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怎么还没嫁人 第48章

作者:闲就青山 标签: 穿越重生

  “不晓得,不过我看我们家老头子都愁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估计形势不容乐观。”风华的父亲在朝为官,官拜四品户部侍郎,如今圣上日日朝户部要银子,风大人能不愁嘛!

第111章 第 111 章

  肖临瑜不再来信, 两人合作的茶叶生意幼金也都全权交给宋华与韩立两人打理, 幼金只每个月看一次茶乡送回来的账本, 两人维系了一年多的书信往来就这般骤然断了。他不来, 她也不往, 两人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 将那份尚未挑明的情意独自掩埋。

  “明前的春茶已经要开始采摘,肖大公子那边寻的制茶老师傅上月底也到茶乡了, 这是正月的账本。”风尘仆仆从茶乡回来的韩立带着上月账本交到幼金手上, 十六岁的少年经过这两年的调养与运动, 已经比之前一样高的幼金高了大半个头, 整个人许是因为长期在外奔走的原因,倒是黑了不少,看着就是个稳重又内敛的少年。

  幼金接过账本,瞧见花厅外幼银身边的立冬在那探头探脑地看着, 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成,账本我慢慢看, 你难得回来一趟, 去看看幼银吧。”幼银自打上回见了月长禄以后就一直有些郁郁寡欢的,韩立回来兴许能开导一二。

  “多谢大姑娘。”韩立抿了抿双唇, 拱手道谢后便迈着步子匆匆出去了。

  外头立冬见韩立出来了, 赶忙迎了上来, 屈膝行礼道:“韩公子,您可回来了。”韩立与幼银的亲事定了以后,韩立兄弟俩在苏家的身份也越发明了起来, 苏家人为了避嫌,索性就托称韩立兄弟是苏氏娘家的亲戚侄子,韩立兄弟是最早进了苏家的,原也没有签卖身契,加上以前有幼银的善待,本就与苏家的下人不同。如今两人亲事已定,韩家兄弟二人自然身份是不同了的。

  “二姑娘怎么样了?”韩立跟在前头带路的立冬身后,沉声问到。二月原是宋华送账本回来的,可他一听说幼银出事就跟宋华换了,快马加鞭从茶乡赶了回来,又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好了,才急匆匆地想去看那个早就填满了他的心的少女。

  立冬侧着身走在前头带头,压低声音回到:“早些日子不大好,如今喝了十来日的药,已好得差不多了。”二姑娘病得突然,病情来势汹汹,把太太跟姑娘们都吓得不轻,可立冬得了大姑娘的吩咐,是怎么也不敢把那日之事往外说的,幸好还有大姑娘在,二姑娘也不会出事。

  喝了十多日的药?韩立一听到这里,心里就“咯噔”一下,到底是什么病,他上元节后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地才走了没几日就病倒了?原面向就有些严肃的少年如今眉头紧皱,更显得有些吓人。两人不再说什么,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不少,不过片刻就走到了幼银的闺房门外。

  幼银听说他回来了,心里欢喜得紧,不过也知道他手上还有要忙的事儿,加上自己如今身子尚未好全,也不能出去扑着风,只能耐心在房里等着立冬将人请过来。

  在房里坐立不安的少女听到外头有动静,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赶忙从榻上站了下来:“你回来了!”

  韩立一进门,目光就紧紧黏在她身上,瘦了,气色也比他走时差了好多,心中更是疼惜他的少女。

  两人虽已是未婚夫妻,不过依旧是发乎情止乎礼,幼银拽着他的衣袖,两人站得很近,相对而视。看着有些强颜欢笑的少女,眼中尽是疼爱与怜惜,第一次打破两人之间的礼节,不由得伸手将眼前的少女揽入怀中,然后沉声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有什么天大的事,由我替你扛。

  幼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却不挣扎,柔顺地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而有些快的心跳,如同过年时外头“咚咚咚”的鼓声,却莫名让她不安了许久的心渐渐归回原位。

  外头立冬看见韩公子跟二姑娘抱在一起,十分有眼力见地退到看不见两人的地方,然后转过身去,十分尽职尽责地为二姑娘放风。

  幼金也知道幼银的病是心病,她可以解决月长禄,却解决不了幼银的心病,只得在给茶乡的信中稍微提了一句幼银身子不适,看看韩立能不能治愈幼银的心病吧。至于月长禄那边,自然有她来解决。

  月长禄的行踪并不难找,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其实也不难发现。幼金为了一次解决月长禄的事儿,从知道他来到洛河州的那日起,她就已经在为他默默地挖坑了。

  坐在花厅里看着外头已经冒出绿芽儿的桃树,幼金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网都撒好了,鱼儿蹦跶了这么久也该收网了。”春日景色自来最是动人,至于有碍观瞻的,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

  三日后

  肖护卫长恭敬地拱手向幼金禀告:“大姑娘,事情都办妥了。”虽然在肖护卫长不知大姑娘与那偷儿有什么仇,不过在他看来还算比较良善的大姑娘居然能把一个人坑了送到如今战火连天的北疆去服徭役,想必这个仇也不算小了。

  “此事辛苦护卫长了。”幼金坐在苏家香二楼的厢房之内,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市,淡淡道:“这么大的洛河州,多一个亦或是少一个人,又有谁知道呢?”肖护卫长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仿佛没听到她说什么一般。

  诚如幼金所言,如今正值北方战乱,原就繁华且相对比较安定的洛河州已然成了北方难民逃难的首选目的地之一,逃难路上走散的人家那更加是千千万了,谁又会在意一个毫不起眼的偷儿不见了呢?

  月长禄不见的第三日,婉娘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是夜不归宿,而是真的不见了,自己带着孩子在洛河州寻了两日,实在是找不到人了,在隔壁人家的建议下抱着孩子到衙门去哭去了:“大人,我家男人真的不见了,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那洛河州的衙役如今因着前线战乱涌入的难民越来越多,难民多了,闹事的人就多,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好容易忙中偷闲趁着大人外出巡视不在了可以歇口气,没想到又被这穿得破破烂烂的妇人拦了下来。没好气地挥开她拽着自己裤脚的手:“走开走开,衙门哪里是由得你胡闹的地方?”

  被推翻在地的婉娘“大人!大人!民妇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三日了,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婉娘不过一介普通民妇,上衙门求助原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哪里想到竟然连衙门的大门口都还没到就被人往外赶?

  月文宝也摔坐在地上,看着凶神恶煞的衙役,又被娘亲的哭喊声吓得不轻,竟也扯开嗓子嚎哭起来,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放声嚎哭,虽然引起了过路百姓的注意,可也无人敢上前去说什么,毕竟民不与官斗啊!

  “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就把你抓到监狱里关起来!”那黑脸衙役没好气地赶她走:“如今外头到处乱哄哄的,北边儿打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指不定你男人早就跑了!还来衙门寻晦气!”那衙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一个成年汉子逃难总比带着妇人孩子一起逃难来得快不是?

  婉娘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浑浑噩噩地从衙门门口离开,带着儿子一脚轻一脚重地回到了临时租下的小院子。母子俩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天都黑了,也始终等不回月长禄。

  这边发生的一切,当夜就全都传入了幼金耳中。

  “月长禄罪有应得,她如今就哭天喊地了,将来可还有她哭的时候呢!”沉下去来稳稳地下笔,挥毫而就,一个大大的“忍”字便跃然纸上:“我已经忍了这么些年,有些仇也是时候报了。”当年为何幼缎与康儿才出生不过十来日就差点被狼心狗肺的月家人淹死?不就是这个婉娘在背后出的主意吗?月家的人,她会一个一个清算,婉娘,自然也逃不脱。

  北狄攻破定远后,因着洛河州的援军支援及时,暂时牵制住了前方势如破竹般的敌军。进入二月以后,洛河州的氛围越发紧张了起来,甚至原先许多逃难而来的难民,又开始继续往南逃命去。

  年前开始,茶乡那边便都开始做好准备,这回韩立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将苏家的老弱妇孺全都带往茶乡暂时避难。

  苏家正院中,幼金与苏氏坐在首位,难得苏家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宋婶站在下首,看了眼面色如常的肖护卫长,又悄悄抬眼看了看个个神色凝重的主子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敛气凝神,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处等候主子吩咐。

  众人神色各异,却全都安静地听着大姑娘的分派:“咱们这回去茶乡,只带一些值钱的细软,旁的茶乡那边儿都已准备好了,麻烦肖护卫长选出三个护卫留守洛河州,其余护卫随太太姑娘前往茶乡;宋婶那边,老弱妇孺优先,选出平日里厨房里的、贴身伺候主子的人,贴身伺候的人各自把行囊整理好,午后把要跟着去茶乡的人名儿都报给我。”顿了顿,幼金又想起一事,便又加了一句话:“另外还有陈老先生,也一道跟着到茶乡去。”

  “是。”肖护卫长与宋婶领了主子吩咐,都赶紧下去忙了。

  “咱们这是要逃难去吗?”苏氏看着长女的阵仗,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打破沉默率先问到。

  “娘放心,茶乡那边儿都准备好了,就当是去散个心,小住一段时日,等洛河州这边安定下来了,我会亲自到茶乡接你们回来的。”幼金虽然刻意控制了面部表情,不过苏氏还是看出了长女其实是有不安。

  苏氏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你不跟我们一起走?”苏氏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乱,可不代表她不知道,一旦洛河州被攻破,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就随时可能是家破人亡的结局啊!

  幼金拍了拍苏氏已经开始颤抖的手,浅笑着安慰道:“娘放心,我如今骑术已经练得很好了,若是真的打到洛河州来,咱们家还有护卫在,再不济我还能骑马离开不是?家里还有侯家湾跟洛河州的铺子,若是没人坐镇,怕是要出乱子的。”战争时候,人心最容易乱,如今家中能坐镇洛河州的,除了自己,幼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来。

第112章 富贵险中求

  苏家上下众人动作很快, 不过半日就将行囊一一都收拾好了。众人心思各异难以成眠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早春的清晨, 天才蒙蒙亮, 苏家两辆马车、五辆骡车早已整齐在苏家大门口一字排开, 苏家众人悄无声息又动作迅速地在做好临行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而苏家的主子们, 还在前院一门内做最后的话别:“幼金,娘实在是不放心你跟幼珠两人留在洛河州, 万一......”苏氏紧紧拉着两个女儿的手不肯松开, 只想把两个女儿也一起带走:“钱不钱的不重要, 娘只希望咱们一家人都能好好的。”

  幼金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苏氏, 柔声安慰到:“娘放心,家里还有宋叔跟几个护卫,不会有什么事的。”苏家的所有根本都在洛河州,而洛河州是大丰国都北边儿的最重要的关口, 若是洛河州都被攻破了,北狄的铁骑不日就能攻到国都去, 想来圣上不会任由洛河州失守。

  幼金自己要赌这一把, 可不能让全家人跟着自己一起冒险。因此,为着以防万一, 茶乡本就地处偏远, 若是北狄真的打了过来, 茶乡或许能幸免于难,为着一家人的性命安全,幼金还是决定自己留下, 不能让全家人冒这个险。

  “是啊,娘放心,长姐可是我们几个里头身手最好的,定会没事儿的。”与幼金长得有五分相似的幼珠笑嘻嘻地站在幼金身边宽慰苏氏:“娘就放心去茶乡小住,等着我跟长姐去接您回来。”

  “你长姐身手好,你是最懒怠的,还敢嚷嚷着留下来?”苏氏没好气地瞪了眼幼珠:“你们这几个姐妹里头,就属你最叛逆!”幼珠有些气虚地吐了吐舌头,低着头靠在长姐身旁不说话,因为她知道长姐会为自己说话的。她自幼最是听长姐的话,可这回是谁来劝都不好使,她是铁了心要跟长姐留在洛河州的。

  幼金笑了笑,道:“娘放心,幼珠机灵,不会有事的,再者真要有什么事,还有我在,我会照顾好幼珠的。”原幼金也不准备留幼珠在洛河州的,可她昨夜跟自己闹了一宿,又是哀求又是保证的,幼金也就妥协了。母女三人说了好一会子话,直到肖护卫长那边来报一切均已准备妥当后,苏氏才依依不舍地带着几个孩子登上马车,启程前往茶乡。

  一旁的韩氏,也悄悄抹了好几回眼泪,好容易才跟几个孩子团聚,如今却又要分开了,不免交代了一遍又一遍:“你姐姐如今身子月份大了,文生你是长子,娘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姐姐跟弟弟。”原幼金也是让韩氏跟着一起去洛河州的,可韩氏坚持留下,因此三房只有幼荷带着柳家的两个小姑子以及文生兄弟俩跟着一起去茶乡。

  韩氏/幼金带着幼珠,站在苏家大门口看着苏家的车队缓缓消失在尚未大亮的清晨中,直到看不见最后一辆骡车的踪影,众人才回旋进苏家,幼金要重新将家中的大小事务安排妥当来。

  坐在正院上首,幼金目光灼灼地看着站成两排的仆人与护卫,道:“诸位愿意留在洛河州与我们苏家共进退,我苏幼金感激不尽,在此我也跟大家伙保证,若是北狄真的打了过来,我绝不放弃任何一人,若有人不幸遇难,他的家人我苏家也不会不管不顾。”

  这次留守洛河州的大都是青壮年汉子与灶上的几个妇人,还有平日里贴身伺候大姑娘与三姑娘身边的丫鬟,旁的就是肖家留下的三个护卫以及苏家这一年培养出来的护卫五人组成的一支临时的护卫队。

  留守的人里头除了肖家的护卫是真的见过血的以外,旁的原都是安安分分的老百姓,又生在安稳的年代,哪里经历过战乱?

  不过他们其实对苏家以及大姑娘还是感恩的,是苏家买了他们回来,让他们吃饱穿暖,如今虽说太太跟其他姑娘都走了,不过苏家的主心骨可一直都是大姑娘啊!众人齐声道:“大姑娘放心!”只要大姑娘还在,他们的心里就还是有底的。

  “虽然如今家中人少,不过大家还是要各司其职,至于护卫队那边,就由林护卫暂任护卫长一职,八人分做四组,每日十二个时辰都要有人负责巡逻,此外入夜后,各处大门都要早些落锁。”幼金有条不紊地将家中的工作一一分派,众人虽然有些紧张,不过看到大姑娘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自己也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等工作分派完后,便各自忙去了。

  前线战事越发胶着,洛河州内物价一路飞涨,幸而苏家无论是铺子还是家中都已然储存了足够的粮食,不过因着战乱的缘故,能吃得起点心的人家都已经纷纷难逃,苏家香的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如今每日收益只有战前的四分之一不到。

  ***

  “如今到处乱糟糟的,”站在铺子的柜台后面,白芷眼巴巴地看着门外头行色匆匆的过往路人,心里是又焦急又没法子。

  白芷也算得上苏家的老人儿了,铺子上做事的几个丫鬟知道大姑娘与三姑娘都不走,也都主动提出要留在洛河州跟着她们,如今已然过了十来日,不过北方的战事似乎陷入了僵局,这对于洛河州的人而言反而算是个好消息。

  幼珠也难得从后厨出来到前面铺子来,看白芷、秋奈两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笑着说到:“这大好的天儿,你俩在这唉声叹气的,就不怕长姐一会儿回来了?”

  见三姑娘出来了,白芷秋奈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换成笑脸:“三姑娘可饶了婢子,婢子知错了。”白芷秋奈也算得上是看着三姑娘从一个小丫头长成如今袅袅娜娜的半大少女的,三人间主仆界限虽然明确,不过还是有几分情谊在,总是亲近些的。

  “你们说什么呢?我在门外头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三人正说着话,笑吟吟的幼金从外头回来了。今日她穿了一件双绣桃花十二破留仙裙,配上白色缠枝莲纹样的窄袖袄子,衬得原就好看的少女更是明艳动人。

  “大姑娘(长姐)。”见到幼金回来了,三人也不再笑闹,白芷秋奈两人垂手站立,幼珠则迎了上来:“长姐事儿都办完了?”幼珠是知道长姐今日外出要谈事情的,没想到这才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看着长姐言笑晏晏的表情,想必事情也很是顺利。

  接过秋奈端过来的刺玫花蜜水喝了一口,驱散了初春的寒气,幼金舒适地叹了口气后将杯子递回给秋奈,姐妹俩才往二楼厢房上去。

  “长姐今日是去做甚了?”幼珠瞧着长姐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由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乖巧地坐在幼金旁边问到。

  幼金从怀里掏出几张薄薄的纸,放到桌上,笑着看了眼幼珠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幼珠不疑有他,拿起桌上那几张纸细细看了一遍,最后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向幼金:“这么多的房契,得花多少钱啊?唉?这是什么?”

  她知道是房契,其中一个是东市临街两层铺子的房契,还有三个分别位于东市槐树巷子、安前街,其中位于槐树巷子的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位于安前街的两个都是两进两出的宅子。可为什么这两张分别写的是她与二姐的名字?

  幼金将四张房契小心收好,放回怀中,笑着看着幼珠道:“你二姐过两年也该嫁人了,是时候预备着嫁妆,你二姐嫁了,下一个不就轮到你了?”

  虽然她是觉得十五六岁就出嫁是早了些,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她也只能尽自己的能力为她们做好保障:“无论什么时候,银钱这种东西还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好。”

  “我不要,长姐留着给幼绫幼罗她们就成。”幼珠有些赌气地看着幼金:“这世间的男人都没一个好的,若是为着这些臭男人委屈我自己,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幼金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脑门:“瞎说什么?不管你以后是不是要嫁人,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这世上谁都可能背叛你,只有银钱与房契地契不会。”

  幼金也知道幼珠其实很大程度是受了月家那些人的影响,才会偏激地认为这世上的男子都不是好人,也不多说什么,左右房契都已经换回来了。

  “长姐!”幼珠索性就坐近了一些,抓着她的胳膊一直摇摇晃晃的撒娇:“我不想嫁人嘛!我守着家里的铺子不好嘛!”

  “你这么些姐姐妹妹,就属你最叛逆。”幼金被磨得没法子,本她也没有勉强妹妹的意思,就松了口道:“成,将来你若是实在没有遇见喜欢的,不嫁就不嫁。”

  反正家里条件好,不管是要嫁人的还是不嫁人的,幼金早已开始打算为她们每人置办一份家业。若是强行把幼珠嫁出去,指不定要怨恨她一辈子呢!

  这种有些惊世骇俗的话从幼金嘴里说出来,幼珠不觉得惊讶,反倒十分感激:“谢谢长姐!”只要长姐站在她这边,到时候娘亲再怎么生气她也不怕啦。

  姐妹俩说了好一会子话,幼珠才晃晃悠悠地回了后厨,留下幼金一人在二楼厢房将这段时间的账目一一清点。

  因着前线战乱的缘故,洛河州物价飞涨,可房价却大打折扣,这回幼金买下的临街铺子不过用了战前价格的八成就买了回来,尤其宅子更是便宜,那些人怕着北狄打过来,恨不得贱卖出去一般,只用了七成的银钱就买回了三个宅子。

  将这笔近三千两的支出记到账上,幼金又算了一遍如今家中还有的银钱,最后才合起账本,坐到临街窗边的塌上,看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市,心想,富贵险中求,希望当今圣上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第113章 大捷

  时序步入三月, 前线传来大捷的消息, 不少与幼金抱着一样想法而留守洛河州的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一把, 算是赌赢了。

  国都, 朝堂

  头发已经花白, 身形有些佝偻的圣上看着八百里加急的大捷捷报,只觉心中堵了许久的郁结之气瞬间烟消云散, 连弯下了不少的背都挺直了几分:“好!刘爱卿不负寡人所托, 传寡人的旨意, 封刘将军为神勇大将军, 待驱逐北狄班师回朝后,封一品将军!”

  “圣上圣明!”龙椅之下百官齐齐跪下,山呼万岁。不管如何,洛河州保住了, 北疆也保住了,总算是好事一桩。

  “好!好!好!”圣上哈哈大笑了几声, 难得今日不是以沉重氛围结束大朝会, 朝堂之上百官也都个个面露喜色,击退北狄, 大丰如今最大的外患总算是解决了, 圣上的喜怒无常应该能有所改变, 他们总算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不过也有不少面上笑呵呵,心里早就不知道扎坏了多少个小人的。当初北疆战事胶着,朝堂之上无人敢挂帅, 他们才旁敲侧击地将刘威推上这条路,原是想铲除掉这个碍眼的老匹夫,没想到天不遂人意。

  谁知刘威这个老匹夫,居然命这么大,人没死就算了,竟还大败北狄?那群心思各异的朝臣悄悄瞥了眼站在最前排穿着四爪银龙朝服的背影,心中更是一紧,怕是主子今日要大发雷霆了。

  刘威大将军大败北狄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普天同庆的同时,一个流言也悄悄伴随着大败北狄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听说了嘛?这回带兵神勇,大败北狄的刘威将军当年是在韩将军麾下冲锋陷阵的,不愧是韩将军的爱将!”也不知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时间满京城都知道了如今的神勇大将军是当年大败北狄,收复北疆十数座城池的神威大将军韩将军麾下的爱将。

  甚至有人还翻出了当年韩将军一家上下数百口被株连的旧事,一时间京城上下各种风声闹得沸沸扬扬,不知谁真谁假,也不知哪个是包藏祸心的。

  “如今京城里头百姓都道此次大败北狄是神勇大将军的功劳,却无人提及圣上的识人之才。”尚书房中,一个身穿四品文官朝服的瘦脸文人满脸不忿:“圣上,当年韩广宏一案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啊!圣上难不成还要再纵容出来一个韩广宏吗?”他知道圣上心中的刺在哪,还十分用力的往那再刺一剑。

  “放肆!”一本折子直接砸到了那文官的脚边,站着的人立时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不过口中却依然坚持着自己作为一个忠臣的执著:“圣上切莫动怒,并非臣诬陷神勇将军,圣上可记得当年,刘威将军可是韩广宏麾下的左前锋,与韩广宏有十余年的袍泽之情,如今他手握重兵,一旦调转马头,如今以京城的兵力,是阻挡不了北疆三十万兵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