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为伍 第40章

作者:简安哲 标签: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甜文 玄幻仙侠

  逐星摸着自己的脑袋,“那,我要不要再去和她好好解释一下?”

  似玉摇头,“还是不要!如珠的理解能力有限,你越是解释,她就越糊涂。”

  另一边,穆琳琅已经驱散了那抹忧伤,决定重新振作起来,“没关系,有总比没有的好。就算现在只有一点,往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如珠给她鼓励,“王妃别丧气,说不定祁王爷是那种,表面好像没什么,但内心已经喜欢得要死,不愿意说出来。”

  穆琳琅摇头,“还是现实一些,逐星跟了他这么久,怎可能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不过,王爷的确有过一个喜欢得要死的姑娘,我之前就在捉摸,那姑娘到底是谁呢?”

  如珠梳好头发,又挽起袖子去脸盆架子上洗脸,扑腾了一脸水,含糊道,“咱们王爷的身份尊贵,各方面条件又出挑,在嘉朝会有哪个女子拒绝他?”

  “这可难说,看不对眼也是有的。要不然,就是有比王爷身份还贵重的人,那女子有更好的选择·····”穆琳琅绞着手中的帕子,突然灵光一闪,“太子是储君,身份自然在众皇子中最尊贵,而那个女子——是太子妃?”

  东宫。

  太子臻难得晚起,他躺在床榻外侧,支撑着脑袋,眉目含情的看着熟睡中的女子,不禁的想,还是睡着了可爱些,不过昨夜里······险些让他迷了心智去,真是不能小瞧这个女人啊。

  正沉浸这难得美妙的时刻,侍女春锦轻手轻脚的奉案进来,“殿下。”

  这一声虽轻,睡在里侧的惊洛却瞬间醒了,看到萧承琰还在,不禁想,这人怎么还没走?

  萧承琰在心里叹口气,只好坐起来,而看到那黑乎乎的药汁时,忍不住说了一句,“今日,就不必喝了。”

  春锦瞬间面露喜色,“是。”

  刚要退下,惊洛却出声叫道,“慢着!”

  她看向太子,“殿下,避子汤每次不落,才最为安全。”

  萧承琰皱了皱眉,“你是否太谨慎了些,太医说过,你身体有孕的机率······”

  “十分渺茫。臣妾知道,既是如此,喝了这个,大家都可安心。”

  萧承琰却忽然拂袖站起,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像是妥协了道,“本太子想过了,眼下这种情况,你若诞下子嗣,也并非不可。”

  这话一出,春锦喜得几乎端不稳这汤药,这么些年,殿下总算是想明白了,但她看向床上本该高兴的太子妃,却又满心疑惑。

  只瞧惊洛霎时间脸色苍白,单薄的身体甚至微微发抖,她低着头,缓缓的在床榻上形成一个跪拜的姿势,她的头埋在双膝前,弱小而又坚定的声音道:“臣妾,不愿意。”

  春锦吓得丢了半条命,慌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太子妃是无心之言,殿下息怒!”

  萧承琰走到惊洛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怒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惊洛看着他,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殿下一时忘了自己的承诺,可臣妾不敢忘。”

  萧承琰不可置信,“你竟然还想着······”

  惊洛道,“是,每日每夜,无时无刻,臣妾都在期盼着那天的到来。”

  萧承琰松开她,“好,好一个太子妃!心智如此坚定,看来本太子还真要向你学习才是!刚刚,是我疏忽了,险些酿下大错!”

  他愤愤离开,惊洛却好似松了一口气,波澜不惊的跪拜,“恭送殿下。”

  春锦站起身,站在床边,“主子,你糊涂了!刚刚那是多好的机会啊,殿下好不容易松口。”

  惊洛默不作声的拿过那汤药,汤汁已经凉了,尤为的苦,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饮而尽。

  春锦连连叹息,“太子妃,您总是和殿下作对,又是何苦呢?”

  【“臣女自知死罪,愿以命相抵,但求殿下放过林府上下!”】

  惊洛的唇边扬起苦涩的笑,她怎敢和萧承琰作对,她有什么?从初次见面,就已经在跪地求饶了。

  但是,她也有想要的东西,想紧紧抓住的东西,为此,她声音沙哑道,

  “万般皆是命,可到底,我的身体,还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这是穆琳琅第一次来东宫,要单单按照她讨厌萧承琰的程度,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里。

  此刻正是午后,穿着嫩绿色衣裳的小宫女在前面给她带路,她看起来很活泼,应是刚进宫不久,琳琅稍稍问了几句惊洛的事儿,她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

  “咱们太子妃对下人可和气了,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不过东宫内的事还是由皇后娘娘来管,太子妃不插手这些。”

  琳琅问:“为何?”

  她笑了笑:“祁王妃还不知道,咱们的太子妃在宫内有个名号,叫‘闲鹤’,没人比她更清闲了,她什么都不愿意管,就是对自己的身体特别重视。”

  穆琳琅想到长宁说的养生老头,不由得轻笑起来,转眼间已经到了,面前是一坐落在湖上的精巧凉亭,只瞧惊洛优哉游哉的躺在躺椅上,旁边斜放着一支鱼竿,手里捧着书卷。

  她瞧见琳琅,对她招手,然后拉在她在一旁坐下,“你怎么有空来宫里瞧我了?”

  琳琅笑笑,“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八宝如意糕。”

  “这东西该给长宁那个小馋嘴送去。”她斜看了一旁的鱼竿,“喜欢钓鱼吗?”

  琳琅迟疑了一下下,点头,“喜欢。”

  钓鱼,下棋,品茶,读书,惊洛的日常活动真真是别有韵味。穆琳琅忍不住想,难道王爷就是喜欢这般静的女子?

  那她完了,这里面除了喝茶,她没一个喜欢的。而且她喝茶也喝得粗糙,不像惊洛这般精致有序。

  惊洛早看出这位祁王妃的心思不定,缓缓放下茶杯,“你今日来东宫找我,有何要事?”

  琳琅坐稳了些,“我说了,就是来给你送吃的嘛,没其他事儿。”

  “哦。”惊洛微微点头,倒也不继续问了。

  琳琅不会下棋,连做棋友的资格都没,惊洛于是自己跟自己下,琳琅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场景似曾相识。

  还好撑到没发困的时候,春锦过来禀告,“太子妃,练琴的时辰到了。”

  惊洛手执黑子,看向琳琅,“你可有兴趣?”

  穆琳琅忙连摇了三摇,又看了看四周,“哎呀,一晃都这么晚了,叨扰你太久,我该告辞了。”

  “祁王妃当真没其他事?”

  “没有没有,下次咱们去长宁那里聚吧。”

  琳琅走出这亭子,宫女刚好将琴奉上,她忽地止住脚,朝那边望了望,惊洛微微颌首,纤指拨弦,神态淡然,发髻上的金色步摇也轻轻晃动着。

  如珠瞧她似乎看晃了神,低声问,“王妃看什么呢?”

  “皇宫内,难得有这么悠然的景致。”琳琅轻叹,“只愿,这景能够留久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

  ☆、黑乌

  穆琳琅一回府,便让人去找琴来。似玉知道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王府内自然也有琴,但那是当今圣上所赐,价值不菲,祁王也很少拨弹。

  遂去长街的琴坊里买了普通的新琴,桐木所致,音色清亮悦耳,够她家小姐折腾了。

  穆琳琅盘腿坐在琴前,面前又浮现惊洛抚琴时的优雅模样,怪不得怪不得,王爷八成就是被那副样子给吸引的。

  小时她见长姐拨琴,也是轻松闲适,自己还没学几天,便叫苦不迭。不过,好歹也算是有基础的吧,这样想着,穆琳琅长长呼口气,双手放在琴上。

  一曲《秋风词》毕,琳琅转身看着如珠和似玉,“如何?”

  如珠捂着耳朵的手才刚放下,“没,没听仔细。”

  似玉安慰她,“小姐若真想学,不如去请个师傅吧,还得多练习才行。”

  “还练啊。”如珠受了惊吓。

  琳琅有些丧气,“怎么我在读书学艺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呢,我记得长姐当时就没有学很久。啊,我就只适合吃喝玩乐吗?”

  闷声闷气的趴在桌面,忽听如珠似玉恭敬的声音,“见过王爷。”

  她抬头,萧承翊已经走到她跟前来了,捞起她的胳膊,把她往旁边挤了挤,也在古琴面前坐下,“你最近太用功了吧,什么都学。不过看账本还好,这学琴嘛,受苦的还有旁人的耳朵。”

  如珠和似玉在旁边笑了笑,又退了下去。

  琳琅也不生气,拽了拽他的衣袖,“王爷会弹琴吧。”

  “唔,会一点。”他信手拨动,还是刚刚那首《秋风词》,哀怨如诉,冷冷清清,穆琳琅听了不禁心生悲凉之感。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哎,她怎么选了这一首呢,怪不吉利的。待一曲终,她又拉了拉萧承翊的衣角,“王爷,不如你教我弹琴吧,选个欢快点的曲子。”

  “不教。”萧承翊神色淡淡。

  穆琳琅不依不饶,“教吧教吧,我会认真学的,我会努力做个好学生,不会给你丢脸的。”

  萧承翊默默叹口气,转向她问,“你是因为喜欢才想学?还是因为旁的原因。”

  “呃,那个,不是因为喜欢就不行吗?”

  萧承翊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要是不喜欢,很容易半途而废。”

  还真是了解她,穆琳琅捂着自己的额头,“但是,我想和王爷一起做点事情啊,就像上次射箭那样。”

  萧承翊目光清亮的看着她,“和我?”

  穆琳琅忽地有点害羞,又听他道,“那,你去找吧,找你喜欢的就可以。”

  她笑起来,“真的?只要我喜欢的就成?”

  “嗯。”他答应着,手又放在琴弦上,“不过也是因为,我还不够格做你的老师吧。要说弹琴,皇兄的琴艺才是真的好。”

  “太子还会弹琴?”穆琳琅一想到萧承琰不耐烦的眼神,就有些讨厌了。

  “是啊,他颇有天赋,就是不屑于教旁人。”

  穆琳琅拢起手,“谁要是拜他为师,那才是倒霉呢。”

  “琳琅。”萧承翊有些无可奈何,她和皇兄,的确是不能和睦相处的性子,“好了,那你好好想想,喜欢做的事情吧。”

  穆琳琅连连点着头,“我有好多好多,到时候写下来,王爷可不许反悔哦。”

  午后天气有些阴沉,穆琳琅想了许多事情,一张宣纸都不够写,“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哦,放纸鸢,这个我也喜欢······”

  刚刚写完,安嚒嚒端了茶水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她,“王妃最近可真用功啊。”

  “嘿嘿。”穆琳琅最喜欢被人夸奖,顺势说道,“那是,不能一直胡闹下去的嘛。”

  安嚒嚒道,“听如珠说,王妃今日去东宫了?”

  琳琅点头,“嗯,我去看看惊洛。”

  “哦,那位太子妃。”安嚒嚒回忆起旧事来,“她是前任林相的二女儿,说起来,她与太子的婚事倒是有些波折。”

  “如何波折了?”琳琅放下毛笔,用帕子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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