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涎液顺着唇角溢出,沈星微的肩膀被压住,陷入柔软的枕头里,被迫仰着头承受贺西洲有?些凶蛮的入侵,明明唇瓣和舌都是柔软的,却将她逼得节节败退,任人索取。
直到她觉得喘不过气了,才?抬起手推他的肩膀,用软绵绵的力道表达拒绝。贺西洲慢慢从她的口腔退出来,但没有?离开?,而是捧着她的脸在她唇角处慢慢舔舐,柔和的力道滑过她的唇瓣,好像动物的行为?,眷恋至极,爱不释手般,细细地?亲吻着。
沈星微搭在他肩头的手卸了力道,仿佛被他温柔的力道蛊惑蒙骗了一样。
贺西洲伏在床头亲了她很久,最后抵着她的脑袋说:“好了,惩罚结束,现在是不是该奖赏我一下了?”
沈星微的嘴唇被又亲又咬,完全肿了起来,听这话之后就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冒出一句,批评道:“贺西洲,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第41章 “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
贺西洲洗完澡出来时,沈星微仍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正睡得很安宁。
她应该是很累,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倔强地睁着眼睛不肯睡觉,最后还是被贺西洲强硬地捂在怀里,她挣扎得累了才安静下来,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的?呼吸声就变得平稳轻缓,安然入睡。
沈星微生病的?时候比平时更能折腾,还有力气跟他大声吵架,睡觉时还会因为太热蹬开了空调被。
贺西洲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顺手将空调被搭在她身上,因为屋子里24小?时开着空调,如果这样晾一晚上,她明早起来病情会加重。退烧药起了作?用,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些细汗,贺西洲顺手用毛巾给擦去,觉得她一张脸仍旧有些红,于是将有些凉的?手掌贴上去,给她降温。
沈星微像是在梦中感?觉到?了这份令她舒适的?冰凉,轻轻动了动脑袋,往他掌心拱了两下,看起来很脆弱易折,柔软无害。
毫无防备的?样子很适合让人兽性大发,贺西洲忍了忍,最后只是捏了捏她的?脸,才上床在她身边躺下,一点?也不害怕被传染的?样子,动作?轻缓地将她拢入怀中,慢慢入睡。
隔天贺西洲有一整天的?课,中午也没时间回去,给沈星微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发信息没得到?回应,于是点?了外卖,跟外卖员联系,确认是沈星微收了饭才放心。
贺西洲觉得,沈星微不接电话?一定是手机的?问题,那?个?屏幕摔出了东非大裂谷的?老东西,贺西洲早就看它不爽了,回去再收拾它。
下午放学之后,他直接开着车去了沈星微家,站在门口的?时候听见对门的?情侣在吵架,歇斯底里相互叫骂,不堪入耳的?脏话?不绝于耳。他用钥匙开门时,又听见对门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痛喊,好像从争吵升级成了互殴状态,两个?人应该是打?了起来,尖利刺耳的?声音像是烧开的?水壶和生锈的?锯子在锯木。
“吵死了。”贺西洲没忍住嫌弃了一句,难以想象沈星微整天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换作?是他,一天都?忍不了。
贺西洲进屋之后反手关上门,隔了两道?门,那?令人厌烦的?争吵叫骂声也没有消减多少?,他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这个?窄小?的?屋子。整个?屋子的?面积加起来还没有他家的?客厅大,一个?人住都?显得拥挤,更不用说双人同居。贺西洲对于自己轻信了沈星微说跟前男友同居的?谎言而?感?到?意外,其实只要稍微留心观察这个?屋子,就知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住,除了阳台那?个?儿童内衣和老旧的?男式鞋之外,这里没有任何男性的?居住留下的?痕迹。
他没有开灯,黄昏的?光透过阳台大片洒在地上,落下满地金灿灿的?光芒,衬得整个?小?屋莫名温馨。
贺西洲不知道?这种温馨的?感?觉从何而?来,毕竟这样的?房子在他看来连走几步转个?身都?费劲,可能因为这是沈星微的?家。
他推门进入沈星微的?房间,上次来这里睡过一次,但?没有细致地观察过,今天再来发现房间有些乱,床上随意散着几件衣服,乱糟糟的?枕头可怜兮兮地耷拉在床边,并?不平整,大概是沈星微生气的?时候用它泄愤了。
房间太小?,几步走到?桌边,贺西洲的?手指沿着桌边摩挲,左右看了看。整个?房间的?布局是北面的?墙放着不算大的?衣柜,南面的?墙摆着床,东面开了窗子,置放着桌椅,一览无余。
他走到?衣柜边,随手拉开一扇门,里面是叠放得很整齐的?衣服,下面则是收起来的?冬季衣裳和被褥,塞得满满当当。另一扇柜门上挂了一把小?锁,贺西洲拎起来看了两眼,发现这种锁其实没有找钥匙的?必要,他用力一拽,连同整个?柜门的?把手都?拽掉,然后轻松拉开。
就见这一部分没有放任何衣服,而?是堆放着画板和画架。贺西洲将东西拿出来,就看见画板上有一幅乍眼看去很凌乱的?画,浓重的?黑色被胡乱涂抹在上面,导致整张画看起来极为扎眼,但?细细观察,就能看见被杂乱的?黑颜料所覆盖的?,有一些很漂亮的?笔触和结构。
他蹲下来,将地下堆放的?画纸都?拿出来,厚厚的?几摞,黄昏的?金光透过窗子落在画上,成为那?些浓烈颜料的?点?缀。
贺西洲一张张翻阅,看见了画上有无尽鲜花的?旷野,逼仄小?屋窗外的?灿烈的?阳光,蜷缩在路边的?流浪小?猫,万丈金光下的?重峦叠嶂,仿佛每一张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彰显出这个?世界千姿百态。
但?每一张都?是未成品,上面都?被墨黑或者赤红的?画笔胡乱涂抹,或是打?着巨大的?叉叉,或是被暴力毁坏,没有一张完整。
贺西洲将所有画都?看完,他看见了沈星微在绘画上的天赋和笔下温暖明亮的?世界,但?也同样看见了沈星微的?痛苦。是她亲手毁了这些未完成的?画,不是负气,更像是被困在囚笼里挣扎时,所导致全身鲜血淋漓之后的妥协。
贺西洲将画放下,起身走到桌边。桌面上很干净,只有一个?老式台灯和一支水笔,连一本书都?没有。他拉开抽屉,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随手一翻,就看见上面有一些笔迹很深,像是写的?时候很用力的?字体。
【2024年,5月29日,天气小?雨。
贺西洲今天放学之后被女生表白,他装出很和善的?样子收下了女生的?花,但?是我看到?他回到?小?区的?时候把花扔到?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他一直都?是这样,善于用伪装让别人喜欢,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个?黑心的?恶人,只是为了虚荣的?赞誉和吹捧才装的?善良,如果把他关在笼子里,他马上就会露出可恶的?真面目。
而?且鲜花是可回收垃圾!我认为小?熊保安应该对不会分类乱扔垃圾的?业主进行罚款!】
贺西洲轻轻挑眉,视线扫过她对自己辱骂的?话?也面不改色,虽然记忆里已?经对这件事模糊,但?是从本子上的?文字来看,这应该是沈星微的?跟踪日记。
他随手翻了翻,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很邪恶的?本子,因为上面充满了浓郁的?怨气和攻击性话?语,并?且所有攻击对象都?是贺西洲,在日记里,他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被沈星微各种批评审判,并?且伴随着很多恶毒诅咒,类似“变得丑陋无比”“被车撞”“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破脑袋”“变矮二十厘米”这些。
光看这个?日记,贺西洲很难想象这是沈星微写的?,对他的?讨厌和恨意简直要冲破纸面,兜头从他身上浇下,就算他已?经听沈星微说过很多遍讨厌,但?是翻看这些日记之后,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沉下眉眼,一缕一缕的?烦闷从心底抽出,将他的?心脏捆住。
沈星微怎么能这么讨厌他呢?分明她被抱在怀里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剧烈的?抗拒和尖锐的?情绪,贺西洲还一度觉得沈星微对他的?态度比对那?个?死眼镜好很多,可是眼下这纸上的?字字句句,看起来又不像假的?。
他烦躁地翻来翻去,越看越觉得刺眼,情绪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觉得这个?恶毒的?日记本没有存在于世界上的?必要,火堆才应该是它的?归宿。
贺西洲面对这些诅咒和怨恨的?话?很心烦,干脆在床边坐下来,直接翻到?了第一页,倒要看看沈星微能够多讨厌他。
可当他看见第一页的?字体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烦躁的?情绪如潮水般疾速褪去,变成些许惶然。
【2023年,11月7日
我好想死。】
【2023年,11月12日
画不出来,想死。】
【2023年,11月17日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相,为什么要来骂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该死掉?】
【2023年,12月3日
我再也不会画画了,好想死,我应该死掉,搞不懂我还活着干嘛。】
【2024年,2月7日
想死,今天好像很适合死掉。】
【2024年,3月18日
想死,好想死,没有任何意义,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任何继续的?必要,我应该去死。】
【2024年,4月20日
好想死,好想死,今天好像适合去死,我是个?很糟糕的?人。】
贺西洲一页一页地翻看,心脏跳动变得缓慢,像是坠入冰雪之中,冰冷的?血液输送至全身,仿佛身上的?温度褪得一干二净,无休无止的?狂风涌进心里,化作?刺耳的?咆哮,喧嚣着沈星微的?痛苦和绝望,每一声都?刺在他的?心尖。
每一页,每一个?字,都?是沈星微心口上血淋淋的?刀口。
贺西洲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手指在颤抖,从没觉得文字能够这么有力量,扎得他眼睛痛。
直到?他翻到?新的?一页,上面写着:
【2024年,4月30日,天气晴。
今天,我看到?了贺西洲!他跟以前一样长得人模狗样,骑着电动车,戴了一个?很丑陋的?头盔,停在路边跟别人讲话?,身边围了很多人,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
那?是她们?不了解贺西洲的?真面目,被他的?脸给欺骗,如果把他的?脸全部抓花,变成丑八怪,贺西洲这样的?本性将没有任何人喜欢,连狗都?会嫌弃!!
他好像家道?中落,因为高中时他上学都?是车接车送,没想到?几年不见家里破产,只能骑电动车上学,当然,这是这个?恶人应得的?。而?且我认为他根本没有长那?么高,搞不好垫了很多增高鞋垫,因为他从以前开始就是很爱面子,很喜欢伪装的?人。他把电动车停在路边下车去便利店买东西,有只流浪狗在他的?车后轮撒尿,被他骂了一句。小?狗狗,不要伤心,你在我这里是一只除恶扬善的?正义狗。
我跟到?了他住的?地方,但?他没有发现我,这是当然的?,因为他的?眼睛长在脑门上,总是狗眼看人低,连正眼看人都?不会,又怎么会回头看,希望下次他走到?街上时被车撞成瘸子。
我觉得,或许我可以暂时不用死,因为贺西洲这样虚伪的?人都?好像活得很好,这么光鲜亮丽地去欺骗别人,我应该先揭穿他的?真面目,以免他祸害更多的?人】
贺西洲合上日记本站起身,在抽屉里和下方的?小?柜子里寻找,扒出了很多东西,被他放在桌子上铺开,又掉落在地上很多,全是A4大小?的?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体,仔细一看,是各种病历和诊断证明。
患者名叫杨焕荣,年龄67,性别女,终末期肾病或慢性肾脏病五期。
翻到?后面,就是一些病危通知,殡仪馆合同,死亡证明。
贺西洲沉默地拿出手机,翻找出那?天夜里沈星微拨出的?电话?,放在耳边,就听见听筒里传出冰冷的?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贺西洲将沈星微的?小?房间搞得一片狼藉,地上桌上全是散落的?纸张,太阳落山之后,西方天际一点?一点?消弭的?光明引来了无尽的?黑暗,笼罩在贺西洲的?身上,俊俏的?眉眼满是晦暗,看不分明。他轻轻抚摸着沈星微日记本上的?字体,感?受她落笔时的?一笔一画,好像与她的?心亲密地贴在了一起。
天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人,不是在期待死,而?是在渴望爱。
那?么同理,沈星微总是将讨厌贺西洲挂在嘴边,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同样的?,在贺西洲睡到?半夜被沈星微的?动作?惊醒之后,感?觉到?她悄悄把手掌探入自己的?指缝中,轻轻把脑袋贴在他的?肩膀旁,或是小?心翼翼凑近他的?颈窝把炙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上这些细细密密的?小?动作?,也并?不是因为她太过孤单而?缺乏安全感?,寻求温暖。
而?是她于漆黑的?绝望中,窥见了一丝光明,然后笨拙却顽固地抓住了。
此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写日记,却再也没有出现“想死”的?字样,直到?她闯进了贺西洲的?家中,被他抓住,这密集的?日记才变得稀疏,在与他相恋的?二十天里,她只写了五次日记。
沈星微的?身上的?确长了许多分叉的?枝丫去汲取她的?本源的?生命力,可她终究不是树苗,所以贺西洲也没办法化作?锋利无情的?剪刀去修剪她。
夜晚八点?,贺西洲站在车旁抽烟,缥缈的?白雾掠过他的?眉眼,喧嚣吵闹的?小?区里,他仿佛独占寂静的?一角,格格不入。
他看见一辆黑车开到?小?区门口,于是将烟头按在墙上熄灭,朝那?黑车走去。驾驶座下来的?人是彭翰,看见贺西洲之后动作?有一瞬的?僵硬,脸上出现不虞的?神色,但?很快将那?些神情掩去,端出微笑,对他道?:“很巧啊贺先生,在等星星吗?”
“在等你。”贺西洲淡声说。
彭翰惊讶地一挑眉,“请问……你找我还有事吗?我还以为你把我删除的?时候,已?经把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当然是来感?谢你的?。”贺西洲站在他对面,由于身量高他不少?,看着他的?时候眼眸半敛,因此看起来有一股懒散的?倨傲,嘴边挑着轻笑,“如果不是你帮忙,星星还不愿意搬去跟我住在一起。”
彭翰神色一怔,像是受到?打?击,“什么?”
贺西洲语气很平缓,仿佛在跟朋友闲聊一般,漂亮的?眼眸中映着头顶路灯,微微闪烁着,“星星的?脾气太倔了,我光是哄着她,根本不可能从她嘴里听到?过去那?些事,所以只能麻烦你帮我一把,虽然她昨天跟我闹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消了气,已?经把所有事告诉我了,我是回来给她拿衣服的?,我们?已?经同居。”
他的?语气又变得很欠打?,“谢了,原本我还计划要等个?两三天,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才半天就把事情告诉了她,倒是让我少?等了两天。”
彭翰涨红了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贺西洲。那?张俊脸带着笑意,看起来相当惹眼,但?笑容落在彭翰里,却变得十分恐怖,他后知后觉中了这人的?圈套,惊声:“你利用我?!”
“谈不上利用,只是看透了你的?本性而?已?。”贺西洲说:“其实我本来想着,星星在生气的?时候最好动手打?我,把我打?得头破血流,或者抓花我的?脸,这样我就能捏住把柄,要她对我心怀愧疚,然后更爱我,更粘着我。但?是不管我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对我动手,吵架时我都?把脸伸到?她手边了,她都?没有打?我……”
贺西洲笑眯眯地对彭翰问:“你说,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人,她得有多讨厌,多恶心啊?”
彭翰难以维持假面,双眸迸发出怒意,丑恶的?嘴脸显露无遗,“你这种人,不仅满腹算计,而?且狗眼看人低,你根本看不起星星,你这样算计她,不还是为了你自己?”
贺西洲面对这样的?指控,很是无所谓地耸肩,“那?怎么办呢,谁让星星就喜欢我这样的?人。”
彭翰攥紧了拳头,五官因妒恨而?扭曲,他看见不远处停着的?昂贵白车,那?是他不眠不休埋头工作?几十年都?买不起的?型号,对贺西洲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不明白这样游戏人间的?富家子弟为什么要跟他抢人,明明只要他甩一把钱,挥挥手,就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情人,这不是他们?有钱人的?常态吗?
“没关系,我可以等。”彭翰推了推眼镜,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情绪,笑着看向?贺西洲,“我知道?你们?这种有钱人感?情不长久,等你腻了,变了心,星星就会知道?谁更好。”
贺西洲笑容微敛,唇瓣挑着冰冷的?弧度,“别等这些不切实际的?,你只要老老实实坐在家里,等着法院传票就好。”
彭翰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贺西洲拍了拍彭翰的?肩膀,表现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没办法,谁让我们?这种有钱人,总能找到?很厉害的?律师团队呢。我今天在这等着,就是好心想告诉你,别在门口守着了,她跟我住呢,不会回来了。”
贺西洲大概就是为了说这些话?,讲完转身就走了,也没有再多给他一个?眼神,驱车离去。彭翰看着白车的?背影,手掌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果是别人对他说这些话?,他会当作?一个?笑话?,可是贺西洲说这些,尽管语气像开玩笑一样,却还是让他难以控制心里的?恐慌。
彭翰赶紧上车,匆匆忙忙拿出手机,飞快给导师拨打?电话?。
贺西洲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他给沈星微发的?信息和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应,但?是查看门口的?监控时,也没看到?沈星微出去,所以也不是很担心。
客厅只有智能管家亮出的?小?灯,沙发有躺过的?痕迹,上面还放了逗猫棒,显然是沈星微在上面玩过,桌上放着已?经收拾好的?外卖盒子,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仍旧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变化。
贺西洲上楼,把房间门推开一条细缝往里看了一眼,看见床上有一团隆起,还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沈星微像是已?经睡了。他关上门,转头去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汗,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