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叶斯情书 第38章

作者:题叶帖 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沙雕 日常 现代言情

  “当然,”竹听眠说,“新的开始需要新的名字,比如我的民宿,比如这只鹦鹉。”

  *

  “这就是你神思熟虑的结果吗?”李长青看了眼带有民宿名字的灯箱。

  可以住。

  是的,这间民宿,叫做可以住。

  那只葵花鹦鹉也拥有了新名字,名牌挂在鸟架上。

  叫做小花。

  竹听眠声称自己的起名逻辑是根据老祖宗的规矩。

  “什么规矩?”

  “贱名好养。”

  这玩意儿还适用于商业小旅店呢?

  李长青已经无力反驳。

  蹲在墙边的齐群却有自己的看法。

  “封建迷信。”他说。

  竹听眠没理他,也让李长青走,已然判定他们都属于大胆忤逆之徒。

  齐群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杠子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李长青对着俩傻子摇头。

  竹听眠这是有了新宠物,正是兴趣上头的时候,虽然表现得有些乐不思蜀,李长青也高兴她高兴,所以暂时不做表态。

  小花和新主人日夜相处,缓慢却有效地收获了些安全感,不再拔毛,也不会随时怪叫,整体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具体表现在它激动时的表达里填充了一句新的话:“Love U!”

  令它激动的原因很多。

  比如开业放鞭炮,比如平时原本安静的小院里突然挤进好多人。

  小花被这动静弄得十分亢奋,踊跃同每一个进入院子参观道贺的人互动。

  说完“F**K”说“Love”。

  作为吉祥物,它收获了许多注意力。

  不过,要说起风光,当天最显眼的是另一件事。

  记月巷不临车道,剪彩之后却有辆豪车费力八劲儿地开进来。

  当日车队在镇口的堵人的画面犹在眼前。

  因为承诺过,所以李长青立刻挡住竹听眠。

第22章 莽莽

  车身擦巷而入, 惊心又动魄地体现出司机技巧纯熟。

  不同于之前压抑迫人的黑色钢琴漆,这次挤过来的这辆通体鹅黄,叫人瞧得一眼喜欢。

  李长青注意到竹听眠率先迎过去, 所以他立刻跟上, 几步路的距离, 浑身都变得紧绷, 随时可以展开战斗。

  “干嘛这个表情?”竹听眠一眼瞧见, 好笑地停下来问他。

  “怕你又被欺负。”李长青没有被戳穿的窘迫, 表现得正气凛然。

  竹听眠把人好好打量一通。

  心想明明当时被竹辞忧堵在镇口的是自己,到头来居然是这个人患上豪车PTSD。

  但是, 很让人高兴。

  她抬手拨开李长青眼皮上那缕头发, 在他眉下按了按。

  “笨蛋。”竹听眠说完,继续前进。

  按压感以及温度都十分清晰,李长青为此而失去响应, 开始盲目地跟她的脚步。

  车子终于钻出窄巷,司机下来绕去后备箱, 取出个花篮。

  满满一筐芍药。

  花瓣层叠, 被轻纱拢到一处, 共同举着张纸片。

  上书:祝得偿所愿,祝得见黎明——竹听眠贺。

  “你……”李长青语塞, “送自己的啊。”

  “是的,”竹听眠偏头闻花,笑意丰盈,对他说, “李长青,你要习惯我的仪式感。”

  自己祝自己,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好。”李长青答应得很快。

  竹听眠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抱着那个花篮走回民宿, 李长青始终和她保持半步距离,既说且笑。

  街巷邻居都在,接待的工作量不小,李家全体投入工作,孙明自是不用多讲,就连王天都请假来搭把手。

  倒也算是略有秩序,只是整个员工架构都显得比较临时。

  李长青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事儿,房间要介绍,屋子历史如何也有人打听,还要挂心楼上楼下房间被打开之后有没有及时关闭。

  他一直处于脚底抹油的状态。

  难得下到院子里想喝口水,结果人还没走到饮料柜呢,先瞧见竹听眠正同一个人说话,手里还抱着花篮不愿意撒开。

  有人和老板搭话,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画面。

  如果那个人没有当场跪下并且晕倒的话。

  *

  “中暑加低血糖,”加医生用手指一张张挪开面前的检查单,迅速检阅,而后给出医嘱,“输完液醒了就能走。”

  “你手怎么样?”她看向竹听眠。

  “皮肤白皙细嫩。”竹听眠回答。

  加医生又说:“复健操要坚持做。”

  “今天我开业来着。”竹听眠回。

  于是加医生就点点头,“那就好。”

  好在哪里?

  李长青没太明白。

  加医生可以说是年轻版的张桂香,拥有比较独特的脾气,先前竹听眠来镇医院处理伤口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李长青没有跟着,所以不晓得她俩是以什么方式沟通。

  目前看来,应当是通过脑电波。

  “我看看那人去,”竹听眠说,“不是镇里人,我也没印象邀请过他。”

  “门在那。”加医生贴心地指了指。

  李长青当然要跟着竹听眠一道出去,刚才又是抬人,又是跑医院,乱得没法细聊,这会难得清净些,他才有机会问。

  “那人晕倒前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想要留下来。”

  “嗯?”

  “工作。”

  李长青打量床上这个男人,瘦高个,耳朵上钉着不少耳钉,不晓得梦见什么,眉毛挤在一处,刚才送人来医院时倒是在他身上找到钱包,身份证上名字叫贺念,大城市人士,没多少行李,就提着个包,轻飘飘的一根指头就能提溜上。

  “他怎么知道这要开业,还缺人的?”

  毕竟是个陌生人,李长青认为还是警惕些好。

  “我也没在网上发广告。”

  竹听眠同样在打量床上这人,只是角度不一样。

  加医生刚才说了,这人不止低血糖,而且严重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在如今这个社会上已经比较少见,这人还拥有一个“严重”作为前缀。

  何况,这人一身始祖鸟,多少和他的症状有些对不上号。

  这种比较奇诡的现象,吸引程度已经比自己民宿开业这件事要高,所以竹听眠拉着李长青一起等待决定要听一个交代。

  也不是不可以,但李长青还是想问问为什么。

  “他叫贺念。”竹听眠说。

  “我知道。”

  “这两个字和我今天开业比较搭,很有缘分。”竹听t眠又说。

  她向来擅长发散思维,李长青已经习以为常,“……我知道了。”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李长青去电老妈,告诉她差不多收场就可以,横竖今日没有房客,也就是人来人往参观。

  贺念睁眼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他对自己被送到医院输液的这个结果接受良好,居然还有心思询问自己究竟正在摄入哪些针水。

  “我对沙氟过敏。”他说。

  “低血糖用不着消炎药。”竹听眠说。

  “那还行。”贺念安详地躺了回去。

  竹听眠也就安静等待在旁。

  李长青已经感觉到气氛变得诡异,所以决定展开一些比较正常的对话。

  “你怎么会来民宿的?听说你要招聘?你可以做什么?保洁会吗?”

  贺念先看竹听眠,又望向李长青,“我倒是可以回答,但你听了能做决定吗?”

  李长青沉默一瞬,莫名觉得这种一语中的又不死不活的感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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