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帐 第135章

作者:鹿时眠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甜文 古代言情

  外间留有一盏灯,灯火昏黄一缕缕的光投在地上,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依旧显得那个影子十分高大。

  姜令檀觉得害怕,往衾被下缩了缩,她抖着声音轻轻喊了声:“吉喜,你在吗?”

  那个影子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好似往前迈了一步,却没人回答她。

  姜令檀咬住唇,从枕头下掏出那边陆听澜送她的小匕首握在手心里,背上贴身的小衣在瞬间被冷汗湿透大片。

  许久。

  那影子朝侧边晃了晃,男人冷冽的声音既清又淡:“是孤。”

  姜令檀松一口气的同时,心脏陡然跳如擂鼓,她不确定地问:“殿下?”

  “嗯。”谢珩点头。

  “殿下不是有事出去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她眼中覆着一层浅浅的恐惧,轻软的声音微微在颤抖。

  已经走至帐幔外的男人,盯着纱帐下那个婀娜朦胧的身影,暗暗敛去眸中的幽色:“没事,孤不放心回来看看。”

  姜令檀这才从衾被下伸出手,悄悄掀开纱帐一角往外看。

  “殿下进宫了?”

  “嗯。”谢珩垂眸,声音很哑,透着几分叫人捉摸不定的冷冽。

  他视线一瞬不瞬看着她:“孤吵到你了?”

  姜令檀想点头,略微一思索又轻轻朝他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冷,突然醒的。”

  “还睡吗?”谢珩毫无预兆朝她俯下身,两人只隔着一层帐幔,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被他的动作惊着了,太过紧张,重重往后缩了缩:“睡……睡的。”

  谢珩修长的手沿着帐子上的影子,似在轻轻描绘她的眉眼:“嗯,孤走了。”

  姜令檀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向他:“您冷吗?”

  因为她看到他身上玄色大氅还沾着雪,被屋中热气熏成了水从他肩头滑落,湿了袖摆也毫不在意。

  “这个您拿去。”在谢珩开口前,姜令檀从衾被下掏出一个暖呼呼的汤婆子往他怀里塞。

  “孤不冷。”谢珩掌心托着汤婆子,很烫,还带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

  姜令檀看向他说:“外边风大,殿下把它抱在怀里不冷。”

  谢珩忽然就不想走了,他在帐幔落下前,伸手撩得更高些。

  今夜出去是带人接老师严既清回京,虽然有暗卫营的人和施故渊在,但玉京有太多人不愿看到严既清回来,他不太放心就亲自去了。

  按理说他不该深夜来此,可鬼使神差他就是想看看她。

  不光是看她,更想吻她。

  这样春寒料峭的夜,她的唇应该很暖,软软的身体,腰肢不盈一握,欺负狠了她还会细细碎碎地呜咽出声。

  她的一切全都是合他心意的模样。

  谢珩压下心底隐隐涌上来的那股焦躁,微曲的长指握紧又松开,语调在这样的夜里是少有的放纵:“善善,等会再睡好不好?”

  “为什么?”姜令檀清澈眼睛透着不解。

  谢珩笑了:“因为……孤、想、吻、你。”

  他每一字都说得慢,含笑的音调仿佛是对她纠缠不清的诱引。

第113章 心境

  这样明目张胆毫无顾忌的言辞, 姜令檀只觉得头皮一炸,脸颊不受控制烧了起来。

  还不待她反应,男人身上裹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俯身而下, 胸膛贴在她脸颊上,体温滚烫。

  “善善。”

  “可以吗?”谢珩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指尖捏着她下颌不容拒绝抬了起来。

  “殿下。”姜令檀望着这张脸, 声音很轻。

  自从他提出“试试”的要求后, 他在这方面一贯强势,就算她开口拒绝, 他也不见得会听。

  只是这样问, 反而像是某种别有深意的调情。

  谢珩拇指不动声色往上移了半寸, 指腹在她软而湿儒的唇瓣不轻不重摩挲着,很软,无措的瞳仁里藏着羞怯,更让他要想为所欲为。

  “不说话, 孤就当你同意了。”谢珩轻笑一声,刻意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慢,像是在给她后悔的机会。

  其实他的唇早已落下,鼻息交缠,隔着似碰非碰的距离,酥酥麻麻的颤栗比直接吻下去更叫人紧张。

  姜令檀下意识想退,可谢珩不让。

  舌尖一滑,撬开她紧闭的唇, 湿热呵在她脖颈,沿着柔美的弧度愈发往下。

  帐幔内狭小的空间里,姜令檀紧紧闭着眼睛, 鼻息里全都是他身上的迦南香,想要大口呼吸,然而在下一刻又被他缠着咬住了唇。

  身体不受控制软得如同要倒下去,薄唇带着滚烫的热意,搅得她指尖微缩。

  不知过了多久,在姜令檀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晕过去时,他终于放过她。

  “睡吧。”谢珩唇角愉悦勾了勾,扯了衾被把她裹紧,眸底翻涌着浓重的欲色,毫不掩饰。

  “好……好。”姜令檀喉咙咽了咽,一双眼睛湿透了,胸口起伏喘息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等再次睁眼,外边已经天色大亮,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楚昨日夜里发生的事,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吉喜。”姜令檀晃了晃脑袋,双手撑着坐起来。

  吹笙端着洗漱用的铜盆上前,吉喜撩开帐子手里握着已经拧干的温帕。

  姜令檀习惯性抿了一下唇,唇角微微刺痛,她抬手摸了摸:“殿下昨夜来过?”

  吉喜没有否认:“嗯。”

  “殿下接严大人归京,天亮前来了一趟。”

  所以不是梦,是真的。

  姜令檀暗暗叹了口气,觉得昨夜的太子叫她觉得害怕,又说不上因为什么缘由。

  既然严大人归京,那么与他同行的陆听澜肯定也到了。

  “华安郡主可有一同?”姜令檀问。

  吉喜点头有些心不在焉:“郡主与严大人一同,现在应是在镇北侯府休息。”

  姜令檀见她神色不对,接过帕子擦手的同时,小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姑娘。”吉喜勉强稳住思绪,抬眼望向姜令檀小声说,“奴婢听说今日早朝,以司国公爷为首的言官,提了太子殿下也该到了娶妻的年岁。”

  “嗯。”姜令檀垂了眼帘,脸上情绪极淡,她既不震惊,也不恼怒,反而淡得厉害。

  吉喜看着她这般模样反而更加着急,咬牙朝她跪了下去:“有些话,奴婢本不该说的。”

  “但司国公算是太子殿下的外祖父,辅国公府打的是什么心思,朝堂上下心知肚明。”

  “奴婢担心……”

  姜令檀静默片刻,语调慢慢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是我与殿下之间。”她声音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眉心,才轻轻道,“我与殿下之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至于殿下要娶妻,与我何干。”

  姜令檀轻轻摇了一下头,自始至终她从未敢奢求过那个位置。

  不光是因为身份的云泥之别,更多的是她在长宁侯府见惯了姨娘之间的手段,这一生,可能及笄前她也想过靠着一门好亲事逃离深渊,可这半年多发生这样多的事,她反而觉得像芜菁娘子那样也挺好的,不用拘于后宅,靠着医术谋生。

  吉喜有些急了,见姜令檀不愿多说,她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在里间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屋外那道清隽颀长如春风一样的身影。

  男人驻足屋外,聆听片刻,转身去了书房,只是眼角压着扭曲病态的冷厉,渐渐拧出一股掩饰不去的疯色。

  姜令檀用过早膳便去侧间的屋子逗鸟,鸭蛋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见她走近就一个劲点头哈腰。

  “姑娘好。”

  “姑娘好。”

  “……”

  姜令檀被它逗笑了,就捏了几粒瓜子仁递给它:“数月不见,我以为你忘了我呢。”

  鸭蛋小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许久,有些得意地仰首挺胸在鸟笼里转了一圈:“瓜子、瓜子、”

  姜令檀又剥了一颗瓜子递给它:“吃吧。”

  然而鸭蛋这回一反常态没有伸着脖子去刁瓜子,反而大惊失色往后一说,前一刻还精神抖擞的鸟,转眼一副炸毛的模样。

  姜令檀下意识转头往后看,就看见太子在她身后也不知看了多久。

  “殿下怎么来了?”

  谢珩静静看她许久,乌沉沉的曈眸瞧不出任何异样:“恰好经过,来看看。”

  “嗯。”姜令檀点头,然后又去逗弄鸭蛋。

  她跟他单独相处时总难免紧张,既仰慕他的矜贵,又惧怕他的强势,反而逗一逗鸭蛋能让她放松下来。

  “昨夜睡得可还好?”谢珩眯了一下眼帘。

  姜令檀脸颊一下子就红了,想摇头,但是这样又显得掩饰,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还行。”

  谢珩垂在身侧的掌心握了握,心底戾气更盛,脸上却看不出分毫:“那可有梦到孤?”

  “未……未曾。”姜令檀声音抖了抖,急忙否认,她宁可把他吻她当作是做梦,也不想大白天说这样的事情。

  谢珩看着她,只笑说话:“真的见忘呐,孤记得明明吻了你。”

  “殿下。”姜令檀吓得赶紧去伸手捂他的嘴。

  屋里屋外都有伺候的丫鬟,虽然她的确答应过“试试”但并不想闹得尽人皆知,因为她清楚,就算等齐氏还了清白后,她大抵还是要离开玉京。

  能得一人心悦已是极好,她不该过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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