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 第47章

作者:未妆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小拇指高,平平无奇的样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粒滚圆的小药丸,通体莹白,只有茱萸子大小,倘若一个不留神,掉在地上就要找不见了。

  孟老大夫信誓旦旦地道:“只要服了此药,小娘子的头风症必然药到病除,从此痊愈,不必受其所苦。”

  赵曳雪听着这话,总有一股江湖骗子的味儿,她看着那一粒小药丸,迟疑道:“可您之前不是说,头风症此生不能痊愈,只能靠针灸控制吗?如何又能治了?”

  孟老大夫轻咳一声,忙解释道:“非也,那是老朽没提罢了,小娘子有所不知,这是厉山族的圣药,世间仅此一枚了,用了八十八种奇珍药材炼制而成,区区一个头风症,不在话下。”

  越说越夸张,就连圣药都出来了,赵曳雪眼神仍旧有些狐疑,试探问道:“那不知要多少银子?若是太贵了,我还是不治了……”

  她所有的身家只有二百二十两银子,还是当初卖古画剩下的,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房间里的那一根金锁链了,也不知孟老肯不肯要。

  孟老大夫听她在担心这件事,顿时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道:“不用银子,不用银子,这药是老朽白送给姑娘的。”

  那就更可疑了,赵曳雪望了望他手中捏着的小药丸,道:“世间仅此一粒的,厉山族圣药,白送给我?”

  可怜孟老大夫一把年纪,大冬天的急得额上都冒出了汗意,他行医问诊数十年,哪里碰到过这种事情?倒也不怪赵曳雪如此谨慎,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平白相信天上掉馅饼。

  可来时太子殿下又吩咐了,不要说出这药的来历,孟老大夫愁得胡子都掉了好几根。

  他铩羽而归,只得去见了北湛,苦笑道:“说来也怪老朽,不该把这药吹得那般神乎,小娘子倒不愿受了。”

  北湛张口欲言,却又闷闷地咳嗽起来,声音沙哑地道:“她轻易不肯承别人的情,是孤考虑不周,劳烦孟老跑一趟了。”

  孟老大夫劝道:“殿下何不如实告诉她,也算是您的一番心意,兴许小娘子就高兴了?”

  北湛微微抿起唇,语气艰涩道:“她不会高兴的。”

  他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就像父皇对母妃做的那些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妃仍旧耿耿于怀,深恶痛绝,那么蛮蛮心里会如何想呢?

  北湛不敢深思下去,只是用力握紧了手心的小瓷瓶。

第63章 “他犯了什么罪?”……

  傍晚时分, 赵曳雪用过晚膳,玉茗便捧着托盘从屋子里出来,一眼就看见有人站在楼梯口, 她吓了一跳,定睛看去, 原来是紫玉,玉茗疑惑问道:“紫玉姐姐怎么在这里?”

  紫玉听了, 自如一笑,柔声道:“今天后厨做了新的点心,他们担心姑娘吃不惯, 特意让我来问一问, 有哪里不好的, 下次也好改进。”

  闻言, 玉茗不疑有他, 有些歉然道:“主子今儿胃口不好,没动点心,实在对不住。”

  紫玉面露失望之色, 连忙把托盘接过来, 笑笑道:“这个给我就好了,顺便帮你带下去,你快去伺候姑娘吧。”

  玉茗道:“那就多谢紫玉姐姐了。”

  紫玉下了楼梯, 一边低头打量托盘里的点心,果真是没动过分毫,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伫立在暗处的人影摇了摇头,小声道:“殿下,姑娘没吃。”

  那人影动了动, 片刻后,北湛自黑暗中走出来,他拿起最上面的点心,其状如白莲子,捏碎开来,里面是粉糯的芯儿,包裹着一粒茱萸子大小的药丸。

  孟老大夫说过,此药的味道清苦,倘若混入茶水饭食中化开,肯定会被发觉,并且药性会有所损耗,最后厨房苦思冥想,才想出这么一招,把药整颗混入莲子里,因为莲心也是苦的,如此倒说得过去。

  紫玉低声问道:“不如……奴婢再让他们想想别的办法?”

  北湛收起那枚药丸,掩口轻轻咳嗽几声,声音仍旧有些微哑,道:“无事,孤自己去吧。”

  他说完,便举步上了楼梯,紫玉有些担忧,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又是何苦呢?”

  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从前不是好好的么?

  二楼的屋子里,赵曳雪正倚在书案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这里别的没有,却有一整面墙那么大的书架,上面摆放了许多传奇话本,杂书奇谭,应有尽有,读起来颇有意思,很能打发时间,其中甚至有许多都是孤本,不难想象其主人是谁。

  只翻了几页书,赵曳雪又有些犯困了,不自觉打了一个呵欠,却见玉茗进来了,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待看见她身后的北湛,赵曳雪就什么都明白了。

  屋子里的烛光很昏暗,才几日不见,那人竟显得有些陌生了,却又说不上哪里陌生,身形也清瘦了些,直到北湛轻咳了几声,赵曳雪才明白过来,哦,他应当是病了,俊美的脸上透着些病态的苍白,难怪这几日不见他。

  转念一想,她又自嘲自己想得太多,这人乃是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多的是人排着队赶来关怀,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赵曳雪略略站直了身子,把手中的书合起来,生疏地问道:“这么晚了,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么?”

  北湛没说话,只是对玉茗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玉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赵曳雪,赵曳雪顿了顿,轻声道:“你先下去吧,有事了我再叫你。”

  “是,那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玉茗退下了,赵曳雪这才再次看向北湛,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言。”

  北湛走近前来,他的身量很高,不打招呼就靠了过来,简直就像一堵坚实的墙,逼得赵曳雪不得不往后退,这一退之下,她的背就靠在了书架上,视线顿时暗了许多,目光只能看见对方坚毅的下颔和饱满的喉结。

  空间开始变得逼仄,一种似曾相识的毛骨悚然之感,迅速自心底蔓延开来,攫取了赵曳雪的全部心神,以至于她当即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就像一只骤然受到惊吓的猫,浑身的毛都要炸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足都有些发软,甚至站立不稳,整个人颤抖着想往下滑,就在要跌下去的前一刻,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拦腰紧紧搂住,紧接着,北湛就低头重重地吻了过来。

  啪嗒一声轻响,赵曳雪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书页胡乱地摊开,她却已无暇顾及,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脊背像是有刺儿球滚过一遭似的,浑身汗毛直竖。

  她下意识要挣扎,却被北湛不容置疑地搂入怀中,最后只能发出呜呜之声,着急之下,她不住地用手拍打着北湛的脸,试图把他推开。

  嘴唇被对方强硬地启开,一股炽热的力道传递过来,挟裹着清淡的草药香气,还带着苦涩的味道,微微泛着凉,像一枚莲心在舌尖融化开来。

  原来怕到了极致,就连吻都是苦涩的……

  ……

  次日清早的时分,北湛离了太子府去上朝,一路上遇见不少朝臣,所有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几分微妙的表情,又纷纷移开视线,神色如常地向他寒暄,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

  直到下过朝以后,北湛被召去了南书房,行过礼之后,安庆帝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眉头一挑,道:“你后院的葡萄架又倒了?”

  北湛的右脸上赫然一个五指印,不过比上次倒是浅了许多,他不卑不亢地道:“回父皇,是。”

  安庆帝半倚着扶手,略略前倾身子,打量他片刻,道:“上一回朕不是说,让你回府好好修一修?”

  北湛垂首答道:“是儿臣愚钝,技术不精。”

  闻言,安庆帝敲了敲桌沿,道:“既如此,那就把葡萄藤拔去吧,省得这架子一天天地倒。”

  北湛立即抬起头,哑声道:“父皇,儿臣喜欢吃这葡萄。”

  安庆帝皱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凝重,道:“你的后宅之事,朕本是不愿意管的,纵然你们如何打打闹闹,鸡飞狗跳,只要关起门来,与旁人都不相干,但是,朕今日听说了一些事情。”

  他说着,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折,随手扔在了北湛面前,语气沉沉地道:“你自己看看吧。”

  北湛拿起奏折打开,迅速扫过,安庆帝表情严肃,冷冷地道:“你府里的那个女人,原来是旧梁的皇后,不止如此,你还为了她,把旧梁国君的手指生生砍掉了,朕怎么不知道,我昭国的太子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暴戾之人?”

  北湛的目光落定在折子上,一言不发,安庆帝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微怒:“怎么?没有话可说了?”

  北湛便将折子合上了,放回御案,恭敬道:“奏折上所书之事,纯属污蔑,请父皇容禀。”

  安庆帝表情仍旧不愉,道:“朕今日叫你来,就是想听你解释的,说罢,说得好就罢了,说得不好,朕就把那个梁国女人杀了,免得她蛊惑了你的心智。”

  北湛袖中的手指握紧成拳,俯首解释道:“儿臣府中那个女人是旧梁的皇后不假,儿臣从未有过隐瞒,此事只要稍微一查便能知道,但是父皇,如今旧梁的国土已变成了我大昭的国土,旧梁的子民也都成了大昭的子民,梁国早已不复存在,都说国无二君,又何来奏折上说的梁国国君?李珏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的昭国平民罢了。”

  安庆帝一拍御案,质问道:“既是你的子民,那你为何砍他的手指?”

  北湛毫不畏惧地答道:“他犯了罪,儿臣小施惩戒,以儆效尤,并无错处。”

  “他犯了什么罪?”

  北湛不疾不徐道:“他曾答应过儿臣一事,却又出尔反尔,乃是无信之人。”

  听了这话,安庆帝倒没再说什么了,只是道:“朕姑且信你,那你为何又要强占他的妻子?”

  北湛抬起头来,直视着天子,道:“此事并非属实,在儿臣回盛京之前,他们便已经和离了,儿臣与蛮蛮两情相悦,心系彼此,与李珏没有半分关系,何来强占一说?”

  安庆帝的身子略略前倾,满面疑惑道:“倘若你们两情相悦,那你这脸上几次三番的巴掌印又是怎么回事?”

  北湛顿了顿,委婉道:“此乃儿臣房中趣事,不足为外人道。”

  安庆帝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朕知道了。”

  从南书房里出来时,北湛显得十分平静,神色如常地与几个官员打过招呼之后,便往前走去,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呼喊他的声音。

  “皇兄!”

  他停下步子,看见北潇潇正快步地赶过来,因走得太急,不住喘气,她拍了拍心口,匆匆问道:“皇兄,父皇刚刚没训斥你吧?”

  北湛摇摇头,北潇潇抬头看他一眼,哎了一声,急道:“父皇跟你动手了?”

  “没有,”北湛不欲多言,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北潇潇答道:“我刚刚才听说,父皇早上发了一通脾气,又派人叫你过去,有些担心,过来看看。”

  她盯着兄长脸上的五指印,道:“这不是父皇打的,那是谁打的?”

  说到这里,北潇潇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变,小声道:“难道是母妃?”

  北湛道:“不是。”

  北潇潇纳罕道:“不是父皇,又不是母妃,那还能有谁敢打你?你可是大昭的储君。”

  北湛没有回答,只是道:“这些事你别管了,时候不早,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便托人来兵部说一声。”

  眼看着兄长的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北潇潇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道:“不会是……那个梁国女人吧?”

第64章 好茶。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这一日, 天忽然又下起小雪来,孟老大夫如约前来替赵曳雪看诊,他凝神细细听了脉, 捋着胡须道:“今日不必针灸了。”

  赵曳雪微讶:“为何?”

  孟老大夫轻咳一声,他得了北湛的叮嘱, 自然没说实话,只是道:“小娘子的病情已好转了许多, 再针灸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倒不如静心细养,反而好一些。”

  闻言, 赵曳雪并未起疑, 道:“这些日子, 多谢孟大夫了。”

  孟老大夫摆了摆手, 笑眯眯地道:“小娘子不必客气, 行医治病本就是老朽的分内之事。”

  又叮嘱了些日常起居的忌宜,道:“若是头不痛的话,之前开的几个方子也暂时不吃了。”

  玉茗连忙答应下来, 待孟大夫走后, 赵曳雪便唤来紫玉,问道:“你们殿下今日在府里吗?”

  这么多天以来,紫玉还是头一回听见她提起北湛, 不禁欣喜道:“今儿是上元节,宫里有宴, 殿下要晚一些才回来,姑娘有什么事,奴婢可以派人去通禀一声。”

  赵曳雪道:“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我在府里头闷得久了, 想出去散散心,顺便也见识见识你们大昭的上元节灯会。”

  闻言,紫玉便道:“既如此,奴婢这就去禀明太子殿下。”

  赵曳雪颔首道:“有劳了。”

  等紫玉一走,玉茗小声嘀咕道:“真把您当犯人一样盯着了,连出个门都不让,还要去通禀太子,她可真是厉害。”

  赵曳雪淡淡地道:“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只是听从吩咐办事罢了。”

  紫玉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来回道:“太子殿下允了,不过上元节,灯市人太多了,为了姑娘的安全,会派人随行保护,请姑娘不要介意。”

  赵曳雪不置可否,道:“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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