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星帘
温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而后垂眼,舌尖分寸不让的抵进去,带着一丝发泄,又像不满的力道狠狠吮她的舌。
一刹那,陈嘉玉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感知力这样强,大概因为抱歉,还有一点无法描述的闷。
她第一次生涩地在这个过程里回应他。
温延顿住,喉咙上下滚过:“这么主动是讨好我么?”
不是,应该是在哄你。
但陈嘉玉说不出那个字眼,压下舌根的酥麻感,环绕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这样。”温延低低地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颤颤从喉间滑出时带着沙哑,陈嘉玉闭着眼睛被这一声撩的后背发软,没吭声。
不料温延的掌忽然扶着她的腿,偏头靠到她脸侧,不轻不重地用这个腔调跟她说话:“那教你一次。”
然后准确地避开她的伤口,往上挂住,手背虚虚拢着陈嘉玉的后背:“下次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四下无人的光影里,温延一步一步教他,耐心地如同在对待关门弟子。随后将她的头发绕在耳后,附耳低语。
“缠稳了。”
第21章 阵雨21剥掉。
数米之外的包间里。
临近九点半,寿星已经开始安排服务员送上蛋糕,准备进行心心念念的切蛋糕环节。但离开多时的温延与陈嘉玉迟迟没有归来,人不齐,她觉得不圆满。
可由于阶层不同,这群满脑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朋友都挺怵温延,一听要去找他回来,纷纷踯躅着劝她等等。
寿星精致的小脸皱了下,有点不太高兴地用鞋尖碰了碰原满:“温老板该不会中途离场了吧?”
“怎么会。”原满知道他言而有信,不太可能干这种一言不发离开的事,于是赶紧哄,“你别多想。”
小寿星是家里幺女,养得娇气,性格也不太好,但其实没什么心眼,是个蛮实在的傻白甜。被哄了两句,她的表情仍勉强:“那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听她毫无分寸地对温延挑刺,旁边一群朋友都没吭声,邬亦思随口扯了句:“没到零点切什么生日蛋糕。”
寿星不太乐意地说:“我家可是有门禁的,十点必须得到家,只剩半个小时肯定来不及了。”
“我去洗手间帮你看看吧。”
坐在寿星左手边的徐双苒突然出声,拉了拉她的胳膊,起身走出包间,找到洗手间的时候却发现门关着。
她揣着两分好奇,似有所感地上前推门。
轻轻一下并没有推动。
徐双苒略微侧头,还没有主观意义的仔细去听,不算厚实的门板里面传来一两道很低的说话声。
似乎有点像温延的声音。
听不清,毕竟徐双苒对他也不是十分了解,所有的信息基本都源于热衷牵线的爷爷嘴里。今晚朋友生日,传言说温延也会来,起初她是并不打算到场的。
后来又听说他的新婚太太也会过来。
徐双苒没能忍住,尽管之前她用几句话刻薄了那场失败告终的下午茶,但哪个女孩子没点慕强的心思。门当户对的优质联姻对象很少,温延这种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在温延牵着他太太进来时,即便徐双苒不想承认,也依旧不得不正视内心那点遗憾。
也同样是这点似有似无的感觉让她跟了出来。
可至于一墙之隔的是不是温延,徐双苒心里有猜测,正要伸手去敲门,男人的声音这次清晰了不少。
温延的声音在喉咙里压低,带了点别有意味的笑,听上去特别纵容地问:“学会了?”
紧接着,另一道女声黏黏答答地不知道说了什么。
完全想不到温延看着那样克己复礼,不近女色,居然会在随时都可能来人的洗手间里跟妻子亲昵。
徐双苒没惊动任何人,静悄悄地原路返回。
“人呢?”寿星不停往她身后张望。
“我没有看到。”徐双苒笑着打了个掩护,提醒,“你要是等不及,我们先切蛋糕吧。”
……
门外有人过来又离开,两人起初对此浑然不知。
陈嘉玉坐在洗手池台面,鞋子虚挂着,被迫直腰,整个人在温延手掌的推送下犹如一把拉到极致的弓。
他当真是坏透了,记仇又恶劣。
不知道别人犯到他手上都是什么样,反正陈嘉玉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丝毫瞧不出平时展露的温和有礼,仿佛被他抓到把柄,连亲吻也变成了惩罚。
明明没有亲太长时间,可陈嘉玉的舌根却绞得疼,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温延有多在意被隐瞒。
几次伸手推拒,都被他重新按了回去。
直到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她听到门外响起零星一点很容易被忽视的脚步声,几乎未曾多想的咬了温延一口。
不重,但地方挑得刁钻。
靠近下唇内侧的那片薄薄软肉,猝然疼了下,温延趁势松开她,眼风里带着点混的朝门板掠去。
外面没什么动静,温延回眸看她:“咬这么重。”
“有人来了。”陈嘉玉实在害怕对方一把推开门,耷着脑袋,嗓音闷闷的,“你别在这里胡来好不好?”
温延当然不至于在这么脏的地方对她怎么样,刚才是一时兴起,也有点想给她点记性。
门早就拨了反锁,但温延没说,揽着她的背面无惭色地淡声开口:“你的主动值几分钟?”
陈嘉玉哪里听不出他的夹枪带棍,可太紧张了,她
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门把手上。
下意识要推开他,可温延忽地就着姿势往里一挤,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陈嘉玉识时务地伸手,环住温延的脖子贴上去,偏头,额角紧紧挨着他耳垂下的皮肤,鼻尖埋进衣领。
温延的身子僵了一僵。
陈嘉玉毫无察觉,顾不上羞,只想快点翻过这一页,埋着脸与他讨价还价:“回家,你想多久都可以。”
大概真有年龄越大越能放开这一说,比起几次下来熟能生巧到好似上了奇怪培训班的温延,陈嘉玉在床事间显得逊色许多,连喜欢的姿势都格外单一。
听她主动说起这种话,温延的僵滞延长片刻,慢悠悠地得寸进尺:“不是说挂不住还要我教么。”
像非得得到答案不可,他耐心十足地问:“学会了?”
记仇精记仇精!
陈嘉玉留心着脑勺后的声响,默默在心里暗道,但还是表现出安分守己的模样:“会了……”
面朝镜子,温延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身体,不慌不忙地抬手抚了把她的头发,才退后让开。
四肢没了束缚,陈嘉玉半秒都不想等。
她赶紧跳下洗手台,正打算整理平展刚才被胡乱压在身下坐着的衣摆,猝不及防地被拉住小臂。
陈嘉玉想抽回手:“怎么了?”
只见温延沉默地盯着洗手台皱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有多不卫生,视线倏然一转,落在了她的衬衣上。
陈嘉玉浑然不觉。
随后一秒,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往上挪动,温延的手捏住后领,轻车熟路地剥掉了她宽松的外衣。
转瞬陈嘉玉的身上只余留一件薄薄的小吊带,露出细长白皙的双臂与脖颈,锁骨平直精巧。
她匪夷所思地护住胸口:“温延!”
印象里,这还是陈嘉玉第一次直接喊他名字,温延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在这。”
陈嘉玉的气势即刻减弱几分:“你脱我衣服干嘛?”
“不脏么。”温延随手将衬衣抛到洗手池边,一手解西服扣子,眸光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你以为我想干嘛?”
发觉自己会错意,陈嘉玉一顿,不自在地舔了舔唇。
温延脱掉外套,抬手罩在她肩上,语调轻慢正色:“我又不是禽兽,会急于这一时。”
陈嘉玉无语凝噎半晌,字眼从齿间挤出,显得模糊又态度勉强:“我看你刚才那过程不是挺高兴。”
憋了憋,她嘀咕:“之前聚餐也没见这样。”
“你亲我还要怪我忍不住?”温延感到好笑。
他慢条斯理地帮陈嘉玉将领子翻折,垂下手,轻描淡写地反问她:“真当我是柳下惠?”
“……”
静默片刻,陈嘉玉穿好外套,反咬一口这个举动让她在见到温延拧开反锁的卡扣时,竟也没觉得气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
虽说陈嘉玉个子不低,但男人的外套于她而言还是过于宽大了,看着自己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她看了眼身旁不苟言笑的温延,像个假正经。
现在怎么突然不笑了?
是生性不爱笑吗。
温延侧目瞥过她,不清楚有没有看懂陈嘉玉的腹诽,收回眼,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将那件衬衣丢了进去。
随后又看向她:“这么盯着我,有事?”
陈嘉玉知道温延的洁癖心理,幸好被他丢掉的是穿过三个夏天的衣服,原本这个季节过去也是要淘汰的。
但大约是一整晚都在被温延压制,又兴许是因为温延那番话,让她多了几分底气试探:“都怪你。”
温延不以为然地应:“你一点错没有?”
今晚种种的确起因都是陈嘉玉做了错误的决定,她自然不占理,于是闪烁其词道:“我做错你扔我衣服干什么?”
“下次可以继续瞒着我。”温延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带着少见的严厉,不紧不慢道,“我会送你一身里外的衣服陪它上路。”
听出他没有宣之于口的敲打与介怀,想到这短短十几分钟里温延神色的跌宕起伏,陈嘉玉是真的感到歉疚。
她不是没有良心,但比起温延为她做的,陈嘉玉的确没有将对方婚前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是一位合格的太太。
思及此,陈嘉玉插科打诨缓和氛围的心思渐止,将这两句状似威胁的话记住,往旁边靠了靠:“温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