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甘做替身 第23章

作者:卿顾我 标签: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东方玄幻 奇幻魔幻 玄幻仙侠

  池倾点头:“说得不错,那你再稍等一会儿,我们晚点启程。”

  谢衡玉浅笑:“圣主与青师对话,我先回避。”

  池倾一怔——按谢衡玉往日习惯,他即便不说此话,也自然会回避这些事。可如今他这样开口,却仿佛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她若点头,倒显得有所刻意隐瞒了。

  池倾想,虽说这几日,他们的关系堪称突飞猛进,可终究需要小心维护。谢衡玉从前就吃过濯鹿的醋,如今这样一问,恐怕心里其实是不愿回避的。

  池倾于是将需要交代给濯鹿的事重新盘算一遍,想着确实也没什么大事,便勾住谢衡玉的手臂柔声道:“这有什么好回避的?我想了想,若是用传音器沟通,我们直接启程倒也省时间,你不必介意此时,在车厢内与我同乘便是。”

  谢衡玉垂着眸,含笑应下。

  而那厢在青镜湖边吹着风冷静的濯鹿,突然接到池倾的传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是谢衡玉同她说了什么?分明同在青湖州,池倾竟连亲自见他……都不乐意了?

  濯鹿沉着脸,盯着那不断闪烁的传音器看了半晌,才终于抬手接下。

  然而就在此时,一匹白色飞马自青镜湖上空破云振翼而去,转瞬便消失于蓝天之上。

  濯鹿紧紧攥着拳,望着那白马离去的方向,强忍几息才终于克制住将传音器丢入湖中的冲动,僵硬地抬起手,毕恭毕敬道:“圣主。”

第23章 谢公子,你绝对是吃醋了。……

  车厢内,池倾与濯鹿公事公办地商定了戈壁州之事,又使他代为转告玄师和赭师,诸事落定,才放松下来,笑着调侃道:“青师大人为戈壁州劳形苦神,着实辛苦,未免累坏了身子,还得适当放松才是啊。”

  濯鹿那边微静,片刻后才意味不明地道:“多谢圣主关心,青湖州风光无限,天湖景色更是绝美,属下确实流连忘返。”

  池倾握着传音器的手轻轻一顿,挑起眉,无声地侧眸望向谢衡玉,差点笑出声来:“这样啊,那我这儿便不打扰青师雅兴。回见。”

  未等濯鹿答复,池倾立刻关闭了传音器,指着谢衡玉忍俊不禁地笑道:“你……”

  谢衡玉弯眼浅笑,伸手握住池倾的手指:“倾倾。”

  池倾越想越觉得有趣,笑得停不下来:“谢衡玉,我果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种人!这是为了避免我与青师见面交谈,居然撒谎隐瞒了他的行踪……好心机。你吃醋了吧?绝对是吃醋了!”

  谢衡玉将池倾搂入怀中,任她闹着取笑,等她终于缓和些,才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我是吃醋了。”

  池倾打量他的脸色,连忙搂住他:“唉呀,你还能吃他的醋?青师的脸,在我眼里只写着‘公文’两个大字,哪里会有什么旖旎念想?他可不如谢公子你,长得这般……这般……”

  池倾拖着尾音故作停顿,谢衡玉经不住引诱,立刻上钩:“怎样?”

  池倾道:“温润如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唔唔唔……”

  谢衡玉捂住她的嘴,低声接话道:“花言巧语。”

  池倾挣扎着扯开他的手,瞟了他一眼,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笑起来:“唉呀,到底是谁的耳朵这么红啊?谢公子,你这不是发烧了吧?”

  谢衡玉忍无可忍,低头轻轻咬住池倾的唇珠,在齿尖磨了磨,克制又放肆,像是垂头吻花的兽。

  池倾被他弄得恍惚,推了推谢衡玉的肩膀,觉得不对,又立刻收回手,搂着他脖颈小声道:“不逗你了,唉,我是真的不喜欢濯鹿,你怎么这么会吃醋……之前也看不出来啊。”

  谢衡玉对这话题却避而不答,只道:“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

  池倾一怔,贴了贴谢衡玉的脸颊,失笑道:“喜欢你呀。怎么说这种傻话……”

  谢衡玉深深望入池倾漆黑的眸底,从中寻到自己稍浅一些的瞳孔倒影,那种四目相对的感觉令他安定了许多。因而他没再继续问出自己内心的惶惑,只低声道:“倾倾,再说几遍。”

  池倾笑得越发无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可以了吗?”

  谢衡玉这才重新寻回些心安的感觉,紧紧抱住池倾,将脸埋入她的肩窝,许久后郑重道:“我也是。倾倾,我也喜欢你。”

  池倾心头一动。

  这似乎是……谢衡玉第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

  她本该开心的,可是她的思绪,却又不免在此时,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谢衡玉……他果然还是与藏瑾不一样,即便从小也受过种种委屈,可他的那些苦,和三连城孩子的苦又如何相提并论?

  谢衡玉生而为人的底色始终是温暖的,哪怕是对情感的表达亦是如此,这和藏瑾分明是两个极端——至少池倾一直都在遗憾,自己没有机会听藏瑾将那三个字宣之于口。

  她被谢衡玉拥在怀中,沉默了很久,忽然便……有些难过。

  他对此一无所知。

  --

  白马疾奔,在离开青湖州的一日之后抵达了修仙界天都,即便日行千里,这样长途跋涉的奔波依旧使那灵驹累得够呛。

  池倾在驿站喂马,那傲娇又聪慧的动物一边嚼着草,一边在对着池倾大甩尾巴。

  池倾为难道:“小白,这里毕竟是修仙界,马厩简陋一点也无可厚非,我们还是得入乡随俗……什么?你要变房子?这倒是有点难办,听闻天都的土地税极为昂贵,你莫名其妙变个屋子,可能我攒了一年的积蓄就出去了。”

  “在天上变?唔……可能也不行……天都剑修云集,动不动就要上天,因此天上管制也很严呐,怎能随便在人家的航道上搭房……诶?诶!!”

  白马咽下最后一根灵草,眼见精神恢复了许多,鼻子哼出一口气,似对池倾的念叨十分不耐烦。它猛地一个甩头,将脖子上的铃铛卸下,撅蹄子冲出马厩,朝天上直飞而去,倏忽没了踪迹。

  池倾:……

  她默默捡起地上的铃铛,望着白马远去

  的方向,无语凝噎。

  谢衡玉此时正从驿站前台走来,见了这场景,不由一愣:“倾倾,白马……”

  池倾道:“显而易见——它自己上天了。”

  谢衡玉道:“有些难办,在天都上空飞行,是得有证的。”

  池倾道:“不要紧,它是嫌弃这驿站过于破旧,同厩马匹过于笨拙,一气之下回妖域了。”

  谢衡玉无言地看着眼前两匹神采奕奕的汗血宝马,以及那些干净整洁、不染纤尘的马厩:……

  池倾一边收起铃铛一边叹气:“都是羚林给它宠坏了,不过这孩子跑得快,应该不会触动天都的禁——”

  而就在这时,天都晴空突然炸起一朵小火苗,那火苗朝着白马离去的方向追了数里,最后远远被甩在身后。因没赶上,它气得直冒烟,遂委屈巴巴地落下,“啪叽”一声摔在池倾面前。

  池倾好奇地俯身下去,翻翻捡捡,不久便从黑烟和火星中提溜出一只圆滚滚的红色机关鸟来。

  谢衡玉见怪不怪地解释道:“这鸟就是白马触动的航道禁制了。其名为‘愤怒小鸟’,一旦触动,便会死死黏住灵兽或其主人不放,直到缴纳罚款为止……而若不交罚款,从此天都官府便能随时发现你的行踪。”

  池倾道:“愤怒小鸟……谁想出来的奇怪名字?莫非是其制作者?”

  谢衡玉道:“非也,这鸟是我做的。但这名字……咳,是航管处一位有趣之人所起。”

  池倾难以置信:“你做的?有趣之人??”

  谢衡玉从池倾手中接过机关鸟,刚想把它拆卸掉,却被池倾一把拦住:“等等,这东西若被你拆了,航管处会得到消息吗?”

  谢衡玉点头。

  池倾打量着他的神情:“当今天下,能将这……愤怒小鸟拆掉的……还有几人?”

  谢衡玉默然。

  池倾又道:“此番回修仙界,你一定不想让大家发现你的身份吧。”

  谢衡玉无奈地看向她:“倾倾……”

  池倾抬手摸了摸他特意施加了幻术,不辨原貌的五官,叹息道:“谢衡玉,你实在不必为我勉强自己。罚款而已……交了又如何?”

  话是这么说,等到池倾来到航管处,目瞪口呆地望着罚单上那触目惊心的数字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脏绞痛,差点要流下泪来。

  池倾在妖域,物质条件这块儿算得上十分富有,毕竟妖族地广人稀,万里疆域供几座城池,全然绰绰有余。可奈何妖族与修仙界物价差距悬殊,灵石资源也少,哪里会有妖狮子大开口到如此程度?

  修仙界……这是要谋财害命了……

  池倾怒而拍案:“这不公平!那马不是我的!你们这鸟一定是出问题了!!”

  接待的小吏立刻道:“姑娘您是乡下来的吧?玉公子的机甲从来不会出问题。”

  谢衡玉:“唉……这话倒也不能如此绝对……”

  小吏一个眼神瞪过去:“您是哪位?又是嫉妒玉公子才华的臭**吧?”

  池倾轻咳一声掩住笑意,将罚单狠狠拍在桌上:“我都说了,那匹马是我半路遇到的,顺手喂了点野草它就把我载到天都了!我和它主人都不认识!”

  小吏的视线又落回她脸上,认真打量着池倾一本正经的小脸,怀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池倾道:“千真万确!这一定是野马!或是从哪位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反正不是我的马!你说它是我的马,除了这只愤怒……除了这只红鸟,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小吏道:“根据愤怒小鸟坠落前所见,那匹白马姿态昂然,举世罕有,御马司定有记载,我这就……”

  “不必了。”就在此时,一个戏谑带笑的声音从帘幔后清晰传来,“那是我的马。”

  小吏闻言连忙起身,躬身道:“唐公子。”

  那位唐公子掀帘而出,木簪束发,道服简约,通身气派却潇洒至极,不落凡俗。分明是个身材高大的美男子,嘴角含笑时,双眸却透着懒懒的倦意,倒与那仙风道骨的服饰相得益彰。

  他挑眉与谢衡玉对视一眼,随即玩味之色更浓,又望向池倾:“姑娘,那白马是在下新得,性子活泼,又尚未训熟,冲撞姑娘,真是不该。”

  池倾点点头,连忙顺势递出罚单:“那这罚单……”

  唐公子含笑接过:“便由在下来支付。”

  池倾大喜过望:“多谢多谢!”

  谢衡玉站在池倾身后,不动声色地朝道服青年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听身后之人又道。

  “说起来,马驹冲撞姑娘,在下好生过意不去,还想请姑娘吃饭赔礼呢。”

  池倾脚步一顿,自知理亏,赶忙摆手道:“小事一桩,唐公子客气什么?”

  道服青年屈指敲了敲罚单,语气有些为难:“既如此……这罚单……唉,世道艰难……”

  池倾立刻回头:“不!我是说……我们合该接受公子道歉的。”

  谢衡玉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对上唐公子似笑非笑的视线,默默道:“……唉。”

第24章 谢公子甚为貌美,如今许是入……

  修仙界天都,最是富贵繁华温柔乡。

  池倾站在臻荟酒楼的天字厢房中,看着楼下玉舆经隧,楼船过肆,排排酒旗斜矗,盏盏琼酿倾江的盛况,着实有几分意外:“我还以为,唐公子做不出这种穷奢极欲的排场来。”

  道袍青年略一挑眉,将窗更推开点,他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杆烟管,兀自点燃抽了两口,吞云吐雾道:“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苦涩的烟雾多半飘出窗外,但饶是如此,谢衡玉依旧蹙起眉,抬手将池倾挡开了些:“唐公子,烦请注意分寸……少抽些。”

  道袍青年的动作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说起来……我有位朋友,从前也总爱这样劝我戒烟。那人聪慧非常,但为人迂腐至极,压抑过甚,想不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道理。后来呀,好日子一去不复返,那人辛苦多年,也没捞得什么好下场。”

  池倾听出些苗头,斟酌道:“那人后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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