一个女人,就是跑了。时信厚是恼怒李雷懦弱没有担当,可徐晴爱李雷,时信厚忍了。可现在呢,李雷再次用自以为是,害了徐晴。

  李雷和陈佳堡,时信厚可以为他们拼命,他拥有的,他可以毫不吝啬地赠送他们。可他忍受不了,别人伤害徐晴,就算是认识十几年像兄弟一样的朋友。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赔礼道歉的话,等我死了,我亲自去和徐晴说。”李雷说,“你有时间去看看佳子,他状态不太好,他到底是为你……”

  时信厚却不肯再多听一个字。

  沿着台阶往下走,心情比来时更沉重。

  走了十几个台阶,听到山上传来的恸哭声。

  时信厚已经没有回头去看的想法,他觉得太累了。

  刚走到山脚下,接到徐虎的电话,他气喘吁吁像是在跑步,“九哥,谢鹏飞可能要走。他今天没来公司,我觉得不对劲,去他家里找,保姆说下午就走了,带了不少行李,还说让保姆做完这个月就不用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谢鹏飞的住处,他肯定是要坐飞机离开,我现在去机场堵他。”徐虎说,“不知道能不能堵上他。”

  时信厚说,“我现在在A市,谢鹏飞是自己开车?还是司机送的?”

  “他的车,我去看过,车库里少了一辆。”

  “我知道了。”时信厚不放心地叮嘱,“就算堵到谢鹏飞,我没到你什么都不要做,听明白了么?”

  “九哥我知道了。”徐虎匆忙地挂了电话,可能连时信厚具体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时信厚现在处的位置偏僻,和机场是在相反的方向,要赶过去,没有便捷的途径可以走。

  他心急,不只是担心谢鹏飞离开A市,更担心的是徐虎提前找到谢鹏飞。徐虎早已经恨谢鹏飞到咬牙切齿,时信厚担心他会控制不住的做出什么事情。

  “九生,我是佳子。”这是陈佳堡拒绝时信厚的诚意之后,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时信厚本来不想接的,可他刚离开徐晴的墓地,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人和事情,想到了陈佳堡因为他才有了五年的牢狱之灾,还是接了电话,“我这会儿有点忙。”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就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陈佳堡像李雷说的那样,精神状态不太好,他的语速时快时慢,语调忽高忽低,像是一个暴躁又情绪极其低落的临近崩溃的人,“九生,你别怪我好吗?我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晴姐不只是你们的晴姐,她也是我喊了十几年的晴姐,她也关照过我,给我过一口饭吃,我没想害死她……我没有想让她死……”

  “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过去找你。”时信厚的注意力在路况上,他心里着急,担心徐虎。

  陈佳堡还在说话,“我们是一起从房水县出来的,我们经历过的事情比和其他人经历得更多,在我心里,我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弟弟,徐虎是亲弟弟,徐晴是亲姐姐,过去我总跟着你们玩,我真怕有一天你们不带着我一块玩了,那我就真的没地方去了。还好,你们一直带着我……”

  “你喝酒了?”时信厚猜测他癫狂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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