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大白
落地窗前。
盛世拿起盒子里的信封,拆开拿出信纸。
致我最爱的你:
“今天是阿世四十五岁的生日,有没有吃蛋糕呀?
要记得许愿呀。
小时候妈妈跟我说,对着生日蜡烛虔诚许愿,神明会让愿望成真的。
四十五岁的你肯定比以前厉害多了,不对,阿世本来就非常棒。现在盛太集团分公司应该遍及海内外,成为国际上首屈一指的财阀大公司了吧!
看到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了吗?
那就是我呀。
不知道今天晚上天气如何,能不能看见星星。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抬不抬头,我都在那。”
“……”
这些信纸盛世看了无数遍。
倒背如流了。
他小心翼翼将拆开的纸张叠回原状,仔细放回信封里。
身旁的糕糕这时蹭了蹭他的手,盛世垂眸看它,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男人抬起眸子看向远处的夜空,上面布满星辰。
最亮的那颗一闪一闪。
十分耀眼。
偌大的主卧寂静非常,莹白的月光洒在窗前,落在那一人一狗身上。
第225章 老公我在这【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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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
萨斯费雪场。
作为全年雪季最长、开放时间最久的雪场,客流量也最大。
喻唯一今早抵达苏黎世机场,便马不停蹄坐了三个小时汽车到了雪山下。顾北城对滑雪不感兴趣,也很少前往雪地,更加没连轴乘坐交通工具超过十五个小时。
汽车在阿尔卑斯山脉下的庄园停稳。
喻唯一神采奕奕。
顾北城整个人蔫了。
不过,这也变相证明喻唯一身体痊愈得差不多了。顾北城有点扛不住,“唯一,我让庄园的管家陪你去雪场,一个小时后我再过去找你。”
女人点头。
随着身旁的管家一同去乘坐缆车了。
更换了防寒服、戴上护目镜,喻唯一拿着滑雪杆从换衣间出来。管家在门口等她,一边走一边和她说:“喻小姐,雪场有三条雪道,按照简易程度依次是黑色雪道、蓝道和绿道。”
“顾先生说您身体不太好,叮嘱我好生看顾。黑色和蓝色雪道您就不要去碰了,在简易的绿色雪道玩一玩可以吗?”
喻唯一踩上滑雪板。
试了试脚感。
她松了松筋骨,转了转脖子,然后乖巧地朝着管家点点脑袋。
顾先生说喻小姐只有五岁孩童智力,瞧着她确实听话,管家刚准备夸她是个好孩子,就只看见眼前一道穿着白色防寒服的身影‘嗖’地一下冲了出去,片刻消失在人群里。
管家瞪大了眼睛:“!”
男人顾不上笨重的防护服,迈着大步子朝喻唯一滑走的方向跑,“喻小姐!喻小姐您回来,我承担不起您受伤的后果啊——”
滑行至山腰。
喻唯一侧眸扫了眼被她甩得老远的管家,他在人群里张望徘徊。大家穿的都是差不多的防寒服,游客又这么多,凭他找一天也找不到她。
五岁。
她已经六岁了。
再过段时间应该就七岁了吧。
顾北城从未来过萨斯费,而她从小就跟父母来瑞士滑雪,熟悉路和地形。从苏黎世前往萨斯费的路很多,她让司机走了一条最蜿蜒的国道。
果然。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不经转,一下子就晕车了。
从她观察来看,温年华比顾北城谨慎又聪明。她被温年华带去研究室抽血的时候,听到他助理说他8月下旬要闭关一周。
那正好。
她就趁这个时间外出滑雪。
温年华闭关了,监视她的人就只有顾北城。就算她在瑞士跑了,温年华也来不及从F国跑过来抓她,他又不会飞。
“Oh my god!(我的天哪)”
“Amazing!(太神奇了)”
路人欢呼吆喝声吸引了喻唯一的注意力。
她寻声望去。
只见皑皑白雪的蜿蜒山脉之上,一个穿着黑色防寒服的人沿着黑色雪道俯冲而下。技术一流,小瑕疵是落地时没有站稳,踉跄了几步。
喻六岁按捺不住了。
跃跃欲试。
她钻进人群里,仰头寻了个不错的起跳口。站上山脉之巅,俯瞰冰雪覆盖的蜿蜒雪道,女人血液逐渐发热沸腾。
她握紧支撑杆。
微微向前倾身,呼啸冲出雪道口,腾空旋转一周稳步落地,紧踏厚实的雪层往下冲刺。
耀眼的日光。
呼啸的狂风。
落在女人身上令她大脑兴奋,极尽享受。
“噗呲——”
稳步滑入平整的雪道,滑雪板摩擦雪层扬起不少雪粒。在周围人鼓掌和欢呼声中,喻唯一小小地在心里‘耶’了一声。
“小姑娘是专业的滑雪运动员吗?”
“个子不算太高,爆发力很强啊。”
“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多少岁了呀?”
“……”
看热闹的人堆里问题接憧而至。
喻唯一低调离开,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她转过脑袋朝那位和善的阿姨比了个‘5’的手势,示意自己的六岁了。
女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一部分人在议论。
“5是什么意思?”
“年龄?”
“不可能,她目测一米六,谁家六岁孩子长到一米六?”
“应该是网络用语吧,华国地区年轻人的网络热词,什么5翻了,表示很厉害的意思。”
这边。
喻唯一收起贪玩的心思,打算溜回更衣室换衣服。
刚刚在更衣室有个十几岁的大女孩看上了她的兔子棉袄,喻唯一顺势跟对方交换了衣服。等会儿换上她的行装,就搭乘缆车下山。
山脚有大巴车。
前往瑞士各个市区。
从她近期收集的信息来看,盛总居住在华国榕城。只要她在后天之前落地榕城,应该就能在盛太财团总部写字楼见到他。
她可以为他提供有用的信息来换取求生的机会。
譬如:
F国代公馆的信息。
温年华顾北城与代公馆通话的时候,她都偷偷录音了。
再比方说:
顾氏药业制药技术和延长人寿命的药方。
前段时间顾北城在书房工作,她无意间瞥到了一眼,然后回房偷偷默写出来。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资本家应该会喜欢这些。
盛总是这几年国际新晋财阀了,大资本家,肯定也喜欢。
喻唯一一边往山腰中止休息间方向走,一边反复转动脑瓜子复习计划。温年华的药有周期性,她已经喝了三年,身体形成了自然反应。
到点就困。
脑子会变得迟钝。
人就比较痴傻,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
在她思考的过程中,一个身影攸地映入了她余光里。喻唯一脚下的步伐顿住,下意识偏过头隔着拥挤的人海往那方向看去。
男人站在杉树底下。
他身形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