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时眠
“乖~叫哥哥。”
他眯着眼睛看她,目光如同有了重量,滚烫的呼吸湿了她侧颈的肌肤,仿佛要把那些柔软给烫坏了。
姜令檀抿紧了唇,浑身都在抖,男人浓重的欲念没有任何收敛渗透在她四肢百骸,太过羞耻,根本就喊不出口。
“叫。”他看着她,落在她侧腰上的手实在坏得厉害。
“太……太子,呜呜,太子哥哥~”姜令檀软在他怀里,连带秀气的指尖都攥得泛红,终于是被他逼到绝路,软软的声音细碎溢出来。
“啧,真乖。”谢珩低头,用唇碰了碰她的眉心,眼底藏着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病态心思。
他不禁想,她若哭着这般喊他,他恐怕会克制不住。
*
马车停在东阁门前。
伯仁垂手立在外边:“主子。”
吉喜早已经撑伞等候在宅子外。
谢珩用大氅把昏昏欲睡的姜令檀裹紧后抱下马车,大步朝里面走:“姑娘回府要用的东西可准备妥当?”
吉喜举着伞,小跑跟在身后:“回主子,都准备好了。”
姜令檀隐约听见吉喜的声音,伸手扯了扯大氅想扒开一丝缝隙朝外头看。
“风大。”谢珩眉心一拧,把胡乱挣扎的人往怀里一摁。
姜令檀顿时不敢再乱动。
亮堂堂的屋子十分的暖和,除了吉喜外还站着
四个有些面生的小丫鬟,朝她行礼。
姜令檀坐在床榻上,身子依旧缩在大氅里只露出脑袋,不解地问:“之前的小丫鬟呢?”
谢珩自然不会告诉她之前那些人除了吉喜外,都是寻常伺候的丫鬟,但眼下归京,加上她上回在雍州有差点被掠走的经历,他肯定不会放心,所以趁此机会把东阁内近身伺候她的人全部换成了暗卫营的死士。
“换了别的差事。”谢珩只笑了一下。
姜令檀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东阁全都是他的地方,他要怎么安排人总而言之都由他说了算。
这时候,谢珩朝屋外扫一眼,冷声吩咐:“进来给你的新主子请安。”
“是。”
有脚步声响起,伴着清冷的女声。
姜令檀不明所以朝声音处望过去。
门外进来一个穿着玄衣的丫鬟,恭恭敬敬走到她身前跪下磕头:“姑娘万安。”
这个有些面熟的丫鬟姜令檀算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之前在雍州吉喜被罚时,那栋隐在杜仲林后面的小楼,眼前丫鬟就是守门的婢女。
她清楚记得丫鬟名唤“吹笙”,很是好听。
姜令檀对吹笙印象并不好,这会见她跪在榻前便有些抗拒朝谢珩摇头:“我不喜欢她。”
她这样拒绝,一半是因为吉喜当初受罚的原因,另一半总觉在雍州之前,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吹笙,但就是一直想不起来。
谢珩听了这话,挑眉看向吹笙目光锐利。
吹笙浑身不由一抖,以额触地,瑟瑟发抖一字不敢辩解。
“既然不喜欢,那便换一个喜欢的吧。”谢珩嗓音幽幽,眼睛里带起森然的冷意。
吉喜站在一旁听着,顿时脸色就变了,她狠狠一咬舌尖抵着威压朝姜令檀跪下去:“姑娘上次小楼惩戒是奴婢护主不力,与吹笙无关。”
“求……求姑娘收下吹笙。”
姜令她看着跪在地上求她的吉喜,又看向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喝茶的太子。
气氛有些怪,烧着地龙的屋子里,莫名压着一股寒意,露在大氅外的指尖发凉。
虽然不解吉喜的紧张和害怕,但她向来心软。
“好吧,也不算很不喜欢。”姜令檀轻轻嘟囔一声,“你们先起,这样跪着倒是我成了恶人。”
吉喜和吹笙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谢珩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站起来,他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丫鬟,反而端起新泡的茶递过去:“善善,尝尝。”
姜令檀没注意到这个杯盏原先是他用过的,伸手接过托在手心浅浅抿一口,很浓的茶香,是洞庭碧螺春,尝着应该是今年的新茶。
“如何?”谢珩唇畔浮出一分淡笑。
姜令檀点头:“好喝。”
“明日孤让人再包一些送来。”谢珩俯下身,伸手端走她喝剩下的半杯茶,仰头饮尽。
玉白色茶盏被他搁在黄花梨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男人微抬的眼眸闪过一抹极深的戾气,似笑非笑问:“还不起来,难不成要你们主子请不成?”
“是、是。”吉喜和吹笙只觉得太子冷厉视线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的瞬间,如同有千斤重,咬牙强撑着站起来,垂手退到一旁。
姜令檀轻轻咬了一下唇,想说什么见太子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禁小声提醒:“殿下,夜深了。”
谢珩静默半晌:“好。”
姜令檀仰着头看他,一副明明答应了,怎么还不走的神态。
谢珩嘴角弯起一点微隐的笑,忽然想吓一吓她:“今夜孤留下来,与你同榻而眠。”
“啊?这、这、这,这是万万不妥的。”姜令檀果然被吓到,磕磕绊绊不知所措拒绝他。
第111章 往事起……
屋里琉璃灯轻轻一晃, 落在他俊挺的鼻梁上,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拢着光影便显出几分深邃来。
“怕我?”谢珩淡淡问。
姜令檀摇头,慌乱解释:“不是怕, 就是不合规矩。”
“真是这样?”谢珩笑了声,神色讳莫如深。
“嗯。”姜令檀紧张得低下头。
屋里一时陷入有些冷凝的安静。
姜令檀悄悄往床榻里边挪了一下,半个身体借着帐幔的遮挡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谢珩静静看着她的小动作也不点破, 唇边浮出一分戏谑:“罢了, 不过是逗逗你, 孤夜里还有事也该走了。”
姜令檀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明明缩在大氅里就差没把自己裹成一个臃肿的小蝉蛹, 竟然还能特别灵活往外挪了挪, 一副恨不得他快些走的模样:“殿下既然有事要忙那便快些去吧, 耽搁了可不好。”
谢珩气笑,不动声色咬着牙,伸手把人连带着大氅一起拽到怀里,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深深吻了下去。
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总能说出叫他生气的话。
往日因失语症不会说话时,楚楚可怜溢出一点颤音都乖得叫他心软,如今病是好了,小嘴叭叭叭说话麻溜,但十有八九全是用来气他的。
早知道这样,当初干脆毒哑算了。
谢珩这样恶劣的想着,托着她后颈的手掌用了力气, 吻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越来越深,勾咬着她的舌根, 恨不得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初时他也只是想要小惩大诫,给她一个教训,可一旦碰上她的唇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无措的模样实在乖巧诱人,垂着的眼睫湿润浓密,唇舌里溢出的那点轻声细语,更是叫他想把她狠狠欺负哭。
谢珩低头盯着她,沙哑的声音压着有很明显的愠色:“你这个小没良心。”
姜令檀被谢珩这样看着,怯生生的眼睛里慌乱明显,她又惊又怕,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怕他下一刻会撕烂所谓的世道礼教和世人推崇的君子教养,要把她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不是小没良心。”她硬着头皮反驳,声音是绵软的听着反而底气不足。
他单手紧紧扣住她,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将她抱起来,狭长深邃的凤眸深处平静下隐隐翻涌着一股蛰伏已久的疯色。
“这几日暂且先别出东阁。”谢珩看她半晌,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很轻地叹了口气,“孤该走了。”
直到谢珩离开很久,姜令檀依旧有些回不过神,她觉得身上但凡被他碰过的地方蕴着浓烈的炙热,一直烫到她心底,又酸又涨。
直到屏风后方传来“扑通”两声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姜令檀瞳孔一颤,松开攥紧大氅的手心,朝帐子外探出半个身体:“你们?”
吉喜和新来的丫鬟吹笙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都是眼睛红红的,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姑娘。”两人齐齐上前朝她行礼。
姜令檀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恐怕是两人身体脱力摔在地上发出的。
她张了张嘴想问她们为何这样害怕太子,他明明瞧着并不是真的生气,可视线一顿,落在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的吹笙身上。
吹笙面色苍白如同大病一场,能看得出她已经在极力克制,但眼睛里充斥的恐惧不是一时半会能散尽的。
“倒杯热茶。”姜令檀指了指吹笙,朝吉喜吩咐。
吉喜转身去了外间,不一会儿端了茶水递给吹笙,吹笙双手握着茶盏,过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好些了吗?”姜令檀问。
吹笙失了血色的嘴唇抖了抖,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倒是先滚了下来:“奴婢好些了,谢姑娘垂怜和收留。”
她放下茶盏往地上跪了下去,眼看又要磕头。
姜令檀被她弄得一愣,连连朝吉喜摆手:“先扶起来,扶起来再说。”
吹笙说什么也要给她磕三个响头才愿意起来。
姜令檀无奈看着额头都磕得红了一片的吹笙:“真的那样怕殿下?”
吹笙明显背脊一僵,虽没有胆子承认,
可也沉默没有反驳。
“算了。”姜令檀轻轻抿了一下唇,接着说,“既然我答应了,那你暂且留在屋中伺候,这院子平日不会有什么严苛的规矩,你若有不懂的尽管问吉喜。”
吹笙垂下眼帘认真说:“奴婢会好好保护好姑娘的安全。”
姜令檀无奈笑了笑:“你不必这样紧张,左右我甚少出东阁,应该也不至于还会遇着危险。平日除了照顾我,也就养在外间那只绿毛鹦鹉要多费些心思,平日逗她也注意些,莫要被它的喙给啄伤了手。”
吹笙朝姜令檀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隐约能看到一只满脸谄媚的红领绿鹦鹉在金丝鸟笼里不停地蹦跶,之前太子殿下在时它大气不敢喘一下,这会子绿豆小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悠,时不时发出一阵咋咋呼呼的乱叫声。
“是,奴婢记下了。”吹笙收回目光,神态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