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侗岸
爱的过程是试探双方底线,直到对方无法忍受。
于是要么一拍两散。
要么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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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冒菜馆后,他们选了家新开的奶茶店坐下,枝道点了杯奶盖,他点了杯冷柚。
最里的位置淡黄色墙面被蹭得发白,她喝了一口,对他说:
“我下午回春城。”
他皱眉,轻轻偏头。“怎么了?”
“我又不住在北一。”她笑着用中指弹了弹他的杯子。“难怪要我睡你寝室吗?”
他认真说:“学校的男寝女生随便进…”
“你要把我藏在被子里?”她低歪了头看他。“万一你深夜忍不住了怎么办?”
怎么办?
无隙的气息交流,于是他只能佳住她置于两蹆间,看她的脸乖乖贴在他心膛上手抱住他。或是她背对他,他的亭竹底在双圆中,左手与两个孩童吵架,下巴搁在她头顶嗅她所有香。寝室内其余三人还在看书打游戏,而他是个小偷。甚至趁她发神就蒙然入城,然后无住她的嘴不让其出声,负距离地儿却沉稳地习箭,还要应付室友的疑惑问他创怎么在动…
他猛喝一口冷水。
心潮澎湃,久久难休。
冷水静心,排空杂念。明白沉默了会儿,问她。“真的打算做收银吗?”
“没啊。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她突然握住他因冷柚受冷的右手。“他们还钱后,我妈说拿一百万给我创业,只是我自己不想做所以才选的收银。”
“那你现在?”
“我现在没什么正经的人生规划。”她插进他指缝。“不过心理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
她眨眨眼。“和你一起上北一。”
回想高一分到平行班时,与格格不入的环境苦恼、哀叹。大部分的人疲懒散堕,她想尽办法不让自己被影响,也不让自己如此难堪。也终于合心愿地考进了火箭班。
她其实依旧怀念那时拼命的努力。背、记、写、默,每一刻都不浪费自己。要回家了书包已被装满却还要抱一堆回去默看,连考试完了本该轻松去玩都还是一个人走路上也要拿起书背诵。那时积极举手,也从不畏惧别人目光踊跃提问,还到处主动询问同学师友,为学习豁出脸皮。在书上勾勾画画能说好多思考,喜欢文具也常用烂好几个记录本。那时激情如火,忙碌但充足。
现在她才知道:
原来忙起来时什么都不缺,空下来才知道什么都没有。
“我发现相比挣钱工作,我现在还是更喜欢读书,更让我觉得充实舒服。不过我的学籍已经给她了,高中没学籍不能以应届毕业生参加高考。要上北一要么改名字改户口,托关系重新申请学籍回高中复读,只能从高一开始重新来过。时间太长了,没学籍但可以以社会考生参加高考,但北一有些院校志愿没学籍是不能填报的。”
“比如你这个专业。”
明白轻轻蹙眉。“你可以选择别的。”
“我又不喜欢做你这行。我只是感慨其实有很多办法去上学,只是我自己不去找,不愿找,没有规划,荒废两年,总怕麻烦怕累怕受伤。”
能吐露心声的对象永远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她比以前坦然了许多,也比以前更学会怎么爱了许多。
“见了你我才突然反省自己。以前没对照才过得混。人有时就这样,当你看到别人这么优秀后,你才猛地觉得你是真的需要改进自己。其实我的性格一直都有隐患:自卑、懒惰、易损。因为害怕自己不是珍宝于是自甘平凡,只知道悲天伤秋却不知道去主动钻刻。”
对人如对镜。看他的同时她也看到了她的所有不好。
枝道把头亲昵地放在他肩上。“明白。真的很幸运遇到你。”
“所以到时我会租房子在北一附近,等着来年参加高考和你一起并肩。”
怯弱的自尊心从过去到现在一直藏在她的一言一行里。
此刻,被她终于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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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泰戈尔一句诗来说:
是谁铸的这条坚牢的锁链。
“是我。”囚人说:“是我自己用心铸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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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变好的。”他轻声说道。
枝道抬头看他的俊容,说这话的他一番高贵的认真。
奶茶店渐渐少人了,几近空荡。
他的目光认真到亵渎。
“学长。”
她咬他的喉结。“可是我已经两年不读书了,很多知识都忘光了,试卷也不知道怎么做。”
手心撩过他的大腿内侧,话在他锁骨上游离。“那你帮我补补课。”
“好好教教学妹怎么做、大、题。”咬重最后三个字的音。
做大题。他当然知道昨晚是怎么亲手亲为地教她在她身上做大题。
火一下起了。他身子顿时一激灵,又喝了杯冷水。
她的唇吻到了他的下巴。
“过分了,这才分手几天。”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他们不经抬头去看。
门口的人对他们笑了笑,指了指天花板的一个角落说:
“这家奶茶店也有监控的。”
明白看着他,呆了半刻,猛地被水呛到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下章就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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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90.逗号
几两阳光从门口那人身后露出,王晓伟背着光,冲枝道摇了摇手。
“好巧。”
望着他大步走到桌前,枝道问:“你也来喝奶茶?”
他拉开椅子,顺势坐到两人对面正对她,侧着身子看了眼收银台后转回了头。
“来看一下我妹。”
“谁?”她顺他的目光看去。
收银台上扎马尾的清丽女生熟练地做完一杯布丁奶茶后,正站在机器前准备封口。可是并没有人点单。
“亲妹?”
“算吧…”他的声音逐渐小了。“又不算。”
枝道察觉到女生已多次瞟向他们,她咀了口奶盖,眼睛上抬。“想动又不敢动的妹妹?”
他的指节敲了敲桌子,笑着。“乱说什么。”
“咳。”
被忽视的某人不满地重重闷咳一声。
王晓伟顺着声音自然地偏头看去。两个男人眼神瞬间对视,又瞬间各自一左一右地迅速移开。仿若见鬼。
一时万籁俱寂。王晓伟抬眼看向天花板双手十指交叉,明白低眼看着地面捏手指。
捏...手指?
枝道微眯了眼,眼睛聚焦。
两个大男人,明明之前还两看漠然。怎么现在就像前夫意外撞见前妻,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别扭又欲语还休的暧昧神情。感觉要不是碍于她在场,估计两人下一秒就要站起来互握双手眼泪汪汪地互诉衷肠。
而且。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捏手指的明白。
越看他越觉得他该在下面。
她眼神古怪地看了看王晓伟,又看了看明白。“你们…”
一时想起王晓伟说过他不想被他缠,明白却说他没做什么。现在她越发觉得这个“缠”不太对劲。
难道是“烈女怕缠郎”的那种“缠”?
枝道忙问明白:
“你真的没对他干什么?”
他佯装镇定。“枝道,你不信我?”
听到他的回答,王晓伟笑容渐开,尴尬抹去玩心却起地食指敲着桌子。问她:“这位不是你老同学吗?”
明白笑出酒窝,右手握紧西柚杯。“我是她男人。”
王晓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含情脉脉地看了眼明白,突然眼睫低下沉默许久,再一副被情伤后的忧郁神情看向明白。
声音哀怨沉闷。“原来你为了她一直都在骗我。”
三人之间突然一片窒息的沉默,沉默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枝道猛地捏紧奶盖,垂着头声音阴气。“你们俩什么时候居然背着我有的一腿?”
又转头抓起明白的衣领,眼神犀利。“你居然还喜欢男的?是想同时要我们两个?!姐姐姐夫两手抓?”
明白高声。“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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