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星 第40章

作者:风歌且行 标签: 欢喜冤家 轻松 HE 现代言情

  沈星微曾在日记里写了?很多诅咒他的话,希望他被?花盆砸,变得丑陋,希望他被?撞瘸,但其实这些并不是真的希望实现。

  她只是感到愤怒、痛苦,她妒恨贺西洲生活得光鲜亮丽,得到很多爱,也气愤自己这样努力地追寻,努力地履行承诺,而贺西洲的生命里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你应该对我道歉。”沈星微每每想到这些,总是觉得气愤,于是这句话也顺口而出。

  “对不起。”贺西洲倾身过去,靠近了?她,将她紧紧拥抱住,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满是温柔地说?:“你辛苦了?。”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要怪他自己。贺西洲已经明白,这怪不了?任何人,因为他这个人实在太坏,小时候是个死小孩,长大了?是个两面派,又一帆风顺,顺风顺水地活到现在,所?以?遭到报应了?,活该心?脏千刀万剐,经受这些迟来的惩罚,低下头去乞求,去忏悔,感受这些因为沈星微在痛苦而给?他带来的痛苦。

  再坏的人,被?找到了?软肋也是致命的。贺西洲闭上眼,抱有一些后悔,一些虔诚,红着眼低声对沈星微讲:“星星,原谅我好吗?我已经知道错了?。”

  沈星微将热泪蹭在他的颈窝,在静谧的小屋中,她听?到贺西洲的心?跳震声,好像每跳一下都?在对她说?着喜欢,说?着原谅,于是慢慢抬手,回抱住贺西洲,哽咽说?:“因为你道了?很多次歉,而且我也很有包容心?,所?以?我可以?原谅你的虚伪、欺骗、不守信用、品行低劣,以?后也不要再犯了?,知道吗?”

  沈星微希望贺西洲来找她,沿着她在路上留下的痕迹。她将手机的屏幕锁关闭,放在贺西洲的床头,还在与周霖深见面时,特意提了?三?次水天县。

  她在汽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在昨夜躺在这个小屋睡觉时,在下午面对着漫天的火烧云时,都?在心?里默默祈祷:贺西洲啊,我已经在路上留下了?那么明显的线索,你可要快点找来。

  因为她在成长的道路上,没有那么多被?爱的经验,所?以?也会忐忑不安,充满犹疑。

  她不想总是提着行李入住别人的城堡,于是希望贺西洲像一个充满虔诚、热情、坚定,像童话故事里英俊勇敢的王子,来到她的城堡前?,请求入住。

  诚然贺西洲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沈星微总是指责,好像他曾经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但实际上沈星微心?里也清楚,贺西洲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他会在年幼时站在哭得一塌糊涂的沈星微面前?安慰她不要哭泣,也会对一个跟踪他一个月后突然闯进他家?的沈星微心?软,他人际关系良好,在校成绩优异,心?无旁骛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懂得怎么去爱人的聪明人,会用最?好的方法把自己的爱传达给?沈星微。

  沈星微转头,轻轻亲了?一下贺西洲的耳朵,并在他耳边说?:“贺西洲,欢迎你入住我的城堡。”

第61章 “我睡地上,睡你家门口……

  贺西洲仔细回想?起来,发现沈星微也会在很多不经意的地方给了他?暗示。

  比如她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时,对别人说自己的“微”是微小的微;比如在热闹繁杂的夜市,她拿起一块做工廉价的绿玉胸针给他?看;比如在跟他?生气?或是吵架时,会指责他?是言而?无信的人,这些大概都是沈星微希望贺西洲能够想?起曾经的瞬间。

  贺西洲或许也该感谢一下小时候的自己,毕竟他?与?沈星微之间的缘分,全靠那一枚被他?随手给出去的翡翠胸针维持。

  死小孩坏是坏了点?,但不是完全坏。

  贺西洲还想?抱着沈星微再说点?贴心话,哄着她更加安心些,但是没想?到她自己剥了橙子不洗手,又去擦眼泪,导致眼睛遭殃,痛嚎着流眼泪。贺西洲只能先把她带去了卫生间帮她洗净了眼睛和双手,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赤红的眼睛,还说:“明天肯定会肿起来。”

  “我忘记了。”沈星微也有些懊恼,嘟囔着,“这些都要怪你?。”

  贺西洲叹一口气?,这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力?气?折腾了,懒洋洋地问:“还想?吃橙子吗?我给你?剥。”

  沈星微点?点?头?,听到他?叮嘱了一句不要再揉眼睛,然后转头?拿起沈星微剥到一半的橙子,手指轻动,几下就剥干净掰开?送到沈星微的嘴边,并且没有经过沈星微的同意就往他?自己嘴里?塞了一瓣。

  他?沉默地喂沈星微一口,自己吃一口,很快就把橙子给分吃完,沈星微才想?起他?说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大概现在也饿得?不行。

  “家里?还有卤菜。”沈星微有些忸怩起来,红着耳朵问他?:“是我晚饭吃剩下的,你?要吃吗?”

  贺西洲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卤菜?”

  百分之百是门口那个长得?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死皮赖脸非要送给沈星微的,贺西洲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他?回答:“我不喜欢吃卤菜。”

  “贺西洲,你?都一天没吃饭了,一定要这么挑食吗?”沈星微沉着脸训斥他?,“难道是嫌弃那些都是我吃剩下的?可是我都是夹到碗里?吃,还有些菜是没动过的。”

  贺西洲听到这荒谬的指控,不由弯了弯眼睛,笑了,“你?把嘴伸过来就知道我是不是嫌弃你?了。”

  沈星微把视线躲开?,落在桌子上,锐利地骂了一句,“好恶心,不要脸。”然后转头?去冰箱里?把晚上吃剩的卤菜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将半盘卤菜和热乎乎的白馒头?放到桌子上,命令似的,“快吃,不要讲废话。”

  卤菜大概也不是什么健康的卤料给做出来的,一经加热就散发出了极其浓郁的香味,像是某种高科技的粉勾兑出来的味道,但对现在的贺西洲来说非常致命,他?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不太干净……”

  “少?爷是我家这小破房子里?的东西不干净吗?”沈星微学坏了,学了贺西洲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我不是说你?。”贺西洲辩解了一句,然后拿起筷子,万分不情愿地吃起别的男人送给沈星微的卤菜,牙齿咬得?很用力?,像是要把筷子咬断。

  沈星微在他?对面坐下来,突然宣布噩耗:“家里?没有空房间给你?睡,你?等下吃完就走?吧,自己去宾馆开?一间房。”

  “……”贺西洲不应声。

  “附近就有宾馆,也很干净,你?不用走?很远。”沈星微又补充。

  “我睡地上,睡你?家门口。”贺西洲说。

  沈星微:“邻居会报警,你?又没有长一张好人脸。”

  “那就让他?报警好了。”贺西洲表现得?很无所谓,肚子填饱了,也有力?气?逗她了,“去了警局我就说我是企图入室盗窃,对沈女?士图谋不轨的偷心歹徒。”

  “神经。”沈星微懒得?搭理他?,但也从他?的态度中看出他?不愿去宾馆的意图。其实她的床没有那么小,两个人挤一挤还是可以睡的,但是太过简陋,床板上只铺了一层床单,而?且没有空调,她提醒道:“先跟你?讲,我的床很硬,比不上你?家的大床,睡不惯不要冲我抱怨。”

  贺西洲表面很乖顺地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不抱怨是不可能的,明天必定两眼一睁就开?始抱怨腰酸背痛,最好早点?让沈星微跟着他?回市里?,毕竟他?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

  沈星微把自己的浴袍给了他?,尽管不太合身?,但是好在睡袍的板型本来就偏宽松,也不至于紧绷在贺西洲的身上。他洗了澡之后顺手把衣服搓洗干净,夏天的衣裳轻便,干得?也快,明天一早就能穿了,不算大问题。

  床板确实硬,跟睡地上几乎没什么区别,贺西洲刚躺上去,床就咯吱作响,摧枯拉朽的声音十分突兀。他?仰面躺着,对沈星微说:“你?这床听起来不太方便办事儿。”

  沈星微转身?将枕头?甩在他?身?上,“闭嘴,老老实实睡觉。”

  贺西洲从凌晨两点?起来,奔波了一天,到这会儿确实也累了,静静等着沈星微关了灯爬上了床,再凑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用半个身?子给她叠着坚硬的床板,很快就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模糊地落在贺西洲的脸上,将俊美的五官蒙上银白的细纱,显得?更加恬静漂亮。沈星微趴在他?怀里?,仰着头?看,视线落在他?脸上,沿着五官细细描摹,心情在这一刻很平静,连心跳都慢了下来,一声一声清晰入耳。

  老旧的风扇散发出轻微的异响,没有空调的夜晚热意难散,两个人抱在一起很快就出了汗,像个火炉一样烤着人,沈星微却没有动,静静地伏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精壮的胸膛之内,传来沉缓有力?的心跳,与?她的心跳声重叠,再被浓重的夜色遮掩。

  沈星微看了许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半小时,她见贺西洲已经睡得很熟了,像是真的累坏了,于是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表示嘉奖。

  尽管今夜床上多了个人稍显拥挤,并且热出了不少?汗,在睡梦中还总有一种被桎梏的感觉,但沈星微却觉得?今夜比昨夜睡得?安稳。

  或许是昨晚那个嘉奖的吻让贺西洲偷偷察觉,一早起来他?马上得?寸进?尺,开?始说自己腰痛背痛,浑身?都不舒服,俱是她这小破床闹出的毛病。沈星微也不太好反驳,因为睡了两天,她自己的背和肩颈也在痛。

  “回家吧。”吃早饭的时候贺西洲一只手使筷子,一只手牵住了她,腻歪地揉捏着她的手指,说:“回头?我让人给你?这房子重新装一装,东西都备齐,什么时候你?再想?回来玩儿就跟我说,我开?车带你?回来,也不至于睡这样的床。”

  沈星微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久留,点?了点?头?同意,又说:“那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县郊的墓园,贺西洲在路上买了两束花,去祭拜了沈星微的奶奶和父亲。母子俩的坟墓没在一起,贺西洲先祭拜了老人,黑白照片上的老人看着很消瘦,不苟言笑的一张脸饱经风霜,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性子板正严肃。

  贺西洲将花放上去,低着头?默哀片刻,转身?走?时顺手抹了一把沈星微眼角的泪。

  沈星微的眉眼其实有点?像她父亲,贺西洲看见照片上的男人如果再年轻十几年,也是俊俏的,笑容看着很爽朗。但他?是酒驾而?死,万幸的事没撞到别人,撞死了自己也算是自作自受,贺西洲的心里?对这位酒驾致死的人没有太多恭敬,但念及他?也是自己的老丈人,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于是沉默地送上菊花一捧,表示悼念。

  祭奠了两位逝去的人之后,沈星微擦干了眼泪,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临走?将水电关好,门也锁好,跟着贺西洲一块离开?。

  经过卤味店,孟珂坐在店门口吸烟,看见沈星微了便站起来冲她打招呼,然后看见与?沈星微牵着手的贺西洲,登时有些傻眼。

  贺西洲却是神色如常,好像根本不记得?之前拦着人家说了一堆冒昧而?莫名其妙的话,表情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

  “你?要走?了啊?”孟珂对沈星微说:“我再给你?拿点?吃的,你?在路上啃。”

  “不用了!”沈星微又赶紧去阻止。贺西洲看在眼里?,心知按照正常流程,两个人又要你?侬我侬地拉扯一阵,最终沈星微还是抵不过别人的热情收下,两个人再说说笑笑,扯一些有的没的家常话。于是他?拦住了沈星微,让她在门口站着,自己跟着孟珂进?了店。

  隔着玻璃柜,他?挑挑拣拣,让孟珂装了一袋子,然后扫了一下玻璃柜上的二?维码,问他?多少?钱。

  孟珂笑着说:“不要钱,我跟沈星微是老朋友了,这点?东西不至于收钱。”

  “这是我要买的,跟她没关系。”贺西洲语气?淡淡,“我们又不是朋友,你?跟我算钱就行了。”

  孟珂顿了顿,又朝站在门外的沈星微看了一眼,旋即将东西上秤,给贺西洲抹了个零头?,东西递过去的时候他?笑着问,“哥们,那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我还能不能相信啊?”

  “当然可以。”贺西洲刚才瞟了一眼价格,不仅没接受他?抹的零头?,还多给了一些凑了个整,说:“那都是肺腑之言,不是跟你?瞎掰,你?听劝就行了。”

  孟珂被哄得?一愣一愣,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个容貌俊俏的男生嘴里?有几句可信的真话了。

  他?走?出去从沈星微道了别,顺嘴说了一句常回来玩别把我这个哥哥忘了,就让贺西洲生了大半天的气?,回市的路上愣是没有吃那些卤味一口。

第62章 “已经好了,痊愈了。”……

  沈星微在车程的后半段睡着了,脑袋晃来晃去也没醒,面容充满安宁,大约梦中也很美好?。

  贺西洲就将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尽量平稳地行驶,总是?忍不住侧头去看副驾驶的人。他想起昨晚上在与沈星微闲聊时,她提出?了一个假设。

  她说:“其实当初闯进你家的,是?任何一个符合你审美的女生,你都会留下她,对?吗?”

  贺西洲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免不了仔细回忆那一天。

  在进门前,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跟踪狂送到?警局,必得让她狠狠吃个教训。可是?开门之后,他看到?沈星微回头,眼睛里充满恐惧,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一副窝囊软弱的样子,于是?贺西洲转变了想法,不再坚持将人扭送警局,只?打算口头上恐吓几句,让她长个记性,别?再来跟踪自己。

  可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沈星微自找的了,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流下晶莹泪水,分明很害怕,却?又对?他充满敌意,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猫冲他亮着爪子,一边求饶一边恐吓。又是?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说对?不起,又是?怒气冲冲地大声诅咒他。

  分明是?在用力控诉他,用语言表达讨厌他,但贺西洲却?看到?了别?的东西,她目光专注,紧紧注视着他时,眼睛里好?像写满了“快点来喜欢我,快点来爱我”。

  于是?贺西洲认为这个假设不成立,就好?像有人问贺西洲“如果你是?个女孩”,或者是?问他的父母“如果你们这辈子没生孩子”,又或者是?“如果地球不存在”。

  贺西洲永远不可能是?个女孩,他的父母此生也不会是?丁克,地球更不可能不存在,所?以同理,在一个月之前的那天与他相遇的也只?有沈星微,不会是?其他人。

  硬要假设的话,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像沈星微这样能够让他在一刹那就改变了想法。

  此前贺西洲的审美非常模糊,他从小到?大见得长得好?看的人实在太多,圈子里形形色色的美女如流水一样,也没见他对?哪个心动。

  所?以说喜欢,也不是?用某个标准来判定,有可能是?沈星微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刹那,就让贺西洲的审美在那一刻固定,成形,然后心动。

  贺西洲昨晚给出?答案就是?,如果那天闯进他家的是?别?人,哪怕长得是?个天仙,也会被他扭送去警局或者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

  虽然沈星微并未对?这样的答案进行评分,但从她的神色和态度来看,应该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在今天开车回去的路上,她有好?几次将吃的送到?贺西洲嘴边,喂了他一些?饼干,水果,被拒绝的卤味则到?了她自己嘴里。

  两小时的车程,到?家之后他看见自己的车已经?被送回来了,于是?将公司的车停在门口,给杨衡打了电话让他来取车。他下车之后打开车门绕到?另一边,解开沈星微的安全带,将人给抱了下来。

  沈星微醒了,但只?是?睁了一下眼睛,又昏昏沉沉地闭上,本能地抬手?圈住了贺西洲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问:“到?了吗?”

  “到?迪士尼了。”贺西洲关上车门,嘴上很不正?经?,“这就带你去跟老鼠大王合照。”

  沈星微嗯嗯唧唧问:“谁?”

  贺西洲抱着她进门,说:“米奇。”

  老鼠大王当然是?没有的,贺西洲只?是?亲自下厨给沈星微做了一顿饭,然后在浴缸放了水,让她好?好?泡了泡,从头到?脚都洗得干干净净后她趴在床上玩手?机,收到?了法庭发来的调解员信息。沈星微打了个电话过去,与调解员简单聊了一下,因为春明集团的总部就在本市,所?以法务部处理得很快,对?于和解提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

  首先他们承诺,只?要彭翰那边拿不出?这幅画是?他创作的证据,就会以违约向彭翰提起诉讼,那他要面对?的索赔会是?天价。其次就是?,他们会仔细检验和鉴定沈星微是?不是?画的作者,一旦确认公司就会帮助沈星微澄清此前所?遭受的污蔑,并且有意向与沈星微签约购买画的商用版权,希望沈星微能够考虑与春明公司签下合同。

  春明公司当然站在自己的立场处理问题,但毕竟是?公司内部先出?了毛病,所?以目前只?能竭力将损失降到?最?低,“星”系列的产品已经?开发,那幅画是?谁创作的对?公司来说并不重要,但舆论难缠,必须尽快恢复“昼”的声誉。

  沈星微迫不及待地与贺西洲分享了这个好?消息。他刚从浴室出?来,毛巾擦着湿发,头发有些?长了,凌乱地散在耳朵、眉眼,看见沈星微举着手?机神采奕奕地跟他讲这些?,不由笑了笑。

  沈星微端详他的表情,顿时又想到?了什么,迟疑地问:“为什么会解决这么快,还提出?这么丰厚的条件,是?不是?你……”

  贺西洲正在喝水,仰着头时喉结滚动,发梢的水液滴下来,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流淌。他把杯子搁在桌上,转头往床上爬,抬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握在掌中捏玩,“昼这个品牌不是?我负责,我跟这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没看到我找律师都只找那种刚入职的菜鸟吗?就是?怕公司的人知道这事儿是我搞的。”

  沈星微被他拉了过去,仍没有察觉到?危险,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们的公司啊?是不是?损失了很多钱?”

  “我不一直这样吗?”贺西洲俯身过去,凑近她的脖子轻嗅,闻到?一股香气,用唇轻轻触碰她的颈子,若即若离,“我这人就六亲不认,看谁不爽就整谁。”

  “那你也太……”丧心病狂四个字还没说出?口,贺西洲的唇就咬了下来,将剩下的话都堵在嗓子里。好?在力道还算温柔,沈星微并没有抗拒,抬手?将他抱住,顺从他的力道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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