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吃草的老猫) 第22章

作者:吃草的老猫 标签: 现代架空 强强 因缘邂逅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邵骋暴怒下的信息素强度前所未有地高,足以让Alpha顷刻失去行为能力,一如当初陆毅对待他那样。戾早在哨声响起后就退了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合作无间,邵骋冷厉的目光伴随着拳头直接砸中对方的面门,Alpha连声儿都没法发出,脑袋直接砸碎镜子,面罩下喷出的血溅地看不清脸。

  陆甘棠贴着冰凉的地板,意识和身体像被活活撕开,腺体无法控制地释放着浓烈的花香,几秒后她听见了□□过滤后的枪·声,再然后,她被一只手紧紧抱了起来。

  陆甘棠的信息素已经失控了,Omega被对峙的两个Alpha信息素影响强制进入发·情状态,卫生间仅剩的两道信息素紧密纠缠,邵骋的手一再收紧,连额头都透出青筋。

  他试图像过去一样释放出信息素安抚陆甘棠,却收效甚微,陆甘棠狠狠扯住了他的面罩边缘,喘着粗气,脸色红得像在发高烧,邵骋往底下一摸,面料已经全湿透了。

  陆甘棠身上有伤,脸上也有,落在邵骋眼里觉得很是刺眼。他被信息素熏得喘不过气,拉下了面罩,把她转过去压在墙壁上,撩起头发,发现腺体上有枪抵过的印子,很深,像一个口子,看到这一幕的邵骋清楚感觉到自己彻底愤怒了,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本能反应,就像他在进入卫生间前闻见陆甘棠和别的Alpha信息素缠在一起一样,他浑身肌肉都绷紧到了最夸张的状态。

  仿佛是自己的领地被侵占,邵骋咬着牙,颧骨都在动,陆甘棠意识迷乱,一直往后蹭着,和过往的发·情状态很像,动作却更狂野,犹如在无声哀求。邵骋把她的脸扭过来,冷声道:“陆甘棠!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甘棠呼的气都是热的,她挣开双眼,与邵骋四目相对,懵懂的双眼湿漉漉地,像一头落入陷阱的鹿。对视的下一秒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瞬的清明,随后邵骋看见她抖着唇说:“......给我。”

  Alpha有力的手臂悬在半空没动,他牢牢控着陆甘棠,此刻明明可以直接打晕她,但邵骋没有这么做。

  漆黑的眼底盛满阴霾,邵骋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Omega眼里两分清醒,八分渴求,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看得犬牙也在发痒。

  这时候通讯器发出声音,邵骋的眼里似聚拢着风暴,他把陆甘棠的脸重新转了过去,在张嘴之前,沉声给她最后的警告:“那就受着。”

  下一秒陆甘棠浑身绷紧,手指因疼痛用力到近乎痉挛,掌心擦过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唇中溢出清晰无比的泣音。

  第一次标记是最疼的,皮肉被Alpha的牙硬生生刺穿,那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平时哪怕是稍微用力按都受不了,可此刻清晰而剧烈的疼痛却拉回了陆甘棠更多神智。

  试图抓住什么的手被身后的Alpha牢牢控住,压在身前不允许她再挣扎,标记中的Alpha和交沛中的野兽有着相同的习性,不允许对方有一点逃离的机会,高大的身躯把陆甘棠完全拢在身下,随着犬齿的深入,腺液流进口腔,邵骋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陆甘棠的渴求。

  那样直白的索要,依恋,畏惧,随着临时标记的生成把两人的感官牢牢绑在一起,他的不甘和挣扎,她的疼痛与狂乱,没有丝毫阻隔地随着信息素进入彼此身体里,陆甘棠疼得没法细品,邵骋更多是乱。

  他皱着眉,本能迫使他把信息素不停输送到对方的腺体,像是要把她彻底占有,让她身上只留着自己的味道,剩下的理智却在撕扯。

  怀里的Omega随着标记慢慢安静下来,开始散发出苦橙的甘冽,邵骋清晰地感觉到陆甘棠犹如一滩水被自己完全掬在掌中,这种对方只依存着他只属于他的感觉对邵骋而言躁动又陌生,脖颈上的颈圈仿佛都热了起来,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沉溺其中。

  标记完成后,邵骋强忍着更多欲·望松了嘴,垂眸就能看见她后颈上被咬得一片血污。他们都湿透了,陆甘棠被一只手固定住,情潮随着标记收住了却又好像没有完全收住,邵骋的胸腔在剧烈起伏,但很快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渐渐转为柔和,刚被标记过的Omega感受到了安抚,过了一会儿邵骋的手微微一沉,陆甘棠彻底昏睡过去。

第38章

  邵骋抱着陆甘棠出来的时候,陆毅一直在对着通讯器说着什么,见状一声不吭挂掉,几步走过来,看着邵骋把陆甘棠放到担架上。

  出事后陆毅立刻赶到了现场,在基地等待的过程中讯息就没有停过,一直压着眉头,让周围的人压力剧增。穆邺城就站在他身旁,期间也一直在协调一院的资源,救护车和医疗团队早早等候,中间陆续有人质被救出来,却仍然没有陆甘棠的身影,陆毅一直盯着今日到场名单,冷着脸不说话。

  陆毅上下迅速观察了陆甘棠表面的伤,随后视线落在她颈侧,显然在压抑怒火,但周围都是人,他不好发作,只冷冷看着邵骋。

  陆甘棠身上萦绕的苦橙味不明显,别人可能察觉不到,但作为有血缘关系的Alpha一见面就感觉到了。这时邵骋身后的队友唤了他一声,邵骋回头,毫不犹豫离开,穆邺城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季涵的尸体被接出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侧目,辛怡枫紧随在后,被身旁的后辈搀扶着出来,她赤着脚,裤子从膝盖以下都被血浸透了,可神情凝重,倒没有其他人的憔悴狼狈。陆毅和她隔着人群对视,辛怡枫面无表情,转开视线上了救护车。

  辛怡枫坐上车就开始晃神,她下意识摸出裤兜里的录音笔,没有立刻点开。她不确定屏蔽器的范围,但在里面一直开着,她是Beta,恐·怖分子的注意力没有放到她身上,等回去后还要把这个交给技术部门。

  季涵的死亡是当着整个第八星系人民的面发生的,此刻舆论一定已经发酵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她作为目击者,也是作为新闻人,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季涵为了保护学生做出的牺牲,她一定要按实报道,不能让有心人把这件事往纯种相护的立场上引。

  辛怡枫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上也快坐满人,这时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到他们车前,手里拿着一双乐福鞋,在众人的目光中,把鞋子轻轻放到了辛怡枫面前。

  辛怡枫的高跟坏了,出来的时候她就干脆脱掉了,夏日的地面炎热,她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也没注意,看到鞋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脚底的刺痛,大概是有石子踩在里面。辛怡枫没有推辞,拿手随便擦了擦脚底,穿上鞋,尺码刚好。

  身旁的同事和后辈偷偷打量,辛怡枫不是没感觉,但她实在没有心思解释。这时救护车开动,辛怡枫把头抵在身后,闭上眼,抓紧时间休息。

  这次除了季涵的死亡,野火的护卫队也有队员牺牲。刘擎签好了一系列文件,见邵骋走过来,让出了位置。

  野火和别的特种编制不同,队伍仅有100人,经过比特种队伍更严苛的一年训练才得以最终成立,平日里训练以及吃喝睡都在一起,出任务不管出身,大家都是背靠背拿命去信任的兄弟,加上又是新编队,少一个人对整支队伍都是巨大的损失,因为这代表等待新队员补上需要接近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邵骋走过来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弟兄,逐一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最后什么也没说,让人把他们抬上车。

  他们销了户籍,仅有军号,安葬等一切后续操作都会以特殊形式秘密执行。邵骋刚看了,牺牲掉的几个兄弟大部分家里都没人了,仅有一两个也就剩个老父亲老母亲,也就是说他们死后除了野火这些兄弟,甚至不会有亲人送行,邵骋看到那一片片黑布,不由想到自己,他若是死了,想必也是同样。

  他们三队人集合后先相互报告了作战过程,有队友在突破任务中受了伤,单独安排了救护车送往医院,见状,邵骋对刘擎说:“我也去一趟。”

  李超然闻言连忙打量了他一眼:“你哪儿受伤了?”

  邵骋带着陆甘棠出来他们是知道的,被邵骋击毙的Alpha也已经清点出来了,按照指纹对比过,对方是第七区的退役特·种兵,当年也是军功赫赫,但他死妆也惨,正面被邵骋一枪打得血肉模糊,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刘擎见邵骋不打算说,点了点头:“去吧。”他不是没有闻见邵骋身上淡淡的信息素气味,其中夹杂着一丝香甜,在战斗中释放过信息素本来也要去检查腺体,刘擎便让邵骋顺便安置好住院的队友,便和李超然先回战队了。

  没走几步,邵骋叫住他们:“戾受伤了,带它回去看看。”

  邵骋抬头吹了一声哨,戾方才一直盘旋在上空,闻声降落在一处墙垛上。邵骋对血腥味儿嗅觉灵敏,在戾退出卫生间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了,此刻眯着眼睛观察,很快就看到了戾后翼上的口子,对戾说:“去吧。”

  戾不说话,一脸拒不配合。

  邵骋皱着眉,刘擎见状:“那就带着一起去医院吧,一院那边也有兽医处。”

  这不是很合规则,但戾在这点上倔得很,没人能把它麻醉了带回去。最后邵骋只能让它跟上救护车,算是妥协了。

  邵骋换掉了身上的装备交给队友,随后穿上作训服,跟着几个受伤的兄弟上了救护车。在医院检查过腺体,为他检查的医生见他神色冷凝,询问他是否需要医生做战后心理测试,邵骋拒绝了。

  之后又去特殊诊断室看戾包扎,等一切都安顿好,邵骋才一路找到特护病房,还没站定就碰见出来的护士,走过去亮了队标,问:“里面的人怎么样?”

  护士确认了一眼队标,说:“除了左手软骨挫伤,其他都只是皮外伤,腺体也已经检查过了,临时标记做得很完整,但因为是强制进入发·情,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后面观察三天就能出院。”

  邵骋仔细看过病例报告,还给护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开门进去,陆毅不在,陆甘棠闭着眼,像是还在昏睡。

  关上门的那一刻,外头的气味和声音就被隔绝开来,邵骋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白松和烟草味,是陆毅的信息素,他想必刚离开不久,为了安抚陆甘棠留下了一些,净化系统也关了。

  邵骋面无表情地把净化系统重新打开,锁了门,走到床边。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陆甘棠被包扎的左手,又把她的脸稍微扶正,看了眼脸上的伤。

  的确不是很严重,只是她皮肤娇嫩,撞一下就青了一块儿,看着渗人。邵骋用拇指搓了搓青色边缘,大概是弄疼了她,陆甘棠微微睁了眼。

  邵骋感觉到内心有一头巨兽,在与陆甘棠对视的一眼里正在亟不可待地跳出来嘶吼,队友血肉模糊的脸反复出现在眼前,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失去同伴的滋味。他向来习惯单打独斗,活着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自己挣扎,进野火的目的也是为了摆脱陆甘棠,却没想到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在乎“同伴”的存在便是在无法挽回的死别。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人胸膛鼓噪,有点像易感期快要来临,有种迫切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

  他一路压着这些情绪,签牺牲队员名单,到医院做检查,安置队员......做完一切后来到这里,困兽才开始无处遁形。

  陆甘棠没有说话,只是在对视后慢慢朝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这是他标记过的Omega,在邵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跨上了病床,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两人,像是立了一道无形的围墙,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邵骋双手撑在陆甘棠上方,看她因为信息素而露出接受的表情,在心里的野兽彻底失控前低头咬住她的唇,很用力,像在泄愤。

  陆甘棠抱着他的肩膀,不知何时起他的身形要把自己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还要宽厚结实,隔着衣服都能摸到清晰的肌肉块,一寸一寸,藏着一条野狗浑身的防备。这是他们标记后的第一次接吻,似乎和过去都不同,不再带着隔膜,也不需要隐藏,信息素传递的信息直白也不会说谎,两人都心知肚明,却都默契地没有戳破这样的“坦诚”。

  邵骋吮着舌尖,每一口都凶狠,像是饿极了,也像是在寻求抚慰,陆甘棠张开嘴努力应承,明明心尖都在受信息素的影响而发着抖,手却很平稳,一下一下捋着邵骋的后背,口水不由自主溢出来也没法擦,被邵骋用刚才摸过她脸的拇指揩去,然后拉开了她病号服的领口。

  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被标记后的Omega从里到外都散发着Alpha的气味,邵骋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浓烈的信息素暧昧地交缠,仿佛在告诉他这个人里里外外都属于自己,邵骋紧紧皱着眉头,对这种感觉既贪恋,又抗拒,他不想在这份感觉里丢了理智,尤其对方还是陆甘棠的前提下,却又离不开,因此两人口中濡湿的闷响更加清晰激烈,陆甘棠觉得舌根生疼,眼泪都溢出来了。

  她的泪有点凉,在滚烫的脸庞下滑落稍微拉回了邵骋的不管不顾,他撤出舌头,把陆甘棠微微侧过去,看到腺体上被贴了隔离贴,没有经过身下人同意就面无表情撕掉了,于是气味变得更加浓郁。

  陆甘棠蜷缩着,觉得心跳都要蹦出来了,浑身发热,是强制发·情的后遗症在作祟,但和自然到达发·情期不同,这种发热很快就能熬过去,生殖腔也在闭合状态,说明Omega的身体只是受信息素影响进入假性发·情。但邵骋见状却把手往下探,哑着嗓子说:“要吗?”

  这里是医院,他们都受了伤,明明一切都不合时宜,陆甘棠还是点了点头。

  ......

  感觉到有汗滴落在脸上,陆甘棠忽然问:“你后悔吗?”

  “我知道你是谁。”

  邵骋看着她,微哑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他从未弄混淆过。

  邵骋不想把这一切都拿Alpha的本能当借口,他很明白自己当时是清醒的,他已经太熟悉陆甘棠信息素的味道,这到底是Alpha的本能还是自己内心的私欲,邵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邵骋心知肚明,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这段脖颈于任何Alpha而言都是毒药,陆甘棠一直以来都没有遮掩过自己对他的掌控欲。那一年的冬夜以及后续发生的所有事,不管是意外还是计算,都在朝陆甘棠想要的方向走,包括自己。

  她用自己做引,就像拴住大象脚上的那根细绳一样,让他习惯她的索求。她想要他,想要驯服他,连腺体都愿意作为代价。

  陆甘棠在他回答后就趴在了枕上,咬着声音,显得有点脆弱。她身上其实很多地方都被撞伤了,又因为邵骋变得疼上加疼,但她甚至没有求他轻一点,只是不住地颤抖,只觉心尖有一处空了很多年的地方,被这苦橙味填地满满当当。

第39章

  医生给陈晰包扎好,一旁的陈婉茹在刚才缝针开始就不敢看,等快处理好了才低声问:“疼吗?”

  陈晰:“不疼。”

  他身上狼狈,脸上也不显,也没有告诉陈婉茹但凡支援来得再晚一些,他遭重的可不止是手。医生对他嘱咐了一番,陈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过了一会儿问:“陆甘棠是不是也被送来了?”

  陈婉茹小心翼翼看她哥一眼:“是......转到特护病房了,邵骋好像也来了。”

  陈晰抿唇,没应声,和陈婉茹一起出去了,正好撞见下楼来的陆毅。陆毅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脚步停住了:“没事儿吧?”

  他们和陆甘棠一起长大,陆毅对这兄妹两平时也会多加照顾。陈晰摇摇头:“没事儿。”

  “听他们说你一个人闯传达室,下次不要这么胡闹,要是你们出了事,宰他们一百个都不够赔。”陆毅像是要去哪儿,语速有些快,脸色看上去也比平时严肃,陈婉茹紧张地点点头,陈晰低着头没有应声。

  他其实在野火没赶到的时候就利用信息素压制,成功闯进了传达室并给外面发了信号,但后来对方赶来支援,他在打斗过程中才受了伤,这些陈晰没有跟别人说,也不想解释。

  因为他最想告诉的那个人大概也不想知道,陈晰明白,他能闯进传达室不过就是因为他作为纯种的信息素天生具有压制力,陆甘棠想必也是知道这点,才会让他去冒险一试,只是后来面对对方的支援他仍然应对得狼狈至极,如果不是野火的人及时赶到,他估计出不了传达室,这才是真正的差距,仅靠信息素无法抹平。

  陈晰的嘴里有些苦,他得知陆甘棠没什么事了也不想多待,和陈婉茹一起回去了。陆毅没送他们,只是安排了人跟着,然后就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辛怡枫原来被送到了普通病房,做完了一整套检查以及ptsd心理测试后出来,护士委婉地说要带她转病房,辛怡枫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是谁安排的,摇摇头拒绝了:“把病房留给别人吧,我不用。”

  她是Beta,除了刚被扣押的时候受了点皮外伤,几乎没有受到恐·怖分子的多加“关照”,同行的伙伴们还在检查中,辛怡枫坐在病房门口,头靠在墙上,没歇一会儿,注意到不远处的视线,转头一看,陆毅站在不远处,身边跟着几个保镖,半晌,他推门进了楼梯间。

  辛怡枫站起来走过去,保镖们让了让,她推门进去,还没站定就听见陆毅问:“伤了没?”

  辛怡枫摇摇头,靠在门上,神色疲惫:“没事,这个我原本要交给技术部门的,你来了就帮我看看吧,我试过了,打不开。”

  她从兜里摸出录音笔,陆毅见状接过,收到西服口袋里。下一秒他伸手,把辛怡枫揽在怀里,抬起她的手看了看,洁白的肌肤上有几处淤青。

  “别这样。”辛怡枫推了他一下,没推动,有点无奈,“你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陆毅紧盯着她,没有吭声。楼梯间仅有一扇小窗户,此刻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剩下的那点光几乎都被陆毅的背给挡了下来,辛怡枫没有Alpha的好视力,只能感受到对方视线的热度。

  辛怡枫觉得陆毅有话要说,但最后他只是垂眸,拉着她走到楼梯边坐着,跪下来看她的脚。

  辛怡枫靠着栏杆注视着陆毅的一举一动,从这个角度看平时霸道无比的Alpha也难得乖顺,但一点都不觉卑微,他哪怕是屈膝于人,气场仍在,没有人敢僭越。辛怡枫能感觉到脚踝被粗糙的掌心摩挲,明明对方身上每一处都彰显力道,但他似乎总知道用什么力道摆弄她。

  这个角度别人没见过,但辛怡枫见得最多,偶尔在床上,偶尔在桌上,综合评价,陆毅这个情人足够优秀,距离一直拿捏妥当,亲密之余也不逾矩,他既有大男人的一面,也给了床伴足够的自由。

  可这一切似乎都在她前往陆宅后有所改变,或许答应陆甘棠的时候辛怡枫就想到了这会使他们的关系产生变质,但她觉得自己是该抽身了,所以越线了也无所谓。陆毅32了,不是22,他总要结婚生子,为了纯种延续后代,在利弊得失这一块没有人比辛怡枫更懂了,所以她比陆毅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辛怡枫忽然伸手捏着陆毅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她累,也不想跟他绕弯子:“别再这样了,别告诉我你舍不得。”

  陆毅不习惯被人这么拿捏,皱着眉攥住她的手,语气微沉:“你怕什么?”

  “该怕的是你。”辛怡枫和他对视,没有着急收回手,“戴莹月一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或许别人会愿意让你吃两边儿,婚后各玩各,但戴家不会同意,我也没那个功夫当谁的情·妇,陆毅,我不欠你的。我们当时说好的,各取所需,你情我愿,我不拖着你,你也别舍不得,各走各的吧,趁还陷得不深,还来得及。”

  过了一会儿,陆毅说:“你陷进去了?”

  辛怡枫没有被激怒,反而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少装了,你没有吗?”

  谁会真的和没有感觉的人睡了快十年,就算一开始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睡着睡着也总得睡出点真感情,不然以他们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替代没有,更别说陆毅这样的Alpha,找一个契合度高的Omega不比和她一个Beta睡得香?

  他们都不擅长自欺欺人,彼此陷多深心里都有数,否则那年冬天辛怡枫不会和他度过易感期,也不会在度过易感期后和他谈分开——再晚一些,对他们都不好。

  辛怡枫没妄想过得到他,陆毅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最有数,还好自己也是自私自利并且心里有数的人,情啊爱的对她一个Beta来说根本排不上号。在陆毅那边的压力转移到她身上之前,辛怡枫要果断斩断,她不会去当他们纯种血统承继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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