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厨娘 第38章

作者:蜀国十三弦 标签: 天作之和 美食 穿越重生

  身下一软,她被他轻轻搂住,后背压上绵绵软软的床单,厚厚的棉被卷住她纤瘦的身子,亦将两人身上的热气包裹起来。

  被角覆上眼眸,沈晚夕倏忽眼前一黑,却听到他在她耳边磨蹭着,低哑着出声,“如是,还算是大白天么?”

  被他唇舌的湿软包裹住,沈晚夕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只能任由他轻解罗裳,扬手将她碍眼的衣物扔落在床角。

  不着一物的冰肌雪肤,在他眼中莹莹生辉,她低如蚊吟的轻哼,也让他心跳为之一乱,胸腔里有团火愈烧愈烈。

  她双眸泫然欲泣,可眼前仍是被子下的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他手指的轻触分外清晰,寸寸噬骨。

  沈晚夕觉得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云横是一个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人。

  她忘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将她专门买回来成亲的猎户,是成亲当晚给她看春.图的流氓无赖,是那个陷阱里骗她上不去却压她在身下猛亲的狂徒。

  还是那个……那个趁她醉酒,骗她亲他的混蛋!

  想到这里,她又气急地想要推开他,可浑身酸软累极,她用尽全力的折腾在云横眼中不过是挠痒痒一般的存在。

第51章 替她洗发

  末了, 他终于将禁锢她于头顶的的双手解放出来。

  沈晚夕疲软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唇瓣微微张着, 起初还能低喘, 现下连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抑制住胸口紊乱的心跳,她累得缓缓闭了眼睛。

  脑海中一瞬思绪纷繁,回想到他领着她去做那些从未见过的姿势,用他指节分明的手掌如抚琴一般, 不紧不慢地,摩挲她最为敏感的地方,转轴拨弦, 轻拢慢捻,也想到自己控制不了的娇哼,竟有那么一刻沉醉于他的温柔轻抚。

  脑袋被他拢至胸口,下颌被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托起。

  她亦能听到他起起伏伏的心跳,以及他胸腔震颤出来的低哑嗓音,追问她“喜不喜欢”。

  她不想答, 他便俯身下去轻挠她足心, 她吓得一个激灵, 却又躲不过去, 直到痒得受不了了, 她才一边笑一边哭地咬着他, “喜欢,我喜欢还不行么?”

  她被他哄着睁眼,一只精致的镶珍珠的镂空雕花簪倏忽现与眼前。

  沈晚夕揉了揉眼睛,惊喜地笑了笑:“好漂亮的发簪!”

  云横唇角慢慢勾起,低声道:“喜欢就好。”

  沈晚夕:“……”

  云横比较无耻, 但是簪子是真的好看,上方为芙蓉花的样式,两侧有十多颗饱满莹润的小珍珠嵌在金丝镂空的花朵里,珍珠的白润与金丝的亮眼相互衬托,高雅却又不失灵动。

  纵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沈晚夕,也觉得这只簪子工艺精致,属实漂亮。

  她还是第一次收到男子赠送的簪子。

  沈晚夕盯着发簪眨了眨眼,半晌,笑对他道:“云横,明日就是中秋了,也是我的生辰,这只簪子就当你送我的生辰贺礼吧。”

  “生辰?”云横微微一怔。

  一晃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沈晚夕终于迎来了离家后的第一个生辰,往年在家中人人都只知道有中秋,只有阿娘和二哥记得她的生辰。

  阿娘会做一桌子菜在绯云小院中为她庆生,二哥也常常会表表心意送她生辰礼,小时候是风筝、小宠、糕饼,慢慢长大后就成了香粉、缠臂金、首饰盒这类。

  后来阿娘不在了,绯云小院里慢慢就只有从小伺候她的几个嬷嬷记得了。

  习惯了冷清,也就无所谓热不热闹。

  只要世上还有一人记得她的生辰,且是她极为珍视之人,那便已足够。

  她敛去眼底的苦涩,付之一笑,提议道:“那明日我们做月饼吃好不好?”

  云横沉吟半晌,抬眸笑道:“好。”

  她咧嘴一笑,垂头去看那只芙蓉花簪,左瞧右瞧,愈发爱不释手。

  想簪在发髻上试一试,可她摸了摸头发又叹了口气,患了风寒的这几日她都没有洗头发,怕风吹湿发再次受凉,眼下头顶更是被云横摸得乱糟糟的,再好看的簪子也拯救不了。

  云横猜到她眼底的失落,指尖揉了揉她鬓边,语气中捏了一丝笑意:“今日天不算冷,我帮你洗头发好吗?”

  小姑娘欢喜地点点头,瞬间困倦之意全无。

  云横便起身到厨房烧了水,沈晚夕闲漫地躺到檐下的藤椅上,将自己瀑布般的三千发丝垂落下来。

  他从未做过这般细致的活,不知如何帮她洗,只能将手掌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扯痛她。

  乌亮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觉得小姑娘的头发都有股清甜的奶香味,即便是皂角的淡香也无法将她独特的香味压制下去,总之就是很好闻。

  温温热热的清水浸湿头皮,将数日来的垢腻洗得干干净净。

  阳光洒在脸颊上,沈晚夕舒舒服服地躺着,任他指尖轻抚擦拭,她只觉得睡在云朵上也未必有这么惬意舒适。

  她嘴角弯弯,闭着眼睛亦含着盈盈笑意,轻声道:“从小到大只有阿娘帮我洗过头发,云横,你要是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

  云横淡声一笑,“你要我如何温柔,我便如何温柔。”

  小脸一红,沈晚夕恨恨地别过脸去,气咻咻冲他:“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云横但笑不语,心里仿佛被她的小手轻轻揉了一下。

  头发晾干后,原本如瀑的黑发更加柔顺地流泻下来,沈晚夕对着镜子,信手将墨丝分成几股,绕在掌心拧旋几下,最后盘于头顶,再将簪子插进去固定,余下的头发轻盈地散落在肩头,娇俏灵动,又不失韵味。

  她愈发觉得云横不是个简简单单的猎户,猎户理应是钟大通那种敦实彪悍中沾染了不少山野风尘的,说话做事都该有股子粗犷和鲁莽之气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他们哪里会挑这些精致漂亮的簪花?

  可云横不仅功夫好,眼光也丝毫不比那些世家公子哥差,几次替她买的衣裙如此,这次的海棠花簪也是如此。

  发髻简单绾好之后,她立即跑出去给他看,笑道:“云横,你眼光可真好。”

  云横手起刀落,一根粗圆的木棍瞬间劈成两段,这才抬起头来看她。

  垂下的乌发如云,发髻中犹如海棠初绽,攒动的小珍珠更显肌肤柔光若腻,她一身葱绿淡雅的荷叶裙,步步灵动折纤腰,盈盈笑语照容光,光影下她身侧宛若万千云霞笼罩,就连红黄橘绿的漫山秋景都瞬间黯然失色。

  心中未免一动,云横眸光中的冷肃瞬间散去,换作浅浅淡淡的笑意注视着她。

  小姑娘眉心一跳,又红着脸低下头。

  院外村路上,一辆枣红锦蓬马车辘辘驶近,虽不算惹眼,但已经是这小山村里难得的贵丽,引得不少村民驻足去看。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吱呀的声响,马车外行人指指点点,车夫也放缓了速度,似乎同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下一刻帷幔缓缓解开,露出妇人白皙的面庞。

  沈晚夕也好奇地看过去,正与妇人对视片刻。

  那妇人约莫四十岁年纪,眸中透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眼角也有了淡淡皱纹,虽不算如何貌美华丽,却比普通的农妇白净细腻得多。

  沈晚夕不认识她,可心里却无由头地多了些许担忧。

  山野里怎么出现这种马车,妇人又为何盯着她看?

  直到帷帘放下,马车继续驶向前,沈晚夕才微微松了口气。

  “夫人别急,前面就到了。”

  车夫转头朝里面说了一句,可那妇人仿佛没听到,皱着眉头仔细想着方才那个貌美的小娘子,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第52章 生辰

  秋天的芋头正当时, 粉糯鲜香,入口绵软,在山中得来也毫不费工夫, 沈晚夕便打算准备一些芋泥蛋黄月饼过中秋。

  芋头刨去外皮, 放入锅中蒸熟后扔进石臼中捣成芋泥,另一边白糖加入清水搅拌,与芋泥一同入锅,将糖水完完全全渗透进芋泥之中, 熬至水分蒸干后取出,与蛋黄液一同搅拌均匀,便是香甜软糯的芋泥馅。

  槐花蜜、菜油、枧水搅拌均匀, 形成透亮的琥珀色糖浆,而后倒入面粉,揉成细腻光滑的面团,静置一段时间。

  沈晚夕取出一小块芋泥,中间塞入一颗剥好的咸蛋黄,包裹严实后揉成圆圆的小团, 做成芋泥蛋黄的月饼心。

  花枝正巧问邻家借来了做月饼的模具, 一进来看到这幅画面眼睛都亮了, 忙跟着她一起将醒好的面分成大小一致的面团, 捏成薄皮后将芋泥蛋黄馅塞进去, 而后放入模具中挤压成型, 最终变成扁扁圆圆还带着花边的月饼。

  待面团和馅料全部用完之后,将挤压好的月饼刷上一层薄薄的油,放在炉火中一一排开,小火烘烤约一炷香的时间,炉火中便慢慢飘出了浓郁香甜的味道。

  沈晚夕是第一次做月饼, 和花枝两人盯着炉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花枝心里雀跃极了,家中食材少,月饼做起来也麻烦,往年能吃到桂花或者豆沙馅的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嫂子还有这一手。

  芋泥和蛋黄做的馅儿,听都没听说过!

  她拍了拍沈晚夕的手臂,笑得贼兮兮地问她:“嫂子,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大户人家当丫头,犯了错被主子给发卖了?”

  沈晚夕捂着唇噗嗤一笑,想了想道:“差不多吧。”

  阿娘若是不入侯府,在那些世家高门眼里,明月楼厨娘的身份或许还及不上他们身边的一等丫鬟,而厨娘的女儿在他们眼里可不就连丫鬟都不如?

  那六姨娘从前可不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一个洗脚婢么?

  长姐是大夫人的女儿,名正言顺的君侯嫡女,与她的身份实在是云泥之别。

  花枝猜她是丫头,也没有说错,况且她也是挡了姐姐的道才沦落至奴隶市场,可不就是犯了错被发卖了么。

  她撑着下颌,轻轻叹息,目不转睛地盯着炉火出神,忽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个美妇人,忙向花枝打听。

  花枝常在门口走动,听着乡下长舌妇你一言我一语,也晓得村里不少事情。

  尤其今日坐马车来的那一位实在扎眼,转眼便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晚夕才一提,花枝便拉着她兴奋道:“还记得咱们村里新来的那个保长吗?那位夫人便是新任保长的母亲,是韩安县县令的夫人,来头大着呢!”

  沈晚夕才知道,阿萝那档子事是保长身边一个小厮悄悄向保长夫人通风报信,那保长夫人担心丈夫在外面偷.腥,这才匆匆赶来相山镇,自从打了阿萝之后,便留在村里没走,此次县令夫人是专程来陪夫妻俩过中秋节的。

  保长名冯远,是韩安县令冯贺章的独子,原本这身份地位没有太多值得吹嘘的,可村里有人听冯夫人身边的丫鬟说,夫人娘家显赫,父亲是商州侯麾下老将,兄长是振威中郎将,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竟是商州侯府的九姨娘。

  沈晚夕微微张了张口,假意吃惊,睁圆了眼睛道:“这么厉害?”

  花枝激动道:“是呀,那可是跟商州侯沾亲带故的人,说得好听点,那就是君侯的小姨子呀!难怪看着那样贵气,咱们村里什么时候来过这样的大人物呀!”

  沈晚夕木木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韩安县令的夫人怎么会盯着她看呢?难不成跟那位九姨娘有点关系?

  可商州侯府夫人她都没见过,遑论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侯府九姨娘了。更何况,盯着她的那位还只是那位九姨娘的妹妹。

  不过,不认识更好,她如今不想同外面有任何瓜葛了,有一人认出她,便会多一份危险。

  夜幕降临,月圆如镜,清辉如洗,院子里不用上灯也清亮如昼。

  沈晚夕将小方桌摆在院子里,中间摆上刚做好的月饼,正想着炒几个家常菜摆桌,抬头竟见钟叔和钟大娘出现在竹门口。

  “钟叔,大娘!”

  沈晚夕心中一喜,忙小跑过去开门将人请进来。

  云横和钟大通也跟在后面,像是在谈什么事情,钟大通手舞足蹈地演示着,云横亦俯身倾听,时不时皱一皱眉,面色清冷如常。

  沈晚夕引老夫妻俩在桌边坐下,便急忙到厨房准备食材,原本只有花枝和钟大通在,四五个菜加上月饼就以足够,可钟叔来了便不能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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