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星火 第9章

作者:西方木头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周海歌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那册子是一个相册,摊开的那一页,放着几张合照,照片上的男人女人穿着普通的花布衬衫笑得灿烂,应该是易爷爷易奶奶年轻的时候。

  易爷爷笑了笑补充道“你奶奶以前是最喜欢哪里了。”脸上的神色都温柔了许多。

  周海歌住的这栋楼不高一共只有五层,天台是属于五层的住户的,周海歌记得她转学回来没多久,天台就被五层的住户改造了,加了顶棚,扯了晾衣线,还摆了不少盆栽,环境倒是极好。五楼住户是一对老师夫妻,人温和亲近,大家偶尔拿着被子上去晒,夫妻俩都热情的很。

  “以后去哪都把手机带上。”易伯洋蹲在易爷爷脚边,佯装严厉的说。

  “好好好。”易爷爷拍了拍易伯洋手背满口答应。

  易伯洋站起身冲周海歌道:“我去洗把脸,你稍等我一下,一会儿送你回去。”

  周海歌点头。

  易伯洋解下大衣搭在沙发上往洗手间走去。

  “来,海歌。”易爷爷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空位,冲周海歌招手。

  周海歌挨着易爷爷坐下,乖乖巧巧,“爷爷。”

  “下次来爷爷家吃饭,爷爷真是好久没见着你了。”

  “嗯嗯,那到时候我要尝尝爷爷的手艺。”

  “哈哈哈行,到时候亲自给你下厨。”

  “嘿嘿……”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周海歌掏出手机是程云打来的,周海歌摁断了电话,略抱歉的朝易爷爷微笑,“爷爷,我妈妈打电话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就麻烦您告诉伯洋哥,我先走了。”

  “诶,行嘞。”说着就要起身送周海歌。

  “不用不用,爷爷您坐,就在对面。”周海歌连忙扶着老爷子坐下,“爷爷再见。”周海歌挥了挥手,出了门。

  “哎,这丫头……”易爷爷笑着连连叹气。

  周海歌刚合上门,易伯洋就从洗手间出来了,额发还挂着水珠,他将攥在手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滴下来的的水珠,看了眼周围问道:“爷爷,海歌呢?”

  “她妈妈打电话来了,就先回去了。”易爷爷合上手中的相册,笑眯眯的,“海歌这丫头今年多大来着。”

  “唔……应该刚过20。”易伯洋狐疑的看向易爷爷,“怎么了。”

  “这,小了点,不过也行。”易爷爷站起来往卧室走去,经过易伯洋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我觉得海歌很不错,爷爷看好你们。”

  易伯洋愣了一会儿:“?”

  半天反应了过来,将毛巾甩上肩膀,冲里屋道:“爷爷,你误会了!”

  “我懂,我懂……”

  易伯洋无奈笑叹,捏了捏眉心,长腿交叠,坐到了沙发上。

  周海歌回家时程云正着敷面膜看最近热播的偶像剧。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还不接。”见周海歌进来了,程云撕掉了脸上的面膜纸。

  周海歌左脚踩住右脚的鞋跟,脚一甩踢掉了鞋子,“我这不都到家了吗,就没接了。”她看了眼周源的房间,灯是灭的,“周源还没回来?”

  “对,你舅妈打电话回来,让他在那里睡了。”

  见脸按摩的差不多了,程云起了身往洗手间走去,还不忘说道,“你这三天两头往外跑的,以后九点之前给我回来,快过年了,人贩子可多着。”

  “妈妈,我都大学生了。”周海歌弯腰从鞋柜取出拖鞋套上。

  “别以为大学生就放松了,人贩子就爱你们这些水灵灵的小姑娘,我前几天看新闻……”

  “哎好好好,我以后一定早回家,妈你快去洗脸吧。”周海歌实在是怕了她的长篇大论,走过去扶住程云的肩膀,转了换个方向推着程云进了洗手间。

  将程云送进了洗手间,周海歌进了卧室一个,往后一仰,“啪”的一声倒在床上。

  “舒服……”周海歌滚了两圈谓叹一声。

  周海歌掏出手机想问问刘芯彤今天义工怎么样,拿出手机发现还挺多未读信息,看到那个头像时,周海歌猛地坐了起来,戳开对话框,是易伯洋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今天麻烦你了。】

  周海歌小心翼翼地从自己一堆不正经的表情包里挑出一个乖巧可爱的兔子,颤抖着手指发了出去。

  “┗|`O′|┛嗷……”

  周海歌在床上撒欢打滚!

  周海歌回复的时候易伯洋正站在阳台上抽烟,淡蓝色的烟雾氤氲了他的面容,一根烟毕,易伯洋收起手机掐灭了烟头,唇间还噙着笑。

  夜晚静谧如斯,这个点小区里几乎没人,各家各户的灯都亮着,透着窗户传出来像一个个发光的小格子。

  易伯洋突然有了一种万事归宁的感觉。

  第八章

  

  第八章

  程云终于结束了加班,家里的伙食也恢复了正常。

  周海歌的义工是典型的朝九晚五,每天就和管理员在借阅室里看着电影烤烤火,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调休的时候周海歌在家就拿着kindle,拖把椅子到阳台晒着太阳,看她那从高中看到大学快毕业都没看完的《明朝那些事》,每天有事做,一下子就到了做义工的最后一天。

  这天也照常借阅室没什么人来,周海歌看了一部电影,刷了下微博就到了五点。另一位管理员阿姨去阅览室收拾书,嘱咐周海歌把借阅室里没分类的书归位一下就可以先走了。

  推车上虽然只有三本书,不过都是不同类别,分别在借阅室头尾的书架上,周海歌将最后一本书插进架子上时,听到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要闭馆了,借书请明天再来吧。”

  周海歌转了个身从书架里走出来,不期然的看到了易伯洋,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易伯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周海歌,愣了一下又想到她的那句“闭馆了”,开口询问:

  “还书可以吗?”

  “还书当然行。”周海歌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书。

  《本草纲目》

  周海歌拿起扫描器,“滴”的一声,界面出现“成功”的字样。

  “好啦。”周海歌抬头看他,“你还看医书呐。”

  易伯洋笑笑,“爷爷借的,我来帮他还的。”

  周海歌点头,起身准备去放书,突然福至心灵,嘴角一勾问他:“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当然可以。”

  周海歌佯装苦恼的看他,“就是我们学校不是有寒假义工服务吗,然后需要写一份图文并茂的报告,可是借阅室总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可以麻烦你帮我拍几张工作时的照片吗。”

  易伯洋点头,“需要我怎么做?”

  周海歌知道他同意了,笑吟吟的说,“我手机没电了,就麻烦你回家发给我了。”

  易伯洋嗯了声,拿出手机划开了相机,突然想到什么指尖顿住,现在的女孩好像都用美颜相机,便抬眸问她,“稍等我一下可以吗?”

  周海歌以为他有事要处理,点头答应。

  趁着这一小段时间,周海歌用手梳了梳头发,见他说可以了,在位置上坐好,捋了捋发丝,抬手做着刚才扫码的动作,抬头看他,“你就从侧面拍,能看出我在扫书就行。”

  易伯洋微微屈身,使相机低了些,他不太会用美颜相机,屏幕外的女孩本是素着一张脸,眉眼灵动,在相机的美妆与滤镜加持下倒是变得千篇一律了,易伯洋倒是觉得她原本的样子更好看。

  “好了,你看看。”易伯洋将手机递了过去,问她是否满意。

  周海歌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用的是美颜相机。

  其实周海歌早就在上次上班时让管理员阿姨拍好了照片,用的也是原相机,她不喜欢美颜相机里过度的妆容,有些丧失特色。

  她向来不太在乎自己的外表,对化妆也是兴致缺缺,所以导致她都大三了还只会画简单的眉毛和基础的眼妆,还好她本就生的清秀白皙,即使要化妆步骤也不多,遮点黑眼圈,上点口脂就可以出门。

  易伯洋以为周海歌不满意,有些尴尬的用指节蹭了蹭鼻梁,“……我不太会用美颜相机。”

  “没事,你用原相机拍吧。”怕他以为自己是无奈才说的,周海歌特意补了一句,“我觉得原相机更加好看,真的!”

  见周海歌一脸真诚,易伯洋也展颜,在周海歌的指导下又拍了几张,终是结束。

  周海歌将那本《本草纲目》放回了书架,打算和易伯洋一起回家时,图书管理员阿姨进来了。

  周海歌懊恼,忙着忽悠易伯洋,忘记这茬了。

  周海歌本想假装不认识,不过实在不太可能,说什么也要说声“谢谢、再见”的,周海歌朝她点头招呼了声,就出了门。

  不过易伯洋也没追问‘不是说一个人吗’,估计以为是另一个室的人刚好过来。

  “等到家我给你发过来。”

  “好。”

  周海歌记不得在那里看到过,要在自己喜欢的男人的相册里放入自己的照片,因为男人不像女人,他们照片少也不爱清理,没事翻翻相册看到你,说不定就会想到你、联系你了。

  其实周海歌不敢苟同这个歪理,而且她不认为易伯洋是那种长期不清理手机的人,但是吧,试试总是没问题的。

  其实周海歌猜的很对,易伯洋有轻微的强迫症,会定期清理手机的各类文件,当然也包括相册里无用的照片。不过那天回家发完照片后却鬼使神差的没按下删除键,任留周海歌的那三张相册躺在了手机里。

  这几天天气很好,图书馆在一个公园的附近,这个点有不少小孩子在游乐设施上玩乐。忽地头顶有“轰轰”的声音传来,一架飞机从周海歌和易伯洋的头顶飞过,留下一长串的云雾,周海歌连忙转身,抬起双手框成一个相机的造型,对着飞机一扯手指,还配了“咔擦”一声。

  见女孩动作,易伯洋挑眉饶有兴趣的问她,“这是什么说法。”

  周海歌转身笑道:“只要你拍下一百架飞机,然后许愿,你的愿望就可以成真。”周海歌说的煞有其事,还用手比了比相机的姿势。

  易伯洋看着她,眉梢带笑,“那你拍了多少架了?”

  “唉……忘记了。”

  周海歌提到这就惆怅,平时也不总能遇上有飞机飞过的,每次拍都会忘记自己拍了多少架,于是就从头开始数,然而又会忘记,次数多了周海歌也不挣扎了,到了年末就许一个愿望,反正这些东西本来求得就是一个希望罢了。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传说?”

  “什么?”周海歌狐疑抬头。

  “把掉下来的睫毛放在手心里合十许愿,然后吹掉,愿望就会成真。”易伯洋扬了下巴,看向天空,“这比你框一百架飞机更方便。”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过。”周海歌半信半疑。

  易伯洋抿唇,没说话,一副信不信随你的表情。

  周海歌笑了声。

  “为什么人会信这种虚无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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