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晚欲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大家齐声唱着这一首歌。
仿佛有这一刻的陪伴,青春才变得具体。
后来在最后一段“啊”声的旋律中,阿卓忽然大叫:“我靠,我好开心!这就是青春吗?”
徐梁回:“是青春!”
“妈的,都说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老娘不稀罕!”顾娆傲娇哼声,“拥有这一秒已经足够!”
孟菱热泪盈眶,转脸去看陈遂,他恰好也回望她,然后他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说:“青春万岁!”
“青春万岁!”
“青春万岁!万万岁!”
“……”
不断有声音响起,夹杂着欢笑和哭腔。
世界太大了,大到听不见他们的呐喊,却也太小了,小到装不下他们的热情。
可它也刚刚好。
刚好够他们相遇。
因为有歌可以唱,有人可以爱,哪怕青春是短暂的,却也一定绚烂无比。
作者有话说:
孟菱的青春是为了摆脱落后而苦心孤诣的学习,陈遂的青春是光鲜背后孤独的自我拉扯,高一飞的青春是拳击场上的血汗泪……这些过程他们之间并没有亲眼见证,但是最后通过结果,他们明白了一切,看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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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诗花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十月的空气渗着细细密密的凉, 天际一颗孤星,陈遂抽着烟,满身寒气。
他脑海里来来回回闪现着高一飞在擂台上, 以及和朋友们在舞台上的样子。
爱与梦想,两个词语,反复滚在喉头。
他忽然发现,他是如此幸运,有些人一生都没有得到过真爱, 有些人早早就放弃了梦想。
可是他, 他曾经丢失了它们,却又在尚年轻, 心未死的时候, 重新拾获了它们。
他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比如放下什么, 再比如结束什么。
他压在心头, 没有表露。
又抽了一支烟, 抽到三分之一的时候, 孟菱从宿舍出来, 她背着双肩包,还穿着表演时穿得衣服, 款款站定在眼前。
他牵住她的手, 指尖冰凉。
他紧紧把她的手捂在手心, 问她:“怎么没换衣服。”
她羞羞涩涩一笑:“你不是说要穿这身衣服那个吗?”
他呼吸没稳,呆滞了片刻, 才笑:“那快上车, 我等不及了。”
他几乎是把孟菱抱起来塞在车里的, 后来又是一路疾驰回家。
两个人进屋没做别的, 除了爱。
她的领带被他反复使用,系在手腕上,蒙着眼睛,勒住嘴巴,一直到后半夜,都还难舍难分。
真是爱到心肝脾肺都拧在一起。
从前孟菱没有主动过,而这一夜或许是因为她想安抚他的疲惫,又或是大家在礼堂玩嗨了的原故,她唯一大胆了这一次,却完全低估了自己主动的威力。
后来餍足,孟菱比平时更放不开,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而陈遂则松松垮垮系着睡袍,在阳台靠着栏杆,嘴里叼烟,手里拿着手机啪嗒啪嗒打着字。
从孟菱的视线看过去,他恰好挡住了院子里的丁香树112%。
她赤脚走过去,问他:“干什么呢?”
他抬眼看她一眼又继续打字:“在写声明。”
“声明?”孟菱疑惑,“不是之前发过了吗?”
“忘了给你说,手稿已经鉴定完毕,剩下只等法律程序。”他吐了口烟圈,把烟丢在地上碾灭,“无论是公司盖章的声明,还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律师函,那都是很理性的东西,可是出于情感层面,我也该直面内心,说些什么了。”
孟菱听罢,环住了他的腰,紧紧抱住了他。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语言,就像是天边的星星,沉默着,却依旧能给人光明的力量。
陈遂轻笑,随之拦腰把她抱起:“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深深埋在他怀里。
反正夜不会太长了,他要春宵,她不吝啬给。
这晚睡得迟,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却都是早早就醒了。
昨晚陈遂所谓的声明写了一半,他大早晨起来,先是凑了个九点整把律师函发了,随后又继续写那份声明。
陈遂发布的律师函里,简单直接的说明了两件事:一、是宋舒云抄袭了陈遂多年前的手稿(已留证);二、已起诉宋舒云。
孟菱则像个舆情监测员似的,狂刷微博看读者们的反应,评论里的声音嘈杂,各不相同:
-搞什么,大周末刚醒就有瓜吃。
-所以就是陈遂要告宋舒云?那可是他亲妈啊……
-之前说一句“我就是支持陈遂”被喷子骂了半个月,现在反转了吧,你们之前骂得欢的谁来道一下歉?
-我还是保持中立吧,毕竟法律的最终结果并没出来不是吗?
…… ……
还有人艾特孟菱,问:你怎么看。
孟菱刚醒比较温吞,看到这些评论,竟没太大反应,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后面她干脆不看了,而是打开WPS修改自己正在连载的那篇小说。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陈遂说:“我写好了,我要发了。”
孟菱点击保存文档,退出WPS,才说:“要不要给你公司说一声?”
“不用,这是我决意要发的东西,他们反对也没用。”
“那好,你发吧。”
陈遂轻声笑起来:“我凑个整,十点发,你看你能抢到首赞吗。”
孟菱:“嗯……我试试。”
然后他们俩各自看着各自的手机,一眨不眨看着时间,九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尤其紧张。
终于,整十点了。
陈遂说:“我发了。”
孟菱紧张得就像双十一秒杀似的:“喔,我点到了!”
她手忙脚乱点进陈遂微博,找到点赞栏,看到第一个果然是自己点的,不由“啊”的一声扔掉手机扑进陈遂怀里:“我第一!!!”
陈遂被她扑的往后仰,“哎呦”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屁股:“好好好,你厉害。”
他笑着,她也笑。
然后她不紧不慢从他怀里起来,说:“我看看你写得什么。”
陈遂点头:“那我去做点简单的早饭吃。”
“你确定吗?”她对他的手艺不敢恭维。
他耙了把头发,不耐烦“啧”一声:“下面条谁不会,水烧开了下面条,撒点盐,然后放鸡蛋菜叶子,熟了捞出来。”
“……”
孟菱无话可说,因为他说得都对。
陈遂慢悠悠起床,随意披上睡袍,临走前在她脸上“啾”了一口,才心满意足下楼。
孟菱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围栏边还有他昨晚掸下的烟灰和烟头,她去浴室拿扫帚扫了扫,才又返回阳台,坐在毛毛虫沙发上,身后丁香花树叶随风沙沙作响,一片静好。
然后她安心的开始看他写得东西——
给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
大家好,我是陈遂。
我知道大家等我发声,已经等了很久了。面对风波,我本应在第一时间就出来解释,但此事并非是简单的口舌之争,更上升到法律层面,为了避免我的言行会给法律取证增加困难,故等到取证完毕才站出来。
上一条微博我已经公布了律师函,在此不再过多赘述,对事情真相存疑的朋友可以等法院最终宣判,相信正义虽迟但到。
接下来我想说几句真心话。
首先我想对读者们(粉丝们)说,这个圈子时常让人失望,但你们是我心中的净土,亦是我走到现在最大的支撑。我会用法律证明你们没有看错人,陈遂是干干净净的,陈遂的文字也是干干净净的,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一定会是这样。
其次我想对我现实中的朋友们说,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没有家的人,我常在随笔里说,比起山我更喜欢海,那是因为山是有根的,而海只能无休止的漂泊。童年时,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断桨,由我自生自灭,我一度在同一个漩涡里打转,不敢继续往前,直到遇见你们,我才敢划着我的断桨出发。你们对我的意义比血缘亲厚,近日波折,也感谢你们的支持与信任。
然后我想对一位很重要,恰好也牵连进此事的老师说,谢谢您,答应您的事,我将用一生去践行。
最后我想对宋舒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说出“妈妈”这两个字,这是一个我在写小说的时候提到都会停顿一下的称呼,但是今天我想叫你一声:妈妈。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人人都有想守护的东西,对我来说,爱,梦想,自由,就是我想守护的。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你可以伤害我,但不可动我心中炬火。
最近陷入风波,我反倒有时间去思考一些从前没细想过的事情。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想写一些与爱和梦想无关的文字,比如生命,比如人性。那会儿我觉得爱和梦想是多么普通,普通到人人脱口而出,总写有什么意思?可如今我才理解,爱和梦想才是这世界上同时兼具最宏大与最细腻的情感的议题,需要我们每个人用一生去寻找其中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