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迢锈
三个人笑做一团,张昱华惯会说浑话。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姜既月,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有没有些许改变,毕竟之前她是听到结婚这个词就浑身难受的人。
“我还是老样子,对恋爱和结婚都不感兴趣,都是骗局,世俗缓慢蚕食女性权利的手段罢了”她目前对待婚姻的看法还是很偏激。
她目睹过一桩惨烈的婚姻后,就再也不相信这个承担着社会意义并不简单涵盖爱情的东西了。
她至始至终觉得爱情就应该纯粹,遍体凌伤的爱过后,即便是打断生锈的骨头,也痛快。而婚姻破裂后,撕扯中还连筋带肉,血肉淋漓,更麻木。
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醉了,走路都轻飘飘地像是随时便可乘风而去。
“新娘子再不睡觉,明天就不好看了。”张昱华点点她的鼻子。
向烛笑道:“知道啦,管家婆。”
那是对张昱华的昵称,仿佛又回到曾经那个双子洁癖宿舍长。
姜既月虽然脚步虚浮,还是能自己回房间的。
结果晕乎乎地走到了那个房间,不停地刷着房卡,一直进不去。
“阿?这个机器坏了?”
“不会啊,这儿还会响呢。”
说话声都软绵绵的毫无往日的攻击性。
陆绥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刚一打开门,姜既月就扑倒在他身上。
他瞳孔震颤,极致的纯色占满了整个视线,浓烈的刺激着所有感官,立马扶住这具得了软骨病的尸体。
滑腻得像一尾鱼,怎么也抓不住,眼见着快倒在地上,他又一把将她捞起。
“伤口都没养好,就喝酒,不要命了嗯?”尾音上扬带着点怒意。
现在和她说这话根本没用。
就像块烫手山芋,陆绥不敢直视她。
浑身的血液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烧成滚烫。
而她的身上有种致命吸引的凉意,诱人忍不住想贴上去。
陆绥把房间关上了,一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还有就是占有欲作祟。
“这么点,你是真敢穿啊。”
陆绥向来不是那种对女朋友衣着指手画脚的人,不过这次真的忍不了。
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看着都心疼。
“嗯,陆绥你怎么在我房间?!”她的清醒和她睡着没两样,还颠倒黑白。
“这是我房间,你看清楚。”陆绥把卫衣从身上脱下来,套在她身上。
挡住风光。
姜既月一看到他开始脱衣服更加亢奋了,双手摸到陆绥的黑色背心衣角。
“我来帮你。”
陆绥立马钳住她乱动的两只手。
锁骨到脖子接触空气的地方全部变得粉红。
“别乱动。”声音哑了哑,极度克制。
姜既月眼睛都没睁开,就在那边撒娇:“陆绥,你就让我看看嘛?你的纹身到底还在不在!”
陆绥顿住了,刚刚给她穿衣服的时候看见了她腰窝处蜿蜒的纹身,眼尾染上猩红。
他怎么可能洗掉。
顺她意,把上衣脱掉,露出宽厚臂膀,紧实的肌肉线条明显,腰身恰到好处,人鱼线分明,带着蓄势待发的欲/念。
“看清楚了。”抓住姜既月冰凉的手,带着她触摸心脏。
左胸口那块,就是血红色的羊头骷/髅,他从来没有洗过这块地方的纹身,特意为她保留。
结果那个人压根就没睁开眼睛,她早早地昏死过去了。
独留陆绥一个人在原地,自导自演。
他给姜既月盖上被子后,就独自一人曲阳台吹冷风了。
这张床被她这个无赖霸占,只希望她早上睡醒起来不要翻脸不认人。
陆绥笑着从外往里看去,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分外恬静的睡颜。
和平时张牙舞爪的姜既月很不一样。
其实刚开始地姜既月完全是装的。敲开陆绥的门也完全是她故意的。
后来的她不醉也得醉了。
随后实在是累的不行就睡着了。
陆绥本想洗个冷水澡就睡觉,没想到去浴室的途中,嘴巴上有温润的液体,带着点甜腥味。
不错,他流鼻血了。
一定是三亚的天气太过干燥。导致他鼻腔内的血管破裂。
他沉着冷静地处理好这一摊血迹,洗了个澡,委屈地缩在沙发上。
一米九一的身高,光腿就多出沙发老大一截。
姜既月这人是根本没考虑过他的死活。
第28章 萨福之爱
朦胧中好像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姜既月醒来时最痛的不是头, 而是自己发肿的右脸,居然还没消退,看来今天就要顶着这张脸当伴娘了。
不过关于昨晚的记忆还是零星地储存在脑子里的。
喝了几杯酒, 故意进错房门,然后帮他把衣服脱掉,然后呢!!
后面的记忆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早上起来,身体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不是陆绥你到底在干嘛?”她似是埋怨似是不满地小声嘀咕着。
陆绥早就已经穿着好伴郎的黑色西装,
斜靠在门框上, 懒散地看着她。“醒啦。”
一副餍足的表情,不会有人知道他根本就没睡多久, 隔壁哪怕一个翻身地动静都会影响到他。
姜既月现在看见他就能和昨晚模糊的上半身结合在一起,对西装革履已经失去了兴趣。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陆绥的灰色卫衣,一阵无语。
有些时候真讨厌他正人君子的做派, 不懂得把握时机。
焉焉地问了一句:“几点了?”
“九点, 你还有半小时准备时间。”陆绥低头看表, 头发早已被发胶打理出好看的纹理,第一次看他背头, 额前只有琐碎的发丝,立体的眉骨和鼻梁全部露出, 深眉微蹙时, 有种矜贵的冷艳感。
“帮我买一杯冰美式,谢谢。”姜既月已经来不及和他解释探讨昨晚还未发生的事,差遣道。
陆绥听话地照做,姜既月马不停蹄地离开这个房间。
好在严旭体谅到不怎么早起的年轻人把接亲仪式订到十点, 把正式的结婚仪式安排到下午。
姜既月换上了伴娘礼服, 四件伴娘礼服各不相同但都是统一色系的。
她选的是一件香槟色挂脖收腰及膝短裙,搭配一双绑带高跟鞋, 缠绕在脚腕处,突出的骨骼线条在对比之下多了点坚韧感。
没过多久喘着粗气的陆绥就带着一杯冰美式和打包好的早饭,送到了她面前。
还是忍不住提醒她:“空腹别喝冰的。”
姜既月看他如此贴心,笑着回答:“我不是拿来喝,我是拿它来敷脸。”说罢便把冰美式敷在自己肿起的右半张脸上。
陆绥认真地看着她,其实那肿起的半张脸一点都没影响到她的脸,反而多了一丝调皮捣蛋的稚嫩感。她的眼睛还是上挑勾人的,嘴巴依旧是饱满的丰盈的,恰到好处的留白又是极致神秘的。
“已经很美了。”这句话从陆绥口中说出来,有种官方客观的感觉。
姜既月听着很是受用。
她看了陆绥,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好像多了点褶皱,领带也在跑步的过程中有些松散。
“过来。”姜既月坐在化妆台向他勾勾手指。
他听话照做。
“弯腰。”
他弯下腰。
姜既月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扯,“这都散了,我帮你打。”
算是感谢他送的冰美式。
陆绥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早已狂风作响。
故作姿态问她:“你会吗?”
姜既月回他:“这个简单。”
不就是红领巾的常规打法吗,她随随便便就能轻松拿下。
打了两三次,她发现自己打和帮别人打完全是两码事。
“呃──你勒到我了。”
陆绥的整个脖子涨的通红,青筋凸起。
姜既月连忙放手,“对不起,对不起。”
“你还是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