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的报恩 第67章

作者:妖王的报恩 标签: 东方玄幻 甜文 女强 玄幻仙侠

  阿香。

  南河轻轻在心里唤了一声,向着袁香儿伸出手来,

  袁香儿接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既冰又凉,触碰到了袁香儿的指尖,狠狠地抓紧了,把她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那双结实地手臂就箍住了袁香儿的身躯,微微颤抖地不断地加大着力度,

  “总算找到了。”渡朔从天而降,收起翅膀,落在袁香儿的身前。

  “阿香,呜呜呜呜,你跑哪去了,急死我拉。”乌圆像炮弹一样,一头钻进袁香儿的怀中。

  九条尾巴的小狐狸出现在山岩上,飞快跳跃下来,化为人形拉住了袁香儿。

  “可算找到你了,吓死我们了。”

  朋友们重逢相聚,激动地有哭有笑。袁香儿从大家的簇拥中抬起头来。

  “我们先离远一些,这里不安全。”袁香儿说,“带上这个孩子,我有事需要大家的帮忙。”

  南河在她的身边蹲下身,“我背你走。”

  他的头发跑乱了,脸颊上挂着汗,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为了第一个冲到自己身边,他跑成了这副模样,甚至比飞在天空的渡朔还快。

  袁香儿想起分别之前,自己还拒绝了他的背负让他心里难过,不由感到愧疚,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

  她趴在南河的背上,环住了南河的脖子,贴着他脸颊,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蓬勃的心跳声。

  “对不起,南河,让你担心了。”袁香儿闭上了眼睛。

  南河低着头停了一下步伐,

  “不,是我的错。”

  (阿香,我错了)

  他化成一只银白的天狼,拔腿在山林间飞奔。

  是我错了,我曾经以为即便你离开了,我也能独自生活,如今我才发现我错得多么离谱。

  重新相聚的一行人迅速远离赤石镇,来到一隐蔽的山坳处休整。

  袁香儿将自己这两日的遭遇大致述说一遍。

  “时复是为了帮你才陷入敌手,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他接出来便是。”渡朔听完之后说道,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

  袁香儿看了一眼清醒过来,低头坐在一旁的时骏,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抱歉,为了帮助我,害你哥哥陷入危险,我们会想办法救出你哥哥。”

  时骏摇了摇头,“这不怪你,哥哥他这个人一向如此,看起来很冷淡,其实心特别热,但凡有人对他一点好,他总要想法子加倍报答回去的。何况,是我们自己也想跟着你离开镇上。”

  袁香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一度很厌恶赤石镇上的半人类。如今任何种族其实都不该一概而论,他们之中既有吕役那样自私阴险之人,也有时复这样古道热肠的类型。自己在斗兽场上随手帮了他一把,他便这样默默记在心中,拼着性命回报自己。

  停在榕树树枝上的小小树灵,提着裙摆飘落到了袁香儿肩上,“我请我的同族帮忙看了一下,那个镇上的人带回了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把他捆在一棵巨大的白篙树下,正在……折磨着他。”

  时骏脸色一白,刷一下站起身来。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我们的消息。”袁香儿把他按了回去。

  “不,只有我才最熟悉赤石镇的道路,我带着你们回去。哥哥那时候,与其说是为了帮你,更是为了让我顺利逃跑。”时骏攥紧了小小的拳头,低着头,“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病在床上了,经常有人到家里来欺负我们,哥哥每一次都是用他的蔓藤困住我,把我护在他的身下。如今我已经大了,我也要护着他一次。”

  袁香儿看了他片刻,“那这样,我们兵分两路,我从正面回去稳住吕役那些人。你领着南河和渡朔,悄悄潜进镇子,等我的信号一起行事。”

  南河反对:“不行,这样你太危险。”

  袁香儿摸摸鼻子,“其实,我是最安全的一个,他们对我有所企图,不会要我的性命。我只需要拖拖时间,在你们动手的时候,开动双鱼阵护着时复就行。”

  南河皱眉:“他们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刚刚没说吗?他们抓我回去,就是想让我……”袁香儿莫名有了点心虚的感觉,“想让我多娶几位夫侍,好把人族的血脉留给他们。”

第77章

  乌圆忙着在一堆空白的符纸上来回跑着踩脚印,

  “阿香,你带多多的符箓去,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烧他丫的,我这一次有很认真地踩,肯定威力特别大。”

  胡青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摘下来,挂在袁香儿的脖颈上,“这是我贴身佩戴多年的法器,能施展我们九尾狐一族的天赋能力,魅惑之术。虽然没什么大用,但那些人好歹有人族的血脉,或许能在某些时候起一点作用。”

  项链的吊坠是一小小一块狐狸形状的南红石,红得明媚可爱。

  “谢谢,我觉得它一定能派上大用场。”袁香儿摸了摸那还带着胡青体温的吊坠。

  “你当心点,一定不能出任何事。”胡青柔软的手伸过来握住了袁香儿的手,眼里装满了不放心。

  “对啊,阿香你还是别一个人去了。”乌圆跳过来,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跳到她掌心耍赖打滚,“这两天你不见了,把我急个不行,这才刚刚找到,你又要去危险的地方。不行,不行,不然你还是带着我一起去吧。”

  “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乌圆你多画点火球符,好保护我的安全呀。”

  袁香儿安抚冲她撒娇打滚的乌圆,这里悄悄拿眼睛偷看南河。

  她知道南河在情绪波动得厉害之时,耳朵和尾巴会控制不住地冒出来。高兴的时候毛绒绒的耳朵嘭一下冒出来,兴奋的时候尖尖的耳朵也要冒出来,最让人喜欢的是羞涩的时候耳朵软乎乎抖动的模样。

  这还是袁香儿第一次看见南河因为生气而冒出耳朵,一双毛耳朵在脑袋上尖尖地竖立着,上面的毛发都气得炸开了。他的眼眶带着一点红,薄薄的唇线紧紧抿着,虽然没有说话,但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只天狼已经处于怒火中烧的状态。

  此时已是深夜,他们藏身在寂静的山谷中,不远处的赤石镇上依旧灯火辉煌,一位小树灵的身影从飞檐叠翠的寻欢楼下掠过,飞出了那片火树银花的不夜天。

  她一路穿过山间的林木飞回来,停在袁香儿手中的树枝上,

  “看到了,看到了。就在镇子内最华丽的那栋建筑里。”小姑娘微微喘着气,“他被捆在那棵白篙树下,那些人暂时没有再欺负他,可是他的身边防守得实在很严密,即便是我,也只敢停在远远的树梢上看一眼。”

  “多谢,劳累你了,你先休息吧。”袁香儿和那位还没有手指高的小姑娘道谢。

  小树灵似乎很高兴,踮着脚尖转了个圈,蜷缩起身体又回到树枝内去了。

  确认了时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大家决定稍事调整,天亮之后按计划行事。

  奔波了一日夜的袁香儿躺在那一大团熟悉的毛发堆里,

  这里是荒郊野岭、寂静孤林,没有白玉床、黄金屋,也没有那锦被丝绸,宝珠夜明,唯独只有那一只把自己紧紧护在在怀中的银白天狼。

  但袁香儿的心却觉得异常平静满足。一身的疲惫寒冷都在南河温暖的怀中渐渐平复。她抱着那条盖住自己身躯的尾巴,轻轻抚摸那些柔软的毛发。

  惊险逃亡的不安,同伴被捕的失措,一切孤独惶恐,疲惫劳累都伴随着这种温暖的温度而消失。

  她又从新变得稳定坚强,无所畏惧了起来。

  南河的眼眸在夜色中幽幽发着细碎微光,自始至终看着自己。

  他虽然没有说话,袁香儿心里却升起一股好笑的直觉,如果这里没有其他人,南河会不会像乌圆一样撒着娇不让她走。想起南河变为小狼的形态,翻出肚皮和自己撒娇,忍耐着任由自己上下起手的画面,袁香儿的心就忍不住痒痒。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压抑自己,什么事都忍着不想说。但自己偏偏就喜欢看他被逼迫得按捺不住,泄露出凌乱又可爱情绪的模样。

  袁香儿翻过身,趴在南河耳边撩他说话,“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有事。”

  南河的耳朵抖了抖。

  “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占我的便宜。”

  南河的耳朵尖红了,“我要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

  “第一个娶……娶……”

  袁香儿又笑了,原来他在吃错啊,她附在南河的耳朵说撩他说,“我第一个娶的当然是小南,最后一个也是小南。所有那些开心有趣的事,我都只和南河你一个人做。”

  南河在黑暗中化为人形,凑近了过来,窃窃地想要索取一个亲吻,却又羞涩地忍住了。

  周围有太多在休息的同伴呢,会被听见。他这样想。

  一只莹润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攥住他卷曲柔软的银发。不准他逃跑,很快,黑暗中有人覆盖上他的双唇,不容置疑地分开唇瓣,开始探索那柔软湿润的所在。

  寒夜的气息似乎都变得像那个吻一样湿润了。

  这个可爱的男人敏感又细致,羞涩而多情,偏偏还要压抑着自己,生怕被人发现了。

  袁香儿发觉自己就喜欢看他这副面飞红霞,眼带春色的模样。看他快被逼疯,看他喘息连连,却又只能难受地忍耐着,不敢发出一丝一毫地声响。

  两天没见,想他想得厉害。如果不是在这个紧急时期,自己或许会花一整夜的时间欺负他,眼看他的理性渐渐消失,观察他各种可爱又迷人的样子。

  “你等着,等我把时复救出来,”袁香儿和南河分离,目光落在他那微微红肿的潋滟双唇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时复被凉水泼醒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他被四肢大开地绑在白篙树下的祭台上。

  捆住手脚的是用白篙树的枝条搓成的绳子,这种绳子强韧结实并且在日光的暴晒下会很快地流失水份而紧紧收缩。他的四肢和脖颈分别套着绳索被拉向不同的方向,等到太阳高升,他整个人就会被残忍地慢慢撕裂,饱受痛苦地折磨而死。这可以算是他们赤石镇上最严厉的刑罚之一了。

  红色的丹阳越出山顶,温暖的阳光却像是一位即将夺走他性命的死神,驱使寒冷爬上他的四肢。捆束住手腕和脚踝绳索微微地开始收紧,他的身躯上遍布着各种新旧伤口,在这样的拉扯之下,属于他的酷刑才真正在阳光之下开始。

  时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他看着头顶的天空,视线里全是摇摆着的白篙枝条和漫天云霞,他的身边围着无数手持锐器的族人,人人一脸愤慨。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天空的机会了。

  幸好,阿骏他顺利逃地了出去。对不起,小骏,从此哥哥不再能护着你,希望你自己保重。

  “为了一个陌生人,背叛你的种族,你可知道后悔?”吕役的面目出现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一脸愤怒厌恶的模样。

  时复嗤笑了一声:“我这样的人,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与其在斗兽场上供你们消遣取乐,死得毫无其所,不如用来帮助一位真正对我付出善意的人。”

  吕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喊起来,

  “混蛋,还敢狡辩,杀了他!”

  “处死他,杀了他!这个叛徒!”

  “叛徒,罪人,处死他!”

  “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吕役一脚踩在祭台上,伸手掐住了时复的脖子,那张布满疙瘩的面孔上,双目骤缩,“就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昨夜开始树神已经彻底和我们断开了联系。不论我怎么祈祷,都也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

  “祈祷什么?祈祷永远做着笼中鸟,瓶中花?祈祷依靠囚禁一位无辜的外来者,延续这种依赖着神灵赏赐过活的日子?”时复仰躺在祭台上,毫无退怯地直视吕役,“几百年了,活在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不敢走出过这小小的峡谷半步,他们甚至不知道外面的天空和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样。”

  吕役收紧了手指,看着被他施暴的少年面色充血,发出痛苦的咳嗽,

  “活得不耐烦了吗?如果车裂之刑还不能让你忏悔,我会让你知道这世间的痛苦何止千万种。”

  “住手,放开他。”一道清越的女声穿过人群,清晰地响起。

  围在祭台附近,面目狰狞的半人类们齐齐纷纷转过脸去。他们很快议论纷纷地让出一条道路,路的那一端站着一位少女,那少女迎着初升的朝阳,款款走来。

  吕役松开口,诧异地站起身来,他想不通明明逃了的袁香儿竟然还会主动回来。

  “把他放了,我回来了。”袁香儿孤身一人,靠近了那重兵把守的祭台,抬起头对着祭台上的凶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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