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雀啾啾
轻描淡写将事情简单叙述了遍,全程语气都没有什么太大起伏。
短短两分钟,听得整个办公室胆战心惊,唐秀直接扑过来上下检查。
“我的天,岑岑你没受伤吧?”
“没有。”岑稚笑起来,“我学过两年散打,可以保护好自己。”
唐秀听到这更惊讶了:“你?”
她将这姑娘纤瘦苗条没个二两肉的小身板打量一番,“学过散打?”
岑稚点头:“嗯。”
……明明是个可爱甜妹。
果然人不可貌相。
其他人愤慨地讨论起来:“现在的人贩子太会利用人的同情心了,招数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真恶心。”
“对啊,前几天金兰路那边就走丢一个高中生,听说还有不少山村和小县城女孩被拐卖到红灯区。”李可悦一脸惊魂未定,抬头交待岑稚,“你和你唐秀姐后天要去胥河县跑乡村志愿者的采访,估计得晚上结束,记得跟主编申请多带几个人,把摄影部许强他们都带上,有备无患嘛。”
“可别提了,许强他们天天就知道干饭,一身虚膘。”唐秀嫌弃,伸手抱住岑稚,“还不如咱们岑岑呢。”
岑稚笑了下,右眼皮轻跳起来。
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晚上下班前,闫燕从李可悦嘴里知道这件事,特地把岑稚叫去,关心地问要不要给她放一天假缓和心态。
岑稚拒绝了。
闫燕还是不太放心:“那后天的采访,让可悦和唐秀一起去吧。”
“谢谢主编关心。”岑稚乖巧道,“但真的没事,我可以去的。”
小姑娘工作态度真没得挑,闫燕赞赏的同时还有些感慨。
果然一代要比一代优秀。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岑稚回工位收拾东西,发现李可悦和唐秀还没走。
“一起吃晚饭吗?岑岑。”
李可悦接在唐秀后面道:“吃完饭刚好可以送你回去。”
知道两位姐姐是担心她一个人回家害怕,岑稚心里涌起细细暖流。
虽然城市角落存在黑暗与龃恶,但身边毕竟还是美好居多。
轻快的心情在出了华域后消失殆尽,岑稚神色淡淡地看着拦在她跟前的人。
那人戴着墨镜,头锃光瓦亮,一套黑西装,臂膀肌肉分明。
李可悦还以为是哪个龙虎帮,警惕地拽着岑稚后退:“你谁啊?”
光头男长得魁梧壮硕,问话倒是挺有礼貌:“岑小姐现在有空吗?”
岑稚:“没有。”
她说完带着李可悦和唐秀要走,光头男锲而不舍地又跟上来。
“辛楚姐想找你问点事。”
岑稚余光瞥见路边停靠的那辆黑金色迈巴赫,停下脚。
–
岑稚拉开椅子坐下,发现叶辛楚约她的地方,很巧的是当初她和谢逢周检查浏览系统升级的这家书咖。
她还记得二楼是宠物乐园,不由得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眼。
服务员过来问两人要喝点什么。
叶辛楚去掉风衣,要了杯美式,看向岑稚:“你喝什么?我请。”
岑稚没回她,转头对服务员道:“一杯柠檬水就行,谢谢。”
等服务员离开,她淡声道,“我还没吃晚饭,你有事请快一点说。”
叶辛楚正好也懒得浪费口舌跟她聊开场白:“程凇最近找你了吗?”
果不其然。
岑稚就知道她要问这个:“没。”
她和程凇只昨晚在Tulk见一次。
叶辛楚:“他……”
“如果你找我是要问程凇,那我什么也不知道。”岑稚温声打断,“我还有事,先走了。”
岑稚说着,站起来去拿包。
如果不是当时旁边还有李可悦和唐秀,不想把两人扯进来,她实在是不愿意再和叶辛楚打交道。
见她这种态度,叶辛楚啪地将饮品单合上,精致的下巴倨傲抬起:“我话还没有说完,谁让你走的?”
“怎么?”她将单子扔上桌面,眼角眺着岑稚,语气微嘲,“程家不要你了,就没人教你怎么尊重人了?”
岑稚拿包的手顿住,低头看她。
服务员将咖啡和柠檬水从木托盘端上桌,道一句请品尝,退下去。
岑稚没什么表情地瞧了叶辛楚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你知道吗,生日宴那天,我把香槟洒到你衣服上,确实不是故意的。”
叶辛楚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个,皱起眉:“你什么……”
话没说完。
一滴水珠顺着发丝滴落。
叶辛楚还没反应过来。
站她对面的岑稚端起那杯柠檬水,慢慢地从她头顶整杯浇下去。
杯沿的柠檬片也砸在她身上。
“但我现在是。”
叶辛楚完全来不及躲开,被浇了满头满脸,再不见刚刚的精致优雅,卷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狼狈至极。
她惊叫一声,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尖声骂:“岑稚你有病吧!”
被骂的人放下杯子:“下次见。”
顿了下,“哦,希望没有下次。”
说完。
拎着包推开椅子走人。
书咖里顾客很少,仅有的几桌人全部惊住,八卦地都往这边瞟。
小声议论。
叶辛楚向来被人捧着惯着,何曾这样丢脸过,胸口不断起伏,气得面色涨红,拿出手机要给大壮打电话。
准备让他拦住岑稚教训一顿。
手机还未解锁。
被人捏住边缘,两根白净长指稍一用力,从她手里抽出来。
“谁啊!”叶辛楚气冲冲地一抬头,看清跟前的人,愣住。
那人单手抄在大衣兜里,另只手将她的手机不轻不重扔上桌面:“抱歉。”
他嗓音纯澈性感,斯斯文文,还带着致命的温柔,让人感觉他在情场上一定是危险到极点的那种类型。
说出的话却又拽又混。
“我太太脾性向来如此,如果给你带来不便。”他笑一下,眼睛弯起。
“那就忍着。”
–
岑稚坐上停在书咖路边站牌前的那辆公交车,好心情被破坏个干净。
她低头给唐秀和李可悦发消息,让他俩先去吃饭,不用管自己。
公交车起步。
有谁扫完码在前门站立几秒,穿过窄道和两边零星疏松的人走向倒数第二排,径直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余光里是大衣一角,很挑人的普鲁士蓝,衬得那人手腕冷白瘦削。
岑稚打字的指尖一顿,闻到清苦干净的木质榛果尾调,抬起头。
两天没见的人正靠在她旁边座位的椅背上,懒洋洋地偏头瞧她,没有说好巧,也没有找开场白,直接问。
“等会儿有事吗?”
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岑稚眨眨眼:“……没啊。”
“我还没吃饭。”谢逢周朝窗外一抬下巴,“要不要跟我去吃螃蟹?”
岑稚编辑完消息按下发送键,关掉手机,摇摇头:“不了。”
她没胃口。
谢逢周被拒绝也没在意,视线望向正前方,声音松软像被月亮晒软的云。
有些漫不经心的哄人意味。
“那带你去看场电影,行不行?”
–
岑稚还没有和男生看过电影。
晚八点商场正热闹,六楼影院外人流密集。谢逢周去买票,岑稚就很自觉地排起旁边爆米花的窗口。
本来准备买两杯可乐,但她想起上次体育馆给谢逢周带的那杯双拼奥利奥碎,这人没说什么,也喝完了。
岑稚买完站在影院门口等了会儿,谢逢周过来,她把袋子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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