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子冉
这一刻,盛浅予想给程嘉禾鼓掌。
怼狗男人,就得怼到他说不出话来!
时间如是静止了般,场面被冻结住。
几秒后,秦言脸色冰冷,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留给盛浅予和程嘉禾,一个透着怒气的背影。
狗男人被程嘉禾三言两语就给打发走了,盛浅予红唇勾起,笑容明媚地对程嘉禾道:“你陪着我来,做得真是太好了!”
气势可以和狗男人抗衡,说话也很有力度!
程嘉禾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眼。
在她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之前,他问:“你和秦言分手快两个月了,还在纠缠不清吗?”
说到纠缠不清,他的言语中隐藏着一丝自己也没发现的怒意。
“……”
盛浅予笑容僵了下后,立即变成面无表情。
她正视程嘉禾:“谁跟秦言纠缠不清了?你不能因为他来公司找我一次,就说我跟他纠缠不清!你用词不当,知道吗?”
“抱歉,我用词不当。”
盛浅予认为程嘉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结果,下一秒,程嘉禾说:“已经分手,你们又没有经济利益的纠纷,品佳也不关你的事,他来找你,你就一定要见他吗?”
盛浅予皱了皱眉:“拜托,我不见他,他会去我家。”
“你的房子,你不能决定谁能进去,谁不能进去吗?”
“我当然能决定,但是……”
“但是他知道你住在哪里,你家开门的密码?”程嘉禾越说,口吻就变得越严肃,“分手后,应及时更换密码,杜绝前男友再次进入你家的可能。还有,要记得跟物业说,看到你前男友,就阻止他进来。”
听起来,盛浅予觉得程嘉禾,在处理情侣分手后的事情,很熟练。
她挑挑眉:“嘉禾,你一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怎么懂得这么多?”
程嘉禾的脸不禁拉下了一点:“我是单身,但我有基本的智商在,知道该怎么和前任保持安全距离,避免前任伤害到自己。”
她为何听出程嘉禾有嘲讽她智商的意味?
盛浅予别开脸:“我和秦言保持安全距离了啊,分手后,我没有主动找过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见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前任能不见还是不见吧。”
“……”
盛浅予忽地觉得程嘉禾像个长辈,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这家伙,明明比她小一岁。
平时看着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样子,却能一本正经地教育她,老气横秋似的。
盛浅予偏头注视程嘉禾:“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对不对劲?”
先是理解能力差,怼走秦言后,教育她的话语,仔细听,隐约能感受到他在生气。
很奇怪,他生什么气?
是对经商终于不耐烦了?要专心学术?
程嘉禾神色未变:“没有,我很正常!”
盛浅予盯了一会他:“你的眼神在表明,你在生气!”
程嘉禾斩钉截铁地道:“你错觉的!”
对她否认了,可他是真的在生气。
气她不和秦言断掉所有来往,不及时搬家,防止秦言能去她家里。
盛浅予都不想说程嘉禾生气有多明显了,他说不生气就是不生气吧。
她指了下外面:“我们回我办公室?”
程嘉禾没回答她,但迈向了她的办公室。
走在他背后的盛浅予,还是很纳闷。
他在气什么?
***
夜幕降临。
盛浅予忙完工作后,就下班。
她惯例地坐电梯直达车库,却差点迎来一出电梯惊魂。
门刚打开一小道缝,她便看见秦言那张好看又阴沉沉的脸庞。
下午他来她公司,程嘉禾帮她把他怼走了,他晚上反倒在地下车库的电梯门口守着,这狗男人是想吓死她!
高级写字楼的地下车库,不像普通写字楼那样,是乌漆嘛黑的,而是光亮得很。
盛浅予看着秦言,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她大大方方地从电梯里出来,正对秦言:“你还是要为品佳被挖人的事,找我?”
秦言抿唇道:“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便是,他回去的路上,反复想起程嘉禾护着她、她护着程嘉禾的那一幕。
曾几何时,除他以外所有的异性,她都没有那样护着过。
他极为不适她这个样子,但比起不适,他更多的是妒忌。
对,他妒忌程嘉禾,能被她护着,被纳入自己人的范围。
盛浅予听到秦言的话,不由问:“一方面?那另一方面又是为了什么?你不会认为章杰丰泄露品佳机密的事,我有嫌疑吧?”
她等秦言的回答,而他没有给她回答,说:“现在是晚上六点五十分,晚饭时间,我定了餐厅,我们去吃饭吧。”
不是盛浅予心胸狭隘,是她真怕狗男人给她下毒。
狗男人当前的心思,难以让人琢磨。
她拒绝道:“不,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我不想跟你去吃饭。”
“一时半会说不完,你要在这种随时有人过来的地方说吗?”
盛浅予就是想在随时有人来的地方说,狗男人说到品佳的机密,被人听了去,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不介意!”
“我介意!”
“……”
盛浅予想暴打狗男人的狗头,刚才还在问她的意见,现在就说他介意。
狗男人到底懂不懂尊重为何物?
不是,狗男人懂得尊重,就是不懂得尊重她。
还当她是他以前的舔狗呢!
盛浅予怒目圆瞪:“秦言,你搞什么?请你记住,我现在不是你下属,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下午来我公司,就已经冒犯到我,如今还在地下车库堵我,你想干什么呀,我又没得罪你!”
“是,你没有得罪我!但是,我们再怎么说,也恋爱了五年,分开后,难道连吃顿饭,好好聊聊的情分,都没有了吗?”说完,秦言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中也透着一抹与平日不同的光芒。
听他这些话,盛浅予仿佛在听天大的笑话,怒声道:“什么叫恋爱五年?你懂什么叫恋爱吗?你好意思说跟我恋爱五年?整整五年,你不过是在单方面享受我对你的好,心安理得,不付出半点!
我在品佳工作六年,年薪是一百六十万,连个高级点的程序员都不如,每个季度发的奖金,更是连个普通的程序员比不过!拿的这点钱,我能叫高管吗?
我没关注过我这种员工的待遇应该是多少,年薪是我自己要求的这么点,可你就没有想过给我加薪吗?原始股我说不要时,你有想过一点,我这么多年以来,为品佳都付出过多少吗?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没有,没有,没有!我为你卖命六年,任劳任怨,离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你拿什么脸来跟我说情分?”
愤怒写满在她的脸上,伴随的还有失望,彷如在说,她爱错了人。
这刻,秦言体内似有什么要东西冲破禁锢,他的心抽了抽。
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可他的手刚靠近她,她身体就往旁边挪了挪。
盛浅予依然是怒视他:“这些还仅是工作上,生活中,我是怎么对你的?我就没差把你当成祖宗供着了,处处以你为先,你的喜好比我的喜好重要多了!
不要理所当然地享受完别人多年对你的好,你还脸大地来找人说情分。你在我这,没有情分!从我们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陌路人!请你识趣一点,不要拿我们曾经恋爱过,来说事,也不要再来找我!”
怒怼秦言完毕,盛浅予心底憋着的那口气,能够得到一点点的发泄。
狗男人上赶着找骂,她不能错过机会。
心逐渐抽得厉害,秦言面色微微变白:“浅予,我……我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多的意见。我还以为……你是……”
盛浅予没耐心听秦言说完整:“觉得我故意爬上你的床,贪图你的钱?我脑子没被门夹过,不需要这种方式来弄到钱!况且,你给过我的钱吗?你就是把我当成廉价劳动力,让我卖命这么久,都买不起一栋别墅,至今都只能住在一间小套房里!”
前世出身二代,穿到这里,在一个普通甚至还有点贫穷的家庭长大,没有自我意识时,她信奉的一样是,想要得到钱,必须是通过正当手段,而不是旁门左道,这样用起来也放心。
五年前爬上秦言的床,真特么不是她的本意,她是被剧情被牵制住,做的没脑子的蠢事。分手时,秦言拿这件事来嘲讽过她,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拿来说她,她一定要怼死他。
秦言心中的东西,彻底冲破禁锢。
望着面带不屑的她,他以前认定及忽略的事情,瞬间全在脑海过了一遍。
回想起来,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认为,要去忽略她对他的好,只见得到她爬上他的床,想方设法地坐稳他女朋友的位置,显得较像,她只想从他身上得到钱。
骂完秦言,盛浅予见他还挡着她的去路,不耐烦地道:“品佳所有员工都没签终身合同,谁都可以去挖人,能挖到是本事。你用不着被挖了几个员工,就来找我的麻烦。有这时间,你去对付一下恒风,行吗,不要……”
秦言深邃的眼眸中,一贯的冷漠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我不是来找你麻烦,我是想问你,你挖这些人要做什么,具体还要哪些人,我全部给你送过去。”
狗男人会这么好心?
不会是想给她下套吧?
盛浅予越看越怀疑,秦言是在给她下套。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怀疑:“你改行做慈善了?还给我送人,你要想下套,你就光明正大点,不要来给我玩阴的!”
敢跟她玩阴的,她立马转投其他互联网巨头。
她当初能跟秦言,将品佳发展到拥有几万名员工,占据了国内外市场,她就不信,手握品佳所有机密的她,弄不死品佳。
她的怀疑,灼痛了秦言的眼眸。