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古董在向我爆料 第57章

作者:盼星星 标签: 幻想空间 爽文 都市情缘 异闻传说 轻松 玄幻仙侠

  可是小红她们总守着她,总是告诉她的责任,让她今完全没办法走出去一步,她有时候觉得好累,真想自己变成阿暮,变成一个瓷瓶,或许这样就不用一直待在这处方寸大的小院里了。

  “阿暮,你要是能和我说说话就好了。”除了夫子、小红和其他几个丫鬟,阿霁都没有个说话的人,所有心里话也只能偷偷和阿暮说一说,阿暮是她最好的朋友。

  隐约有点意识的阿暮用力晃了晃身体,努力想告诉阿霁自己能听到,但阿霁没有察觉,紧紧的抱着她,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滴答滴答的落在瓷瓶光滑的瓶身上。

  “阿暮,我好想娘,好想好想娘。”自夫子给她上课以来,她慢慢就很少将娘挂在嘴边了,因为夫子说爹会生气,因为她要做一个勇敢无畏的人。

  她也想娘看到自己勇敢无畏,慢慢的只敢晚上在瓷瓶面前偷偷念着娘,可是念了好久好久,慢慢的也意识到娘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慢慢的她都快忘记娘长什么样,也快忘记娘抱自己的感觉了。

  “阿暮,好希望你变成娘,好希望你能像娘一样抱抱我,像娘一样唱歌给我听。”阿霁说完自己的愿望,阿暮努力用自己的意识去抱抱她,动作很轻很轻,像是风轻轻吹过,在她身上轻轻抚了一下。

  阿霁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仰起头看着浑身鲜红艳丽的阿暮,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娘?”

  阿暮在努力抱了抱她,得到回应的阿霁眼泪一下子就往下流,“阿暮,你真的变成娘了吗?我好想你娘......”

  阿暮的意识蹭了蹭阿霁,想说自己不是,可是没办法说话,只能默默的陪伴着她。

  阿霁也不在意阿暮会不会回答自己,就将她当做娘一般絮絮叨叨的说起想念的话,说了许久许久,直到睡着。

  江溪轻轻叹气,对虚弱的阿暮说:“虽然她知道你是阿暮,但她心底其实已经将你当做娘一般依靠了。”

  阿暮嗯了一声,语气温和透着慈爱,“她没有娘,想要娘,所以我便努力像娘一般守护着她。”

  之后阿暮在阿霁每日的絮叨下意识逐渐清晰,虽还是不能说话,但却能听明白她的心思,能理解她的困惑和难过。

  “后来我一直陪着她上课,陪着她坐在围墙下看槐树花,陪着她走过几个春夏秋冬,直到又一年夏天。”阿暮想到那一天,难过哀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阿霁在盛夏的某一天,终于鼓起勇气爬上了围墙。”

  那一天,阿霁忽然听到院子后面方向传来一阵惊喜的喊声,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平时院子四周都安静得很,很少这么吵闹,她有些好奇,问小红她们怎么了?

  小红她们也不知道,但喊声一直没停,阿霁实在没忍住,于是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爬上围墙,趴在围墙上偷偷朝瓷窑方向望去,那边有一大片竹林,遮挡住了瓷窑那边的动静,“阿暮,你说那边是做什么的呀?为什么那么吵?”

  阿暮无声的告诉她:是瓷窑。

  你就是从那里捡到我的。

  那时的阿霁还小,现在早忘记许多事了,她望着瓷窑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看向墙外的槐花树,树上挂满了黄白色花的槐花,闻着香气扑鼻。

  阿霁大着胆子伸手想摘一串下来,但刚靠近,忽然一条蛇从树上窜下来,吓得她整个人摔下了围墙。

  窗边放着的阿暮见状不好,怕她受伤,意识努力挣脱出瓷瓶的束缚,变成人过去接住了阿霁。

  以为自己要摔断手脚的阿霁发现身后有人接住了自己,回头便看到了一身鲜红的阿暮,虽然从未见过,可她却觉得分外熟悉。

  好熟悉,好像一直陪着自己的一般,阿霁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阿暮?”

  阿暮不想她失望,迟疑着点了下头。

  “阿暮你真的变成人了,阿暮你变成人了。”阿霁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像是娘回来了一半开心,真好,她一直盼着阿暮变成人,没想到真的变成人了。

  阿暮以为阿霁会害怕自己,看到她一点都不害怕,心底松了口气,不怕她就好。

第60章

  阿霁当然不会怕阿暮,甚至对于阿暮的出现是极欢喜的,没有同伴的她一直将阿暮当做唯一倾诉对象,还一直接期盼着她变成人,现在算是如愿了。

  她顾不上疼,顾不上和循声而来的小红解释,欢喜的牵着阿暮的手回到房间里,望着长相明艳漂亮的阿暮,觉得阿暮长得很像自己模糊记忆里的娘,心中又亲近许多。

  “阿暮。”阿霁欢喜得望着阿暮,小声和她说着悄悄话:“你怎么一下就变出来了?”

  “因为我听到了你的声音。”阿霁每天都在她耳边说这话,将她当做唯一倾诉信赖对象,无数次希望她可以回应她,所以在她期愿下阿暮慢慢有了意识,慢慢变成了物灵。

  “原来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原来你真的一直陪着我。”阿霁忽然觉得不再孤独,心底一下子塞满了各色鲜艳的花,让她心花怒放了。

  阿暮也很开心,忽然记起阿霁说想娘的怀抱的话,伸手虚虚拥住阿霁。

  阿霁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眸子里也泛起紧张,娘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这样抱过她,她已经是夫子称赞过的十几岁大姑娘了,犹豫着想要推开,可闻着阿暮身上的香气,好像娘身上的香气一般,让她又眷恋不已。

  阿暮很早之前就想这样做了,每次看到阿霁难过想娘,都想抱抱她安慰她,可是之前她一直只有意识,没办法变成人来安慰阿霁。

  她想了想,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又一下,“阿霁。”

  听到阿暮温柔的唤自己,像是春日的风吹过阿霁心间,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孤独和惶恐,阿霁鼻头一酸,眼眶跟着就红了,也忍不住伸手抱住阿暮,阿暮身上香香软软的,和印象里的娘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真好闻。

  阿霁忍不住抱紧了阿暮,小声说着:“阿暮阿暮,你能陪着我真好。”

  别难过,阿霁你要开心啊。

  阿暮也低声回着,不过除了阿霁以外其他人都听不见。

  追到门口的小红隔着门窗只能听到阿霁喊阿暮,心想小姐多半又和那只红色瓷瓶说话了,其他仆从也对此见怪不怪,默默跑去躲懒了。

  小红在门口守着,望着守在大门外的婆子,轻轻叹气,有时候真不明白,老爷到底是对小姐好还是不好,说不好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请夫子教识字,还将想来找茬的夫人、小姐们训斥走了。

  说好吧,又从不让小姐出门,小姐长这么大,也没让她出去见过其他兄弟姐妹,也没让出过宋家大宅。

  她心底有些猜想,但不敢多嘴,怕被牵连家人,只能尽心守着主屋大门,尽量不让人进去打扰小姐。

  屋里的阿霁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阿暮,但手却牢牢的抓着阿暮,一直舍不得放开,生怕放开后她就消失不见了,连晚上睡觉时也想拉着阿暮一起躺在床上:“阿暮,你会一直在这里吗?会不会消失?会不会变成我的幻觉?”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阿暮就是阿霁在日夜期盼陪伴下才变成物灵的,她就是为了陪伴阿霁才存在的,除非自己消散了,她都会一直陪着阿霁的。

  阿霁开心得笑起来,真好。

  这是她这些年里最快乐的一天。

  第二天醒来,阿霁也是第一时间寻找阿暮,确认瓶里的阿暮还在,还能回答自己说话,暗暗庆幸昨日的不是幻觉。

  之后的几天,因为有阿暮陪着,阿霁肉眼可见的开心,连夫子、小红都注意到阿霁的变化,夫子上完课后便将阿霁的变化告诉了宋老爷。

  刚送走一批新烧制的一批青花官瓷的宋老爷并不在意,只是让人看紧一点,别跑出去就行,反正她已经被规训了近十年,唯唯诺诺的折腾不出什么花儿。

  阿霁坐在窗前,注意到小院外面的婆子看守得严格了一些,不像平时偷懒了,她双手托腮轻轻叹气。

  “阿霁想出去看看吗?”阿暮在旁边问。

  阿霁眼睛亮了亮,随后想到什么,摇头说还是不去了。

  阿暮又问:“你不想出去吗?”

  阿霁是想的,但不能给家里添麻烦,“夫子说今年干旱,外面流民增多,随意出去会引来危险,爹为了支撑宋家瓷窑已是如履薄冰,我不能给家里添麻烦,不能辱没了宋家作为官窑的荣誉。”

  “只是出去一趟,没有多大影响的,小红她们每天都出去院子,凭什么不许你出去?”阿暮早就觉得不对了,之前不能说话,没办法和阿霁说,现在总算能说了,“阿霁,你不能听她们的。”

  阿霁纠结的皱起眉头:“夫子她们是为了我好,我身体弱,出去容易生病的。”

  阿暮印象里阿霁也没有经常生病。

  阿霁:“因为没有出去才没生病吧?而且小红说我以前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不出去也是为了保护我。”

  “为了保护你就关起来?”阿暮觉得太奇怪了,但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阿霁也不清楚,她思索过后对阿霁说:“我们去外面看看吧,看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阿霁双手托着小脸,望着院墙边上的槐花树,前些天爬上围墙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还是不要了吧,出去摔着了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

  “那我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看完了回来告诉你。”阿暮说完光明正大的走出小院,没人能看到她,她直接去外面溜达了一圈,溜达回来告诉阿霁,外面好多很多院子,那些人可以出去游湖可以赏花,还可以随意出门。

  阿霁听完羡慕极了,“每个人都可以出去吗?”

  阿暮点点头:“大多数都可以。”

  阿霁听完心底有些复杂,也有写难受:“阿暮,外面又是什么样?”

  “大门外面就是街道,挺热闹的,有卖各种吃食的,还有卖各种稀奇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女子在外面闲逛......”阿暮每说一种,便在阿霁的心底撬开了一道口子,有一颗种子落入口子里,慢慢扎下去,慢慢生根发芽了。

  慢慢的对外面生出了极大的向往,终于有一天,她在阿暮的帮助下爬上围墙,偷偷离开小院去外面看一看。

  小院位置很偏,唯一离开的方式就是从后门瓷窑方向钻狗洞出去,有阿暮的帮助,她幸运的钻了出去,但出去是在后山方向,离大街很远。

  怕被人发现,她们也不敢去大街上,就在山林间转悠起来,但饶是如此,阿霁也开心极了,这是她有记忆里以来第一次出来。

  望着满山的树木,郁郁葱葱的一片,阿霁觉得这里好美,空气好好闻,“阿暮,我觉得这里的风都是香的。”

  不等阿暮回答,一串笑声从树上传来,“噗,哪来的傻丫头,风怎么有味道?”

  阿霁望向树上的方向,发现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穿着粗布短打,瞧着是附近做工的人,但眉宇间却透着少年人的阳光活泼:“你是谁?你在树上做什么?”

  “我摘野果呢。”少年是瓷窑窑工的儿子,特意过来送东西*,刚才经过时发现树上结了野李,便爬到树上摘果子,刚好摘了一兜子,他拿起一颗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吃起来。

  咬了一半后利索的跳下树,“你要吃吗?”

  阿霁看向少年看不到的阿暮,阿暮朝她笑着点点头,鼓励她尝一尝外间的东西,她会意后看向少年,接过野果,学着少年的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野果,然后咬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的,“这是什么?”

  “这是野枣。”少年诧异的看向漂亮的阿霁,觉得这姑娘傻乎乎的:“你怎么连野枣也不认识?”

  “野枣?”阿霁吃过桃,吃过杏,吃过梨,但从未吃过这种野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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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穿着挺富贵的,连野枣都没吃过啊。”少年觉得这富裕人家的姑娘似乎也没他以为的那么好,他指了指山林里,“这林子里还有许多野果,你是不是都没吃过?”

  阿霁摇摇头,“我第一次出门,第一次来这里。”

  “啊?第一次出门?为什么啊?你是瘸子吗?”少年看阿霁的双腿是健全的,好像并不是瘸子。

  阿霁不想和少年说这些,歪头看向其他树梢上挂着的果子,“那是什么?能吃吗?”

  “那是野柿子,还没到成熟的季节,不过山里现在有八月炸,这会儿正是季节。”少年看阿霁没吃过,便主动带她去里面林子里摘八月炸、野刺梨、野树莓。

  这一下午,阿霁很开心,吃到了从未吃过的食物,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还和少年约好下次再去山里摘野果。

  一起摘了两次野果后,少年知道了阿霁一直住在小院里从没出来过,也没上过街,觉得阿霁太傻了,像是笼中的鸟儿,没有一丝自由。

  阿霁忽然恍悟,觉得少年说得对,她好像就是笼中的鸟儿,是爹养起来的鸟儿,一直乖乖听话,直到阿暮出现才带着她走出来。

  少年看她很难过,于是再次见面时给阿霁带来了糖葫芦、麻糖、小串以及一些她从未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阿霁慢慢期待每次和少年碰头,每次都会将少年送的东西小心收起来,小心放在盒子里,生怕被小红和其他仆从发现了,其实小红隐约注意到了阿霁的不对劲,也注意到了阿霁鞋子上的泥土,但她想到阿霁这些年一直被困在小院里,于心不忍,最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告诉老爷。

  也是因为小红的纵容,阿霁胆子大了许多,慢慢的生出了更多想法,不想听夫子的却承担所谓的家族命责任,不想做笼中鸟儿,想要自由自在的,如果可以,还想去找娘。

  阿暮也支持她,“但是去哪里呢?”

  少年说:“先离开,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得越走越远。”

  “阿霁你想离开吗?我可以帮你。”

  阿霁有些犹豫,其实除了不允许离开小院,她过得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小红说外面的人吃不上饭会卖儿卖女,离开这里她能过得更好吗?

  她一直犹豫到第二年夏天,直到某天无意间听到爹的其他儿女出去游山玩水了,去府城买首饰顺便看戏去了,她心底隐隐不是滋味,便也决定去府城看一看。

  在准备偷偷离开时,所在的州府发生地震,导致房屋倒塌,山体滑坡,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与此同时传来消息,北地持续干旱一年多,战乱频发,南边持续下了一个月的大雨,导致江河决堤,洪水肆虐,影响两岸数千里百姓。

  各地百姓说因为皇帝奢靡,老天爷动怒,皇帝知晓后动怒,杀了一批造谣者,另命国师大人祭天为天下祈福,为了这次祭祀,朝堂下令宋家官窑在限定时间内烧制祭红釉,用以这次祈求天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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