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屯垦生活 第3章

作者:琉光飞舞 标签: 种田 青梅竹马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林早早向前探出手去抱牛皮纸包,“姑姑拿,姑姑拿。”

  真是个好孩子,陈红兵恨不得上去亲林早早一下,林琼还是不接,也不让林早早拿。

  “快拿上,一会儿该有人来打针了。”陈红兵催促。

  一听一会儿有人来林琼慌了,一把抓过牛皮纸包,往早早和自己之间一塞,旁人若非离得近还真瞧不出有个东西,“多,多少钱,我,我回头把钱给你。”

  “不用,”陈红兵轻笑,“送给你的,回去试试看合不合适,我估摸着说的号,若是不合适你再给我,我寄回去换。”

  林琼哪里还听得下去,绕过陈红兵逃也似的出了卫生室。

  卫生室在厂里俱乐部旁边的小屋子里,俱乐部前是一片空旷的场地,摆着两个木质篮球架,林早早家在这块空地的东北角,林琼出了卫生室,直接朝空地的东北角走,陈红兵透过玻璃窗一直望着她,直到林琼拐进东北角一排平房看不见人影才收回目光。

  回去的路上北风呼呼地吹,林琼面如火烧,心如鹿撞,非但不觉着冷反而一个劲冒热气,一路低头疾行,浑浑噩噩到了家,这才回过神。

第4章 陈红兵

  林家有只大花猫,黄白相间,能逮老鼠,自个儿将自个儿养油光水滑,这只猫闲来无事时最喜欢围着林早早转悠,翘着尾巴弓着身子,柔软的皮毛贴着林早早的脚踝来回蹭。

  这天中午,赵国兴一回到家就瞧见林早早站在桌子边吃饼干,那饼干不像商店买的大方块或者圆形沾满糖粒子的那种,瞧着像是数字的形状,那只大花猫在她身前捡饼干渣舔,“哪来的饼干啊?”赵国兴问正在炒菜的林琼。

  冬天天冷,在外间房子里点了炉子,里间房子是个铁皮火墙,火墙上头连着排烟的烟筒,下头通过一小截烟筒穿过墙壁连接外间屋子的炉子,外头点了火,热腾腾的烟子通过火墙排到外头,里头也能热。

  林琼就站在炉子边炒白菜,听见林妈妈的话拿锅铲的手停了一瞬,没吱声,赵国兴一愣,这个小姑子通情达理,又勤快干净,来了快三个月,两个人相处的倒是异常融洽,今个儿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炒菜声音太大没听到?她觉得不像,方才分明停了一下,她看的真真的,那就是不愿意说,赵国兴又想,这林琼虽然外表柔柔弱弱的,可从她逃婚到昆岗的行为就能看出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她即不愿意说,只怕再问也没用。

  不过是块饼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赵国兴想不通,用脸盆接了些凉水又从暖壶中兑了些热水,拉着林早早洗手,“早早啊,告诉妈妈,饼干哪来的?”赵国兴故意选了林琼身后的位置蹲着给林早早洗手,边问边观察林琼,果然瞧见林琼的后背一僵,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小姑子搞什么鬼?赵国兴不动声色,等着林早早回答。

  “啊啊——”林早早蹲在地上将双手按在盆子底玩水,赵国兴怕她湿了袖子,不让她玩,她急了,一个劲儿叫唤。

  “你告诉妈妈饼干哪里来的妈妈就让你玩水。”赵国兴一边说一边将林早早的袖子朝胳膊上撸。

  “叔叔,打针,”林早早挣脱妈妈,又按进了水中,“疼,姑姑疼。”

  都说童言无忌,可越是无忌的童言越是实话,林早早这几个词冒得突兀,却依旧泄露了天机,林琼将白菜狠狠翻了几下,把泡好的粉条扔进去,倒上水再盖上锅盖,转身一把抱起林早早,“别玩水了,当心湿了袖子,嫂子赶紧洗手吧,一会儿水凉了。”

  林早早沾了一手的水,用力甩着,水珠子飞溅的到处都是,她咯咯直笑。

  赵国兴是真愣了,这可是林琼头一次这么生硬的对她说话,看来是不能再问了,她到底放弃刨根问底的念头,用肥皂麻利洗手。

  不大会儿林卫国进来了,两个人本是一起回来的,院子门口遇上后排房子头一家住着的王疆,问林爸爸要不要白菜,他明天准备去五连菜地拉上一车,若是要两家分。

  “他说自己去拉两分钱一公斤,咱们要个三四百公斤,回头再买上几百公斤萝卜土豆,一冬天也就差不多够了。”林卫国用赵国兴和林早早刚才洗过手的水将手打肥皂洗干净,从林琼手中接过林早早,用下巴在她脸蛋上轻轻蹭了蹭,“想爸爸了吗?”

  哈哈哈——林早早痒的直笑,肉乎乎的双手去推林卫国的脸。

  “你那胡渣子硬,别把早早脸蹭破了。”赵国兴端着脸盆出去倒水,回来瞧见不乐意了。

  “我早上才刮了胡子,哪来的胡渣子。”林卫国如是说,可到底将林早早放在了地上,又去问林琼,“今天针打完了吧?怎么样?还用不用再开几针?”

  林琼一听脸一下就红了,赵国兴瞧见猛然想到方才林早早说的话,‘叔叔,打针’,莫非是陈医生给的,这就是了,陈医生本是诗城人,家里头似乎条件不错,常会寄些昆岗见不着的稀罕东西,可那再稀罕也不过是块饼干,原来过去打针为了哄早早他不也给过吃的吗?有什么好瞒着的?赵国兴越发糊涂了。

  “要不再接着打上三五天巩固巩固?”林卫国见林琼不回答,提议道。

  “不用,我全好了,”林琼掀开锅翻了翻白菜炖粉条,又切了些蒜扔进去,极其认真地翻炒着菜,再不搭理大哥。

  林卫国瞧见觉着有些怪,可男人毕竟粗心,也没多琢磨,赵国兴在一旁看着林琼,突然灵光一现,差一点叫唤出来,她知道怎么回事了,脸上顿时洋溢着笑容,心道这是好事啊,下午去了厂里得找个机会给林卫国说道说道。

  赵国兴是个急性子,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下午一上班就寻了个由头跑到林卫国办公室,正巧办公室没有旁人,她便将中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卫国,林卫国倒不似她这般高兴,反而显得心事重重,好一会儿才道:“陈医生人是不错,小伙子长得也精神,脾气又好,还是个大学生,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给我说说。”赵国兴反问。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奇了,陈红兵从诗城调到昆岗,厂里都传是家里成分不好才来的这儿,可到底是不是也没人敢确定,厂里领导也不知道他来历,挺神秘。

  林卫国不过是道听途说,哪里能说得清楚,让赵国兴这般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我——”一句话就将林卫国给问住了,陈红兵一个大学生从城市来到团场,这团场虽不是农村,可毕竟不是城市户口,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拿着好端端的城市户口不要,跑到这沙包窝子里过活?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这事儿究竟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我瞧着小姑子不太愿意说,”赵国兴回想中午林琼的表现,“要不回头你问问她?”

  “我怎么问?我一个大男人怎么问这事儿?”林卫国为难,“还是你去,你们女人家好说话。”

  赵国兴没感应承下来,中午瞧着小姑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搞不好伤了姑嫂关系,她不由想到了自己,可不就是和嫂子搞不到一块去吗:“还是再等等吧,总不能一直瞒着人,要不你去陈医生那探探?”

  “我去探什么?人家陈医生可啥也没说。”

  “就是啥也没说才让你去探探啊,别的且不说,他如何从诗城来到咱这修造厂是不是得先弄明白?他若是当真对小姑有意思,你问他必然会说。”

  林卫国细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理,不由点了点头:“回头我寻个由头问问去。”

  林卫国连着几天都是心事重重,将妹妹带来后,他专门往老家拍了电报,又写了信说明原因,也劝父亲赶紧去把亲事退了,一个多月前,他收到大弟弟林卫民的回信,才知道林琼结亲之事的始末,原来当年那家人在男方腿摔坏后怕他们家退亲,提前送了彩礼,而那些彩礼也全都给林琼治疗肺结核用完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爹一直不愿意去退亲的原因,这事儿林琼并不知道,所以一直不肯嫁。

  林卫国哪能想到还有这样一番内情,虽说那家人动机不纯,可毕竟是人家送的彩礼钱救了林琼的命,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林琼赔上一辈子,这事儿他想得通透,第二天就给老家汇了款,又拍了电报,让老家赶紧把彩礼钱还了,再退亲。

  前几天老家回信了,说是已经按照他说的退了彩礼钱,亲也退了,虽然有些波折,可到底圆满解决了,林卫国也将此事告诉了林琼,如今林琼算是自由之身,想和谁谈对象都行,若她真看上了陈医生,他还真得去把把关才是,可如今妹妹没主动提出来,他自然不好去问,可探探陈医生的底还是可以的。

  林卫国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想通其中关节,隔日就去了卫生室,正好有人看病,少不得等上一阵子,待陈医生忙完了,专门洗了个搪瓷杯子给他泡了茶。

  林卫国端着茶杯心里头琢磨起来,卫生室来过不少次,喝茶这可是头一遭,看来确实有猫腻,他不动声色,问道:“我听林琼说针打完了,你看还用再打几针巩固巩固吗?”

  “还是去团部卫生队做个检查再说,我这也没法做详细检查。”陈红兵实事求是地回答,平时他倒是挺能说会道的,今个儿也不知是咋了,看见林卫国就觉着心虚紧张,手里头出了一层汗。“这还得多谢陈医生你,要不是你提议去卫生队做检查,林琼这病还不知道要拖到啥时候呢。”林卫国不是个善于套近乎说恭维话的人,这一番话倒是真心话。

  “我是医生,这是我该做的,林大哥客气了。”陈红兵这声大哥叫的自然,倒是将林卫国给弄得不好意思了,他瞥了眼墙壁的炉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煤烧完了,再不加火该灭了。”

  “我来我来——”陈红兵连忙过来抢火钩子,却被林卫国抢了先,只好作罢。

  林卫国用火钩子打开炉盖将铁皮撮箕里的煤倒进炉子,盖上炉盖,一转身,陈红兵就站在他身后,“你怎么起来了,坐下坐下,坐下说。”焉然一副将自己当成主人的架势。

  待陈红兵坐定,林卫国才道:“你可是诗城医科大的大学生啊,怎么跑我们这小地方来了?怎么着也该分配到大医院啊,到这儿真是大材小用了。”

  “都是为了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哪有什么大材小用。”陈红兵客套话脱口而出,说完察觉不对劲,怎么能拿敷衍领导的那套对付林卫国呢,他顿时不知所措了。

  果然,林卫国听见他这话也觉得这天有些聊不下去了,可他来的目的还没达到了,不能走,他端起搪瓷茶杯喝了几口茶,继续道:“你一个人来这儿你父母也放心?”

  陈红兵再不敢大意,舔了舔下唇,道:“也是没法子,在诗城出了些事儿,也算是躲这来了。”

  林卫国一听心里头疙瘩一下,莫非是犯了错怕劳改逃了,这哪成,不是毁林琼吗,他顿时就不想聊下去了。

  陈红兵一瞧林卫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连忙又道:“诗城市长说亲,我不想娶,这才申请到偏远地方。”

  “啊?”林卫国有些反应过不了,要不要这么巧,都是躲亲事,莫非这是缘分。

  陈红兵见林卫国发呆,以为他不信,又详细说道,“市长侄女和我是校友,无论是面子情还是里子情,我都不好拒绝,况且我分配的事又攥在人家手里,我不愿父母为难,也不愿为难自个儿,索性打申请去基层,原本是去农八师下属的团场,可毕竟还在诗城地区,呆了几个月他们依然不死心,我这才自请调到更偏僻的地方,就来了这儿。”

  林卫国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女方看上他了,想用强权让他低头,好,有骨气,是个好小伙儿,配的上林琼。

第5章 恋情

  林卫国自顾高兴了一阵,又觉着不妥,人家是市长的侄女,又是大学生,岂是林琼能比的,且不说他,便是他父母能看上林琼?

  陈红兵大约是瞧出林卫国的顾虑,也不等他问,便继续说道:“我父母都是诗城一中的老师,无权无势,担心我拂了市长面子在工作上受磋磨,虽然舍不得,到底答应我自请下放。”

  “你父母倒是明白人。”林卫国点了点头,心道这陈红兵也没表示出对林琼有意思,他也不好直接问,这个事儿有些麻烦。

  “我父母向来民主,尤其在我的婚事上,”陈红兵有些不好意思,可涉及终身幸福,再难为情也得说,“我是有原则的,只要我不喜欢,即便她是市长的亲闺女我也不能答应,我来昆岗前我父母也发了过话,绝对支持我的决定,还特意叮嘱,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千万别有顾虑。”

  林卫国心里顿时敞亮了,他这是在间接跟林琼表白吧,否则和他一大老爷们说这些作甚,他心里头美滋滋的,自己的妹子果然是最好的,陈红兵可是厂里未婚姑娘的梦中夫君最佳人选,即被他妹妹拿下来。

  “我昨天查了下病例,明天来打针的人少,不如我带着林琼再到团部卫生队做个系统检查,”陈红兵试探道,“也好让你们放心。”

  “行,”林卫国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他答应有啥用,林琼是个有主意的,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万一她不应,自己岂不是食言了。

  “那林大哥回去给林琼说说,明天早上十点,我骑自行车准时在你们家正对着的大干渠边的路上等她,”陈红兵笑容满面,又叮嘱道,“让她多穿点,坐自行车冷。”

  林卫国恍然大悟:“这哪里是让他答应,分明是让他回去说服林琼答应,这小子,鬼灵精。”

  林卫国回去将情况跟赵国兴一说,赵国兴自然十分高兴,两口子一合计,打算演一段双簧,也好让林琼知道陈红兵的为人,毕竟林琼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修造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太大,一个单位百十来号人,三个多月怎么样也能认识大半,有关陈红兵的风言风语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些,空穴来风最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得产生坏印象,多好的小伙儿,可别错过了。

  中午吃饭时,林卫国朝赵国兴使了个眼色,赵国兴会意,对林琼道:“小琼,别喂早早了,都快两岁了,该学自己吃饭了,给她找个勺子,让她坐在小墩子上自己吃。”

  林琼见林早早抢筷子学大人夹菜,知道她有自己吃饭的意愿,便给她脖子上垫个毛巾,拿了个勺子。

  因为要喂林早早,一家人很少能凑到一起同时吃饭,林卫国待林琼坐定,才使脚碰了碰赵国兴。

  “今天你去卫生室问,陈医生怎么说?”赵国兴会意,连忙问道。

  林琼身子一僵,筷子一滞,还没放进嘴里的白菜就掉进了碗里,林卫国和赵国兴瞧见不动神色地对视了一眼,林卫国答道:“陈医生说最好明天去团部卫生队做个检查。”

  “那就去,得听医生的。”赵国兴对林琼道,“小琼,你明天把早早送去我爸妈家再去卫生队,刚好顺路。”

  “好——”林琼低头扒饭,闻言低声应道。

  “我听说办公室的出纳小董看上陈医生了?”赵国兴问林卫国。

  “我哪能知道这些事。”

  “我可是听说她给陈医生又是送围巾又是送鞋垫,可人家都没收,”赵国兴瞥了眼林琼,见她看似在吃饭其实正竖着耳朵听不由好笑,“厂里给陈医生送东西的姑娘可是不少,就没见他收过谁的,你说他一个出生不好来历不明的小医生,哪来那么大架子?”

  “说什么呢你,不知道别胡说八道。”林卫国故作生气,训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赵国兴放下碗筷,不乐意了,“厂里人可都这么传,说他家里成分不好,要不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到咱们这儿来?”

  “那是他为了躲亲事——”林卫国始终看着林琼,见她猛然抬起头心里头就有了数。林琼见大哥目不转睛地看她顿时一惊,又连忙垂下头,扒拉了几口米饭,问道:“他躲亲事?难道和我一样?”

  “可不就是和你一样吗。”林卫国正等着她问呢,“市长的侄女瞧上他了,给他说亲,他不乐意,这才自请调到咱们这儿来。”

  林琼唏嘘,心里头七上八下,再没吱声。

  赵国兴见她无动于衷有些着急,问林卫国:“骗人呢吧,市长侄女瞧上他,他还能看不上?”

  “市长侄女怎么了?人家陈医生说了,即便是市长亲闺女瞧上他,他不喜欢一样不答应,”林卫国开始替陈红兵说好话,“人家父母还是老师,和咱爹一样,但却比咱爹开明多了,婚姻大事都顺着儿子,提倡恋爱自由。”

  “是吗?”赵国兴倒是意外,这些林卫国可没提前和她说过。

  “我还能骗你啊?”林卫国道,“这是今天陈医生亲口对我说的,对了小琼,”他对赵国兴说完又对林琼说道,“明天陈医生正好也要去卫生队,让我给你说一声,他十点在咱家前头那条大干渠边等你,带你去检查。”

  “我不用他带,”林琼垂着头低声道,“我自己能走。”

  “从咱家到早早外婆家可比到卫生队还远,你抱着个孩子怎么走?有陈医生跟着早早也不用送她外婆家了,刚好你做检查时他帮忙抱一会儿。”林卫国对林琼道。

  “我不嫌累,在老家上学走山路可比柏油马路难走多了,一走几个山头,我不是照样走了?”

  “你是没事,可早早呢?”林卫国见说不服妹妹只好拿早早说事,“大冷的天,你走着动着身上有热气,孩子可不能长时间吹风,着了凉又得打针受罪。”

  林琼一听到底不再坚持,“行吧,我明天去干渠那等他。”

  “记得穿厚点儿,天冷。”林卫国叮嘱,却不敢说是陈红兵的话。

  第二日一早,林琼用斗篷将林早早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往大干渠去。

  林家住的这排房子前有一片面积不小的白杨树林,杨树林前是条马路,属于国道,连接昆岗地区和墨城,马路和杨树林之间是一条两三米宽的大干渠,渠中常年有水,渠上有个小的水闸,上头铺了木头,成了桥。

  陈红兵就在桥边等,远远瞧见林琼就移不开眼,待到人走到跟前又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才问:“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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